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淩月流汗不止,身上儒雅清貴的氣質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裏,痞痞的就像是無賴一般,非但沒有放開禁錮著花影魅的手,反而更加用力,小淩月依然被花影魅掌控在手裏,他卻像是沒事人一般,笑道:“魅兒,為夫不相信你會舍得讓我入宮。”
若算上這條腿,那麽兩條腿的男人就是宮裏的太監,歐陽淩月這是篤定花影魅不會真的將他怎麽樣。
“哦,是嗎?”花影魅邪笑,眼睛滴溜一轉,柔若無骨的小手倒是放開了小淩月,卻挑逗性的滑過歐陽淩月的肌膚,溫熱的手指隔著衣衫輕輕撫摸,歐陽淩月深邃的瞳仁一暗。
花影魅的手指停留在丹田處,繞著肚臍來回的劃著圈圈,歐陽淩月咽了咽唾沫,隻覺得身子似是被扔進火裏再燒,而小淩月如今依舊深處在疼痛一種,那種感覺,真是痛並快樂著。
歐陽淩月氣結,真恨不得將她這個妖精就地正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騰出一隻手一把抓住花影魅熱火的手,一扯一番,花影魅身子轉了一百八十度,手卻被歐陽淩月禁錮在身後不得動彈。
四目相對,花影魅望著歐陽淩月那氤氳著旖旎的眸子,臉上一紅。
歐陽淩月抿嘴壞笑,如同一個偷腥了的貓,好不嘚瑟。花影魅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低頭一口咬在他的胸膛,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歐陽淩月猛地抽了一口冷氣。
炙熱的鮮血透過染紅了潔白的素齒,直到空腔中溢滿了血腥味,花影魅這才放過歐陽淩月。
月光下,她呲牙笑道:“下次在咬,咬的可就不是這裏了。”
赤紅的鮮血沾染在她的唇上,牙上,在月色的映照下,她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更變得妖異萬分,宛若午夜時分引誘男人吸食精魄陽氣的妖精。
歐陽淩月頭皮一陣發麻,隻覺得本就隱隱作痛的小淩月如今更加的疼了。
娶了一個如此彪悍的妻子,歐陽淩月表示壓力好大.....
若花影魅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一定翻著白眼反斥道:老子還沒說要嫁給你了好嗎!
而此時, 紅牆碧瓦的皇宮,守夜的侍衛兢兢業業的來回巡視,劃破黑夜的慘叫聲隻是讓他們微抬眼簾,隨後便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巡視。
玉蓮殿,花柔瀾倚靠在軟榻,由著宮女為她蔥白如玉的手指上的指甲暈染著亮麗的色彩,深紫色繡牡丹的華服將她有那本就絕豔的容顏映襯的更加豔麗多姿,胭脂紅唇勾起一抹殘虐的弧度,她垂著眼,欣賞玩物般的欣賞著如死狗般攤到在地上的琪嬪。
“娘娘,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琪嬪已經沒有力氣哭喊咒罵,氣若懸絲的重複著這句話。她身上肌膚已經沒有任何好地方了,傷口外的皮肉如烤肉般卷曲在一起,傷口裏的肌膚微微泛白,沒有過多的鮮血,卻依舊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聽聞琪嬪的求饒,花柔瀾隻是冷笑,似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死?不不不,你可是本宮的心情不好時的出氣筒,本宮怎麽能讓你死呢。”
花柔瀾眼底的惡毒宛若毒蛇的信子,時至今日她依舊忘不了當初的屈辱與絕望,若不是白銀醫術高明,如今的她依舊是個不人不鬼的醜八怪,而這一切,都是拜琪嬪所賜,死,她怎麽能讓她輕易的死去,不讓她生不如死,都無法解除本宮的心頭之恨。
“來人,去將白銀請來。”花柔瀾輕輕掃了一眼琪嬪,命宮女去請白銀。
宮女接旨,放下手中的刑具推開房門,去太醫院請白銀去了。花柔瀾抬起手,看著指甲上鮮紅的顏色,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琪嬪,本宮最看不得別人在本宮麵前死去,本宮心善,不願奪人性命,白銀是太醫院最好的太醫,本宮便讓他替你好好地調理調理,啊,想必你也聽說了,就是他治好了本宮臉上的傷。”
花柔瀾最後一句話說的極慢,一字一頓,故意讓琪嬪聽得清清楚楚。
琪嬪豁然抬起頭,目光陰鷙的讓人不寒而栗,花柔瀾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她可不認為這樣的琪嬪還能對她如何,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花柔瀾,花柔瀾!”琪嬪忍受著身上那錐心刺骨的疼痛,目光牢牢地釘在花柔瀾的身上,一遍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不知從哪飄過的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明月,一陣寒風透過門窗的縫隙吹進屋中,燭火微微顫動,打在牆壁上的影子因此變得扭曲詭譎,屋中平添了一抹陰冷的氣息。
“花柔瀾,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都不會放過你!”淒厲的叫喊聲劃破寂靜的黑夜,那蘊含著無限恨意與殺氣的聲音穿透耳膜,撞擊人心,空擋的回音似是從四麵八方湧入花柔瀾耳中,撞擊在她的心中。
花柔瀾渾身一顫,恐懼瞬間占滿心頭,但也僅僅是一閃即逝,“嗬~你做人是都鬥不過本宮,做鬼便更鬥不過本宮,再說,你放心,本宮是不會給你變鬼的機會的。”
花柔瀾臉上掛著惡毒的笑。
琪嬪有氣無力的笑著,嘲諷的望著花柔瀾。
“別笑,本宮不許你笑。”琪嬪臉上諷刺的笑容吃痛了花柔瀾的眼,讓她不由得惱羞成怒,她的生死存亡都掌控在她的手裏,她有什麽資格嘲笑她?
花柔瀾的吼聲回蕩在耳邊,琪嬪卻依舊在笑,哪怕此時,她微揚嘴角都會扯得身上的傷口疼痛不已。
“花柔瀾啊花柔瀾,總有一天,你會落得與我一樣的下場,不,不,是更加淒慘的下場。”琪嬪有些渙散的瞳仁直直的凝望著花柔瀾,氣若懸絲的一字一頓,宛若詛咒。
“你給本宮閉嘴。”花柔瀾猛地站起身,一把奪過宮女手上的刑具,狠狠地打在琪嬪的身上,一下一下。
鮮血從琪嬪的身上流出,赤紅的顏色彌漫在地麵上,侵染著花柔瀾錦緞繡花的鞋上。
“娘娘,娘娘,在打琪嬪就要死了。”花柔瀾身旁的宮女見琪嬪就要斷氣,連忙出聲勸慰,花柔瀾此時正在氣頭上,反手就給了那開口的宮女一巴掌。
宮女連忙跪了下來,“娘娘,琪嬪若是死了,便是如了她的願了啊!”
盛怒之下的花柔瀾讓人恐懼,但若她此時不加勸慰導致琪嬪死去,那麽後果便不是這一巴掌就能了事的了,自從花柔瀾毀容之後,她的性格就越發殘暴斃戾,即便如今她的臉已經無礙,但卻更加的變本加厲肆意妄為,她仗著皇帝的寵愛,根本就不拿他們這些奴婢當人看,非打即罵,若讓她出氣的琪嬪死了,那麽她就會將起灑在她們的身上,無論如何,琪嬪都不能死。
花柔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刑具扔到了一旁,斜眼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女,出聲說道:“起來吧。”
宮女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娘娘,白太醫求見。”守在屋子外的宮女推門進來,垂頭不敢看屋中此時的場景。
花柔瀾點頭道:“宣!”
白銀進入外室,麵前的一幕讓他微微一愣,隨後從善如流的行禮叩拜:“微臣參見蓮妃娘娘。”
對於白銀此時的表現,花柔瀾很是滿意,她開口道:“這麽晚還要麻煩白太醫,本宮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白銀誠惶誠恐的回答道:“微臣為娘娘效勞是微臣的榮幸,哪裏稱得上是麻煩,娘娘這般說,可是折煞微臣了。”
白銀的恭敬而不諂媚的態度極大的討得了花柔瀾的歡心,她道:“白太醫快去看看琪嬪姐姐吧。”
白銀適時變現出震撼,若非花柔瀾點明,相比就算是換另外一個人前來也無法認出麵前這個人便是當初那嫵媚嬌豔的琪嬪。
白銀不敢怠慢,不顧身染鮮血的半跪下身,查探著琪嬪如今的傷勢。
琪嬪見到白銀,瀕臨死亡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渴求,白銀抿嘴輕輕額首,琪嬪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卻覺得鮮血堵住了咽喉。
花柔瀾並沒有看到琪嬪與白銀之間的眼神交流,非但是她,就連在場的宮女都沒有留意,想來沒有人會覺得風頭正盛的白太醫會與冷宮中的琪嬪有所交集。
白銀為琪嬪診脈時,寬大衣袖遮住她的半張臉,快速的將一枚藥送進了她的嘴裏,藥丸入口即化,順著琪嬪的咽喉留了下去。
窒息感瞬間席卷,琪嬪猛然睜大眼睛,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瞪著眼睛停止了呼吸。
白銀輕聲歎息,隨即收回了手,無能為力的回稟道:“稟告娘娘,琪嬪已經斷氣了。”
“什麽?”花柔瀾抬高了聲音,垂在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死了,她怎麽能這麽容易的就死了呢?
花柔瀾震怒,白銀連忙跪了下來,“回稟娘娘,琪嬪受傷過重,導致氣血逆流堵住了咽喉,是臣沒用,不能為娘娘分憂,臣有罪,請娘娘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