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守備森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縱然是夜晚,那巡邏的侍衛都不敢偷懶一分,兢兢業業的守衛著丞相府,保護著歐陽淩月的安全。
“綺夢!”胡力潛伏在丞相府外,轉頭望向他身後的女子,綺夢,人如其名,體內的蠱蟲能夠讓人休眠,但卻不能大麵積使用,而且對於武功高強的人沒有什麽用處。
黑色的小蟲子從綺夢的發梢鑽出來,接著夜色,飛快的爬進丞相府,鑽入把守著大門處的侍衛。
侍衛被放到之後,胡力一躍而起,花玉晴被堅韌的羅布綁在胡力身後,胡力動手的一瞬間,埋伏在四周的人順勢而動。
整個丞相府靜寂無聲,人影閃過帶動著樹梢,沙沙作響。
為了混淆視聽,胡力特意讓數人闖入丞相書房。
“誰!”花容那張娃娃臉上寫滿了肅殺,膽敢闖入丞相書房,殺無赦!
尖銳的哨聲劃破黑夜,漆黑的四周突然大亮,火把將丞相府上空的天空染上了一團火紅的厲色。
胡力眼眸一縮,他沒有想到丞相府護衛的動作竟然這麽迅速。他不敢耽誤你時間,身邊人為他阻擋了麻煩,他一路暢通無阻的潛入了歐陽淩月的臥室。
並在臥室的熏香中放入了催情的媚藥,點燃熏香。
胡力掃了倒在床上的花玉晴一眼,呲笑了一聲,隨後躍出房間。花容帶領暗衛一路絞殺,長嘯劃破黑夜,花容手握染血長劍,目光淩厲宛若殺神般,揮舞著手中的利刃。
胡力的手下根本就連放出蠱蟲的世界都沒有,就被一劍封喉,死的不能再死。
胡力心頭巨寒,隻覺得身邊厲風呼嘯,眼前一花,一名手握長劍的冷麵男子已經出現在了他麵前。
殺意,從他的體內慢慢彌散,被這男人目光鎖定,胡力隻覺得渾身的肌肉都僵在了一起,雙腿就你像是被注上了鉛,沉重到無法邁開步子。
冷汗從胡力的額頭落下,劃過臉頰,低落地麵。
氣氛凝重間,花青動了,胡力揚起手,蠱蟲飛速而出,渺小的蠱蟲急速的飛向花青,在夜色下,根本不會被人注意到。
花青麵色冷冽,手中的長劍一轉,劍氣滑過蠱蟲的身軀,將那渺小的蠱蟲劈成兩半。
胡力心頭巨震,不敢戀戰,放出數十個蠱蟲牽製著麵前的男子,自己則是飛快的逃竄。
花青依舊是那張冷酷的臉,縱然是麵對密密麻麻的蠱蟲,他臉上仍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揮舞著手中的劍,劍氣組成一個菱形的劍陣,隨著他揮劍的動作,瞬間將麵前的蠱蟲絞殺。
“噗!”胡力吐了一口鮮血,劍氣絞殺蠱蟲之後並沒有減弱,而是穿透了胡力的肩膀,距離他的頸子不過毫厘。
“嗷~”胡力的口中發出一聲嘶鳴,他體內的蠱蟲沸騰了起來,花青的追殺讓他不得不放出本命蠱蟲。
赤金色的蟲子從他體內飛出,華清並未留情,一下子劈開蠱蟲的身子,蠱蟲被劈成兩半,但卻沒有死,兩個半截的蠱蟲飛快的長出另外一半的身子,一個便變成了兩個。
花青眼眸緊縮,顯然已經知道這蠱蟲與之前那些被他砍殺的蠱蟲並不一樣。
嘶鳴聲引來侍衛,“不要靠近...”花青話音未落,地上的赤金蟲便飛快的向著侍衛爬了過去。
赤金蟲的動作太快,一下子便爬到了侍衛的腳下,在鞋底鑽了一個洞,慢慢鑽進體內。
“啊!”侍衛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
胡力眼底閃過一抹凶光,舌尖微微舔舐著嘴角,不出片刻,侍衛隻剩下了一具附著著衣衫的骸骨。
赤金蟲從侍衛的骨頭裏爬了出來,原來隻有螞蟻般大小的蟲子如今卻依然有半個手掌大。
人肉能夠讓它成長,花青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駭然的神色。
“花容,火把!”花青轉頭對著花容喊道,並吩咐侍衛不得靠近。
花容很少聽到花青的情緒有這麽大的波動,便知情況不好,連忙抓起火把輾轉來到花青旁邊。
花青拿過花容手中的火把,準確的擲到赤金蟲的身上。
火焰燃燒著地麵青磚縫隙中長出來的雜草,而那炙熱的火隻能無奈的包裹著赤金蟲,卻無法將其燃燒。
花青心頭巨寒,這個蠱蟲竟然不怕火,更不怕被砍成兩半,這...
花容眼眸一凝,提著劍便衝了上去,花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沒用的,你你將它砍成兩半,它就會變成兩個。”
花青指了指一旁的骸骨:“這個東西原本隻有螞蟻般大小,可吃了他的血肉之後,長大了。”
花肉看著一旁的骸骨,隻覺得頭皮發麻,他那張包子的臉皺在了一起,如臨大敵的看著地麵上的赤金蟲。
胡力借著赤金蟲逃出了丞相府,心中卻是後怕不已,丞相府中隱藏在其中的高手,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他並不擔心赤金蟲,隻要收到他體內雄性蠱蟲的指引,它就能自己爬回來。
若非保命,他也不會祭出赤金蟲,暴露自己會巫蠱之術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讓吃赤金蟲留在丞相府裏,引起衡南國帝王的注意。
胡力回到宅院,衝著焦急等候的花玉晴擺了擺手,關上門獨自療傷。
路鳳兒見事情辦成了,也沒有急著要回你本命蠱蟲,而是趕緊潛回花府。
胡力將體內自己的本命蠱蟲放了出來,擱在受傷的肩膀上,蠱蟲瞬間分裂成數百隻密密麻麻的小蠱蟲,撕咬著胡力肩膀上的肌膚,並分泌出一種白色的物質。
“不好....”丞相府,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的蠱蟲突然動了,向著花容與花青飛快的衝了過去,胡力需要恢複身上的傷,就要讓蠱蟲吞噬別人的血肉。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飛快的竄到花青與花容麵前,那身影手中拎著一隻大恭敬,隻見對方一刀劃開公雞的脖子,炙熱的鮮血飛濺而出,好不遺漏的淋在那兩隻赤金蟲的身上。
赤金蟲一改剛剛的凶猛之勢,一下子跌落在了地麵上,來者飛快的抓起那兩隻赤金蟲,將它們扔進公雞體內,一把點燃了公雞。
“嗷~”赤金蟲在公雞體內發出一聲尖銳而痛苦的叫聲,隨後化成了灰燼。
花青與花容被麵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二人愣愣的看著麵前之人的背影,暗道這凶猛無比的蠱蟲竟然就這麽被死了?
來人轉過身,對著花容與花青道:“主子吩咐我來幫二位,如今事情解決了,告辭!”
對方拱了拱手,消失在花容與花青麵前。
花容眨了眨眼,手指捅了捅花青的腰:“那個人口中的主子是誰?”
花青白了他一眼,問他,他哪裏知道。
赤金蟲被放入公雞體內燃燒的那一刻,原本坐在屋中療傷的胡力,突然整開了眼睛,他的眼睛突然變得緋紅,紅的就像要滴出血來。他臉上的皮膚下鼓起了兩個大包,就像是有東西在飛快的蠕動。看形狀,和那被燒的赤金蟲很像,不過個體卻要大上很多,看上去詭異無比。
兩個包塊很快就隱進了他的身體裏,這時,他的嘴鼓了鼓,一口暗紅的鮮血如箭般噴了出來。
竟然有人殺死了赤金蟲,不,衡南國怎麽會有能夠殺死赤金蟲的人。
他身上的蠱蟲隱沒了下去,赤金蟲死亡,他的本命蠱蟲也元氣大傷,此時已經無法幫助他療傷。
還好死去的是路鳳兒的蠱蟲,這個時候他十分慶幸路鳳兒替他擋了一劫,隻是他還未來得及高興,臉上突然湧起了無數條怪異的紅線。
胡力眼眸一凸,路鳳兒,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利用本命蠱蟲將這蠱注入他的體內。
噬魂蠱,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路鳳兒手裏竟然還掌控著這樣的蠱蟲,念頭噬魂蟲爬入他腦中的瞬間戛然而止。
而赤金蟲死去的那一刻,剛剛回到房中的路鳳兒胸口一痛,吐出一口鮮血後眼前一黑,回到在了地上。
順天府尹將京都翻了個便,卻依然沒有找到花玉晴的蹤影,卻是在陋巷中發現了乞丐的屍體。
日出東方,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找尋一夜未果,京都府尹本要放棄,卻聽到下屬來報,在一間宅院前發現了一串女子手上佩戴的珠鏈,以免搞錯,京都府尹特意命人尋來花玉晴的丫鬟,讓她辨認這珠鏈是否為花玉晴之物。
“是,這就是小姐的。”花玉晴的丫鬟很肯定的說。
京都府尹不再猶豫,命人撞入宅院中,撞開大門後,府邸中的場景竟讓看慣了鮮血的衙役都不由得心頭駭然。
鮮血侵染著地麵,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麵上,慘烈到了極點。
京都府尹的腿當場就軟了,在天子腳下發生著等事情,便是他們管製不嚴,尤其這還牽扯到了花將軍的女兒,這麽大的事情,他哪能擔待的起啊。
“快去通知順天府。”京都府尹瞬間想到了將別人拉下水,這是可不能他一個人擔待著。
花玉晴幽幽轉醒,模糊的視線慢慢清明,她按了按有些發疼的頭,猛然坐起身,胡力在她身邊數米的地方,身子僵硬的坐在床上,花玉晴緊了緊衣領,慢慢的移到男人身旁。
“轟然”一聲,男人的身軀在她麵前倒下,他身下,爬出一群淡紅色的蟲子。
“啊~”尖叫聲劃破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