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回到歐陽淩月手中的時候已經是轉天晌午。
刷存在感....
歐陽淩月抿了抿嘴,雖然他不太明白刷存在感的含義,不過卻大地明白了花影魅意思。
他現在有點後悔將花柔瀾推上風口浪尖了,白白讓魅兒被人惦記。
不過看到後麵五個字,歐陽淩月頓時覺得圓滿了,找些事情讓他們做嗎?這倒是不錯的一個建議。
第二日,花影魅接到了回信:他們很快就會有事做,我幾日後便會回京,勿念,一切安好。
花影魅將幾日裏二人傳的信燒毀。
金鑾殿,禦史上書,參奏侍郎歐越以權謀私,結黨私營,收受賄賂,千傲麟震怒,下令徹查。
二皇子府,千泓焰的書房門口站了滿院子護衛,正房簷下更是站著數名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漢,每個人的手都按在刀柄上,滿臉的肅殺,顯示著他們正在嚴密戒備,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殿下,如今當務之急就是讓你歐越認下所有的罪名。”謀士白喆跪在千泓焰麵前,為這次突如其來的危機出謀劃策。
那歐越是千泓焰拉攏的官員,他所經手的事情,幕後主使便是千泓焰,若任由禦史查下去,早晚會查到他的身上。
所慶幸的是丞相歐陽淩月如今不再京都,若他在,這案件就會由他經手,到時候千泓焰才是真正的完了。
事到如今,千泓焰銷毀了所有有問題的賬目,歐越如今被關入天牢,他以然成了棄子,隻能棄車保帥。
隻要歐越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自己所為,那邊不會危及到二皇子的身上。
“如今,誰都無法接近歐越。”歐越如今被關在重兵把守的天牢,身邊更是由數名錦衣衛看守,此時誰的人出現在那裏,誰便有莫大的嫌疑,千泓焰如今就算在著急,也不敢在風口浪尖有所動作。
四皇子府。
“該死的!”歐越突然被禦史參了一本,讓他部署了兩年的計劃付諸東流。
千玨昭雙目欲裂,他好不容易將歐越安插在千泓焰身邊,對方很警惕,如今歐越掌握在手中的也不過是二皇子收受賄賂的事情,縱然將千泓焰拉下水,父皇最多也隻是訓斥並且禁足,絕不會大肆懲戒。
但若是在堅持幾年,歐越一定會掌握更多的事情,到那時再將一切爆出來,才能給千泓焰的致命一擊。
孫慶也覺得可惜,隻是在這種時候將這種可惜表露出來,不亞於是一種火上澆油的做法,麵對暴怒中的千玨昭,他隻能勸慰:“如今歐越雖然沒有掌握千泓焰更多的罪證,但若是查到千泓焰與一切有關,千泓焰一定會被皇上厭惡,花柔瀾這件事已經讓皇上與千泓焰之間有了嫌隙,而這件事隻會加大這嫌隙,水滴石穿,總有一天會皇上會徹底的厭棄千泓焰。”
千玨昭此時的臉色才好了一分,孫慶的說法也有一定的道理,雖然不能徹底搞到千泓焰,但是看他苦惱抓狂也是好的,如今讓千玨昭在意的,是何人將歐越的事情捅到禦史那裏的。
另一邊,花影魅沒想到歐陽淩月的動作竟然這麽快,千泓焰與千玨昭果然在沒有時間出現在她麵前。
花影魅可以肯定,歐越的事情一定是歐陽淩月搞出來的,至於千泓焰與千玨昭誰是守衛的那一方誰是攻擊的那一方,花影魅便不得而知了。
千宇陽沒有自己的府邸,不用進出皇宮,來找花影魅十分的方便,經常給她帶一些小玩意。
“花燈?”花影魅有些無語的看著擺放在桌子上大大小小的花燈,他當她還是小孩子?
千宇陽倒是覺得這些花燈畫的很好看:“再過些日子就是花燈節了,你身子如今還這麽虛,看來是參加不了了,我就提前給你提來了這些花燈,等那日掛在你的屋子裏,也算是有些過節的氣氛。”
花燈節逛花燈,到時候京城大街小巷可就熱鬧了,若不是她如今身體不好,千宇陽倒是想帶她去望月樓一邊用膳一邊賞花燈。
花影魅對花燈節沒有什麽印象,不過聽千宇陽這麽說,在看那些花燈時倒是覺得,五顏六色的花燈倒是好看。
這邊色彩明豔,另一邊卻充斥著黑暗。
潮濕而漆黑的天牢,歐越卷曲的倚靠著牆壁,目光癡癡的望著那宛若巨獸咽喉般黑暗的四周。
被禦史參奏之後,歐越就知道,無論是對於千玨昭還是千泓焰,他已然成了棄子,千泓焰想他承認所有的罪名,而千玨昭卻想讓他指認千泓焰,可無論是走哪一條路,於他而言,結果都隻有死路一條。
歐越不想死,但除了死,他沒有任何的活路,縱然他竟一切都稟告皇上,他也一樣要死。
隻是可憐他的一家老小,卻要因為他的過失而受到懲罰,他如今能做的,就是盡量保全他們。
隻是歐越卻沒有想到,國師邵承恩會秘密來到牢房。
歐越跪在地上,狼狽的宛若一隻臭蟲,千傲麟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眉,是他讓邵承恩將歐越秘密帶入禦書房。
“你是說,你是玨昭的人卻潛伏在泓焰身邊,隻為了得到泓焰犯罪的證據是嗎?”在千傲麟給出承諾答應保全他的家人之後,歐越將一切事實不敢隱瞞的盡數說出,千傲麟倒是沒有想到,一個歐越竟然牽扯了自己兩個兒子。
“是,臣不敢欺瞞。”
“邵承恩。”千傲麟掃了一眼邵承恩,後者會意的將歐越帶了下去。
千傲麟大手一揮:“告知禦史,歐越已承認所有最新,明日午時處以極刑,至於他的妻兒,便流放寧古塔吧。”
“是!”
若此時曝出去,又是一樁皇室醜聞,如今外界流言蜚語已然夠多,沒有必要再加上一條了。
千傲麟拿起筆,在紙上重重寫了千玨昭與千泓焰的名字。
事情告一段落,但不管是千玨昭還是千泓焰,這幾日都有些惶恐不安,歐越的案子由千傲麟親自下旨了斷,他二人都擔心千傲麟知道了寫什麽,一時都不敢在有任何動作。
歐陽淩月從益州趕了回來,運河的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千傲麟對此很是滿意,整個早朝沒有給歐陽淩月任何機會有關自己要納花柔瀾為妃的這件事。
歐陽淩月但笑不語,目光掃了一眼同他一起出來的邵承恩。
邵承恩這人,在他崛起之前,一直默默無聞,卻沒想到會一鳴驚人,歐陽淩月對比了邵承恩之前與現在的性格,若不是他之前刻意隱藏收斂隱忍,便是從頭到腳的換了一個人。
對於這兩種可能,歐陽淩月更相信第二種。
對方近日與花府花尋來往過密,這樣歐陽淩月有些好奇,對方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傍晚悄然而至,月亮靜悄悄的爬上高空,隱藏在薄薄的雲朵之後。
皇宮到了晚上,空曠的讓人心悸,雖然依舊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除了走路的聲音外,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花影魅將秋兒打發下去休息,自己一個人半倚著床榻坐在床上。
歐陽淩月披著月光而來,那張俊美若天人般的臉掛著淡淡的笑,他掃了一眼堆放在一旁的花燈,施施然的走到花影魅麵前。
將手舉到花影魅麵前,攤開手掌,手掌中是一顆打磨胞漿後的紅豆。
“這是什麽?紅豆?”花影魅用大拇指與食指捏著那顆小小的紅豆,不解的望著歐陽淩月。
歐陽淩月不置可否的點頭,他道:“紅豆又名相思豆,益州那裏有個習俗,若男子喜悅一個女子,就送她一顆打磨胞漿過的紅豆,經過打磨胞漿後的紅豆不會腐壞,象征著男子對女子,永恒不變的愛。”
歐陽淩月的聲音溫潤清澈,似是繾綣著一股清風滑過耳畔,花影魅抬頭望著他,見他瞳仁中的自己,麵色不由得染上紅霞。
花影魅的心髒不爭氣的狂跳著,尤其在歐陽淩月說永恒不變這四個字時。
“我沒有東西送你。”花影魅收起紅豆,將這可小小的,散發著甜味的紅豆放在自己的枕頭下,隨後抬起頭對著歐陽淩月說道。
歐陽淩月猝然低下頭,削薄微涼的唇瓣吻上花影魅的唇。
“你就是禮物。”歐陽淩月抬起頭,雙手捧著花影魅的臉,一字一頓。
對於歐陽淩月而言,能夠遇到花影魅,便是他這短暫一生中,得到的最無價的禮物。
花燈節過後,下了一場秋雨,天氣立馬就涼了下來,花影魅做著一件單衣站在窗邊,看著濕潤的大地與樹木,風一吹潮濕的土腥味撲鼻而來。
“艾瑪,我的小姐。”秋兒進屋,見花影魅穿著站在窗戶前,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披風披在花影魅的身上。
其實花影魅並不覺得冷,鳳舞九天練到第四重之後,以不畏酷暑嚴寒,隻是見秋兒一臉的擔憂,花影魅隨手關上了窗,回到桌前。
“公主,蓮妃入宮了。”
花柔瀾,如蓮花般純潔高雅,是以封號為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