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知有多少人籌謀著,而處在風暴中心的花影魅,卻慵懶的依靠在軟榻上,翦瞳在黑暗中瀲灩波光,似笑非笑的望著在她麵前坐立不安麵色煞白的玉嬪。
“我,我......”玉嬪身上隻著了裏衣,驚恐的神色毫不遺漏的被花影魅收進眼裏,她想解釋什麽,卻發現自己在麵對花影魅的時候,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玉嬪不知道自己心裏的恐懼是因為自己的命就掌握在對方的手裏,還是因為花影魅變現出的超乎與她想想的勢力與心機。
“玉嬪,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自作聰明,就不要怪我了,我能夠給予你一切,自然能夠將一切收回。”花影魅站起身,目光陰冷如刀,刮在玉嬪身上,生生的在她身上挖下肉來。
說罷,花影魅深深地看了玉嬪一眼,身影如鬼魅般飄然不見,玉嬪駭然睜大雙眼,握著心髒向後後背依靠在軟榻上,似是找到了避風的港灣,身子一軟的攤到在其中。
歐陽淩月衣襟微敞的靠在床頭,墨色的瞳孔透過敞開的窗,凝望著隻有一彎明月的夜空。
“回來了。”閃過眼前的黑影讓他抿著的唇微微上翹,等到花影魅站定身子,歐陽淩月這才出聲。
花影魅反手關上窗戶,灑滿地麵的光碎隻剩下星星點點的幾束,卻依舊將黑暗的四周照亮。
花影魅掃了一眼已經將她的房間當成自己房間的歐陽淩月,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以此回答歐陽淩月的問話,歐陽淩月呲笑了一聲,起身一把攥住花影魅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健碩有力的臂彎緊緊的將花影魅求困在自己的懷抱中,低頭,淡粉色的唇瓣輕輕滑過花影魅如水滴般的耳垂,“魅兒,就要嫁給我了,心情如何?”
花影魅呲了一聲,笑道:“還未比過,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嫁給你這個家夥?”
他的臉未免也太大了些吧,說的就跟自己非要嫁給他一樣。
歐陽淩月很不滿意花影魅的回答,懲罰性的一口咬住花影魅的脖子,舌尖輕舔脖子上的動脈,感受著花影魅體內血液的流動,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蠱惑,如罌粟花般勝芳在花影魅耳邊,“魅兒這是在怪我一直沒有要了你嗎?”
轟的一聲,血液上頭,花影魅臉紅如雲霞,翦瞳餘波絲絲蕩漾,那不經意間流露而出的魅惑,如蝕骨的妖精般,讓人無法抗拒。
她輕啐了一句,抬起腳狠狠地踩了歐陽淩月一腳,“你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本是霸氣側漏的一句話,可從她口裏說出,卻帶著說不出嬌嗔,隻讓人心頭激蕩。
歐陽淩月吃痛的放開花影魅,劍眉因為腳上的疼痛輕蹙,喉頭卻因為花影魅的話來回滾動,望著花影魅的眸更是幽暗到了極點。
他猛地一拉,身子向後倒在床上,順勢將花影魅帶倒,翻身將花影魅壓在身下,低頭猛地吻住他想念已久的紅唇。
花影魅被吻的頭腦發脹,貝齒中充斥著歐陽淩月的氣息,他攻城略地般占據了她的口腔,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好半響,歐陽淩月這才放開花影魅的唇,垂頭看她。
他不是不想要她,隻是不想讓她受一點委屈,他願意等,等到她真正成為他妻子的那一天。
“魅兒,我將給你最為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
太後身邊的人近日在各個大臣府邸走的很勤,誰都知道原因,太後也沒有刻意隱藏什麽,開誠布公的告訴大家,她就是在給魅兒物色人選。
比武招親的皇榜就張貼在城牆的告示欄上,百姓們聽到這等盛宴,紛紛摩拳擦掌,倒不是他們想參加,以他們的身份別說是參加,就算是觀看都不太可能,隻是好久沒有盛世的京都突然發生著等大事,百姓們心中好奇又期待,自然翹首以盼著。
葉喜,朝陽,晁鳳三國都沒想到彼此會這般恰巧的同時向一個人求親,自然比武招親這事一出,便一紙傳書送回國內,讓國中之臣盡快覓尋俊傑前來參加比試,一時,四國都不平靜了起來。
晁鳳國京都, 富有皇室規格的府邸屹立在眾多府邸之中,“賢王府”的牌匾高高懸掛,十分顯眼。
賢王嫌少露麵,神秘的很,就連達官顯貴一年都不能見上一麵,偏偏,賢王在晁鳳國的地位又很特殊,他是晁鳳皇帝叔叔,亦是上一任皇帝欽點的太子,說起來,晁鳳國的皇帝之位應該是他的才是,但他卻對皇位不屑一顧,排除萬年的將自己的侄子,也就是他兄長的兒子推上了皇位。
這麽看賢王的年紀似乎很大,其實不然,他是先帝的最後一個兒子,年紀與先帝的第一個兒子相差足足有二十歲,如今的皇帝也隻是比賢王小上幾歲罷了。
賢王府別院回廊中,一名身著墨綠色衣裙披著狐狸毛鬥篷的少女站立在其中,雙目看向遠方,淡淡道:“表哥當真已經決定要迎娶那衡南國的公主了?”
她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抹身影,立於她身後,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的不過是深冬冷冽幽藍的天空,答道:“是,王爺已經決定了。”
少女肌膚白皙如雪,卻透著一絲不正常的青色,聽到這答案,身子一顫,身後的人連忙扶住她的胳膊,她卻眉頭輕蹙,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胳膊,轉而扶住麵前回廊的柱子。
“我聽說,衡南為了這次和親,要比武招親是嗎?”
“是這樣沒錯。”身後之人點頭,三國同時求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雖然不知道王爺為什麽突然要迎娶那長安公主,但本來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出現了變革,最高興的莫過於小姐了吧,畢竟小姐對王爺....
少女勾了勾唇,蒼白的臉色將她的唇映襯的十分嬌顏,她輕聲淺笑,眼尾末梢透著溫婉動人的笑,“既然如此,那麽你們知道該怎麽辦了嗎?”
少女身後人心中一凜,自是知曉自家小姐心中的打算,隻是這事若是讓賢王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表哥現在身在何處無人得知,縱然他現在就在衡南,也不會為了個女人親自上擂台比武,晁鳳可以贏,但贏了之後,那個女人,必須要死。”少女的聲音若五月的春風拂過柳枝帶起的聲音般動聽,和煦的讓人心情舒暢,但從這和煦的話音中吐出來的話,卻淩厲如刀,帶著一往無前的狠辣,刃不見血,便不肯善罷甘休。
若晁鳳獲勝,花影魅卻死了,誰也不會懷疑這是晁鳳國所為,晁鳳國不僅贏得了麵子,她也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而在這件事上,衡南國還要給晁鳳一個解釋,一舉三得,她何樂而不為?唯一的難處就是表哥的態度,但這件事若是做的隱蔽,表哥是不可能知道的,縱是知道,她也不相信表哥會因為那個女人而對她怎樣。
少女大發了身後的人,望著漸漸下山的太陽,光碎映了滿眸。
夜晚,子時,萬籟俱寂,衡南京都外的一處莊子內,黑影若鬼魅般翻牆而入,進入一間掌著燈的屋子,恭敬的跪在倚窩著軟榻半眯著眼眸休息的男子身前。
“主子,表小姐她.....”男子轉述著下午少女所說的話。
倚窩在軟榻上的男子慢慢睜開雙眼,淩冽的光芒一閃而過,低頭垂目的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人,口中發出一聲呲笑,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不必理會。”
算是默認了那少女的舉動。
跪在地上的男子掩下心中的不解,隻是說了聲是,便退了下去。沒有人敢質疑他做的決定,縱然是晁鳳國的皇。
花影魅,上次讓你躲過去了,那麽,這一次呢!?
....
耳邊管弦絲竹聲不絕於耳,紅蓮側著頭,黝黑的眸子望著坐在一側,優哉酌著酒的花影魅,他倒是有些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了,既然千傲鱗已經將比武招親的事情昭告天下,而衡南之人也能參與其中,她又何必非得拖家帶口的前往葉喜國,她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非要這麽做不可呢?
花影魅被紅蓮看得頭皮發麻,她放下手裏的酒杯,道:“比武招親要在迎風樓外舉辦,從準備到搭台子最快也要半個月,這半個月裏,你將天上人間交給信得過的人打理,隨我同去葉喜。”
紅蓮翻了個白眼,桃花眸熠熠生輝,呲笑道:“天上人間花魁消失,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花影魅撇了撇嘴,目光放肆的打量著紅蓮,直看得後者渾身發涼,無力招架這才罷休,她扔了一顆葡萄進嘴,喝了一口酒,隨後才道:“怎麽?你是做慣了女人所以不想在恢複男兒身了嗎?若是這樣,幹脆你就去淨了身,摘除睾丸,雄性激素沒了之後,在讓扶桑若曦給你施診用藥讓上圍增大,徹底變為女人得了。”
紅蓮後槽牙咬的嘎嘎作響,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直冒,恨不得一巴掌將麵前這個滿口胡言的女人扇到牆上摳也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