夜丞乾為什麽要喬裝而至,除了地方薑宇將軍會發難外,應該還與那明州都禦使有關吧。
花影魅說的與鄭福仁知道的大致相同,而看到他這般模樣,自然也是信了幾分的,沉吟了一聲後試探著問道:“那王爺身上可帶著令牌了?”
花影魅撩起眼簾看了他一眼,笑道:“令牌?”
花影魅將手伸到懷中,掏出了一枚鑲金邊的碧玉,向著鄭福仁隨手一擲,鄭福仁連忙伸手接住令牌,細細的打量之後,猝然下跪,“臣拜見禹王殿下,剛剛的試探還望殿下贖罪。”
花影魅與夜淩月對視了一眼,微微揚起嘴角,裝模作樣的道:“不知者不罪,再說你這麽謹慎小心是對的,何罪之有?”
鄭福仁連忙謝恩,夜淩月看著花影魅端腔作勢的模樣,不禁有些失笑,要說這枚令牌的由來,事情還要追溯到五天前。
那日,圍城。
雲來客棧外,花影魅瞧著遠方浩浩蕩蕩的人馬便留了心,夜丞乾的易容術實在是上不了台麵,花影魅根本就沒有費勁就確定了他是的身份。
既然他們想要假扮成他,怎麽也要個證明身份的東西,於是兩個壞蛋一合計,月黑風高的夜晚,就充當了一回雌雄雙煞。
隻能說夜丞乾倒黴,不,應該是幸運,要不是這兩個家夥還不想殺他,他早就死了個千八百回的了。
鄭福仁不疑有他,花影魅在寨子待了一天後與夜淩月再度上路。
“咦,那不是傅衝與郭明嗎?”駿馬奔馳中,花影魅看到前方兩抹十分熟悉的身影,輕咦了一聲。
夜淩月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道:“他們等了一天。”
雖然對於夜淩月而言,單獨和花影魅上路是極好的一件事情,但傅衝與郭明二人雖不能說是有情有意的,但大抵還是為了他們耽誤了行程,他們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這二人能夠做到這點就已經很不錯了。
花影魅挑了挑眉,傅衝等候她或許能夠想到,但郭明....這個一直看不慣自己大少爺形象的人既然也等了自己一天,還真是難得。
“駕!”花影魅策馬奔馳,絕塵而去,不一會兒就與傅衝和郭明的駿馬並駕齊驅。
“公子哥!”傅衝與郭明看到身旁的人驚呼出聲,他們等了一天都沒有等來二人,心中想著他們可能再也沒有見麵的可能了,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快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花影魅衝著二人一笑,留下一抹如豔陽般璀璨奪目的笑容,挑釁的瞪了郭明一眼,再次揮舞起手裏的馬鞭,馬鞭抽在馬P股上,駿馬嘶吼了一聲,衝了出去。
郭明眉頭一皺,對著花影魅的背影喝道:“好小子竟然會騎馬!”說著也揮動著手裏的鞭子追了上去。
四人一路疾行,二天之後到達了距離明州十分近的鎮子中。
小小的鎮子裏如今擠滿了人,到處可見腰間別著寶劍,背後挎著大刀的武者,時不時的在街道上還上演著小型的比武現場,花影魅手裏拿著夜淩月給買的蜜餞,一般看著街道上的比試,倒是看到津津有味。一路吃喝玩樂的模樣著實讓傅衝與郭明十分無語。
正午時分,花影魅毫無形象椅坐在凳子上,十分紈絝的衝著店小二喝道:“店家,將最好的吃食都給小爺端上來。”
“好嘞客官。”店小二燈登時喜上眉梢。
傅衝與郭明嘴角微抽,對方明明前幾日剛剛被強盜頭子給劫走了,怎麽還沒有吃一塹長一智,如今還是這般的大手大腳,對方可是要了一千兩銀子,這麽一大筆的錢她難道就不心疼?這家裏得有多少錢啊!
傅衝與郭明猜測著,不過托了她的福,二人倒是少受了些罪。
門外,一眾身穿灰色衣袍的男男女女走了進來,為首的男子劍眉虎目,視線所到之處宛若利劍般讓眾人無法直視,夜淩月掃了他們的一眼,全然沒將他們放在心中,寵溺的望著麵前正挑選著蜜餞吃的花影魅。
“店家,還有地方嗎?”鎮子真不大,突然用盡了這麽多的武林人士,鎮子上的客棧酒樓都被沾滿了,他們找了好幾個地方,都已經滿員了。
店小二哪敢怠慢,賠笑著說道:“客官您看,咱這就這麽大的地方,人已經坐滿了,您要是不介意,就在一旁等上一會,他們有些人就快要吃完了。”
為首的男人掃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隻覺得寒氣上頭,渾身的汗毛都不可抑製的豎了起來,他倒是沒有為難店小二,點了點頭道:“那還望小哥給我們準備些凳子。”
小二連連應道,搬來了些凳子。
“師兄,為什麽要等,讓他們走了便是。”
男子身後的少女嘟囔道,走了這麽多個地方,要是師兄一開始就用強的,他們怕是早就吃上飯了,哪裏還用得到現在,她都有些餓了。
男子回頭看了少女一眼,隻是一眼少女便垂下了頭不敢在說些什麽。
不知道是他們身上的煞氣太重還是本身已經用完,眼見著酒家裏的客人一波波的離開,很快,已經出現了空置的座位。
小二連忙去收拾,不過他們人數眾人,三桌子都沒有坐開。
酒家裏隻有七桌,除去花影魅四人占據的一桌外,其他三桌,一桌坐著兩名渾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布料中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另外一桌是三個西域打扮的大漢,離得花影魅四人最近的一桌上是一男一女,這兩人身上透著一股魅惑,嫵媚的似是能夠將人的魂勾過去,郭明就偷偷的看了好幾眼。
女人善妒,尤其是自認為容貌絕佳卻被人不下去的少女。
灰衣少女瞪了一眼這二人麵前,施施然的走了過來,將寶劍啪的一聲扔在了她們的桌子上,冷喝道:“吃完了就快滾。”
為首的灰衣人並沒有回頭阻止少女荒謬的舉動,而是聚精會神的望著麵前的菜單。
坐在那裏的女子襲著一身薄如紗衣的深紫色長裙,敞著的衣領深入上圍,露出豐滿緊實的雪白胸脯,在那薄薄的紗衣之下,她修長纖細的嬌腿隱隱若現,惹人浮想聯翩。女子瑰麗的臉蛋上一雙媚眼對著灰衣少女輕輕的眨著,她說話的聲音更是泛著甜膩的誘惑,就像軟綿綿的羽毛一般,操弄著眾人的心弦,“呦,這是哪來的小丫頭啊,脾氣竟然這麽大,要不是看你年紀不大,奴家還以為你是到了女人特有的歲數產生的病變了。”
特有的歲數?更年期被!
“你說什麽,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嫵媚女子也不生氣,音調婉轉動聽,“賤人罵誰?”
灰衣少女怒目而視,想都沒想便喝道:“賤人罵你。”
“噗呲!”花影魅沒有控製住的笑出了聲,也不知道是這女子太機智還是這少女太蠢。
花影魅的笑聲引起了眾人注意,灰衣少女隻覺得怒氣翻湧,恨不得將這嘲笑自己的人扒皮抽筋,她與那女子一同望向花影魅,二人的目光在接觸到花影魅那張俊俏到人神共憤的臉時,同時心中一顫。
女子身邊,那衣冠俊碩的男子同樣注意到了花影魅,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很少能看見像對方這樣,俊秀的像極了女子,但眉眼中的英氣卻讓人根本無法將他當成女子的少年。
夜淩月按了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這個小妮子,還真是愛惹事。
不過也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但傅衝與郭明卻不是這樣的想的,若是他們沒有看錯,那個灰衣少女應該是重印宮的人,而他們身邊的一男一女,看樣子應該是幻音殿的人。
重印宮是近幾年突然興起的幫派,來曆無人得知,隻是在幾年前的武林大會大顯身手從而揚名。而這幻音殿的名聲就.....幻音殿中的弟子修習的都是媚功,魅惑入骨的即便是讓女人都不由得口幹舌燥,而幻音宮弟子的功法叫做采陰補陽,女弟子吸吮男子的陽氣來修煉武功,男弟子吸吮女子的引起來修煉武功,是最著名的歪魔邪道。
江湖上的人都對於他們避如蛇蠍,這公子哥莫不是看上那女子才故意嘲笑那灰衣女子的吧?
不是幻音殿的名聲,就是重印宮他們也是招惹不起的啊!
傅衝與郭明不由得一陣頭疼。
“你個混蛋,你笑什麽?”灰衣少女隻是一時愣神,隨後拿起仍在座子上的劍指向花影魅。
花影魅不緊不慢的抬起頭,風雋的臉上掛著一抹陳懇的笑容,“這位小姐,在下隻是想到了某個笑話才暗自發笑罷了,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嫵媚女子捂嘴偷笑,衝著花影魅拋著媚眼,恨不得整個人都撲在花影魅的身上,眼底勢在必得的光芒惹得花影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幹笑的扯了扯嘴角。
夜淩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招花惹草的本事有上升了啊,男裝都能勾搭幾個回來,女裝那還了得了?
花影魅心虛的笑了笑,她不就是沒有忍住的笑出聲了嗎,哪裏會想到惹上這兩個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