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千宇陽騎馬等在花府門前。
花影魅穿上歐陽淩月為她準備的騎馬裝,將馬鞍放置在駿馬的身上,一躍而上。
“秋兒,秋蟬,你們便不用跟著了,好好看著院子。”吩咐好之後,花影魅牽馬走了出去。
迎著驕陽,千宇陽便看到一抹的大紅的身影走出花府,他昨日讓人送馬,晚上才想起來她或許沒有馬鞍,想著天下太晚明天帶給她也是一樣,卻沒想到她竟然有。
“來了。”花影魅翻身上馬,動作輕盈的宛若一片樹葉,那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由看的一旁的路人拍手叫好。
自那日國公夫人壽宴,花影魅不是草包的事情便被傳了個沸沸揚揚,眾人聽到這消息期初不信,但見許多文人墨客都如此說來,便不由得信了幾分。
他們不由得感歎,這花影魅到底是多好的心性才會麵對那些流言侮辱不願辯解。
不過有人猜測,花影魅之所以不辯解是因為千泓焰,她發現千泓焰喜歡自己的庶妹,為了成全讓他們所以沒有辯解。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原本他們一直覺得是花影魅配不上千泓焰,但自從發現了解花影魅之後,他們卻不由得感歎,這樣豔絕群芳又才情絕豔的女子,是千泓焰那個負心漢配不上她!
千泓焰當初與花柔瀾的感情本來是被人祝福的,可如今,兩人卻被貼上了負心漢與狐狸精的標簽。
花影魅聽了也不過笑笑,她自然知道這樣的言論出自誰的手。
駕馬來到城門,遠遠便見城門邊上一字排開的駿馬。
以千泓焰為首的人一幹仍等早就等候在城門口,千宇陽皺了皺眉,他望向一旁的男子,目光中滿是詢問。
對方衝他無奈聳肩,都怪他那個小弟聽說要跟花影魅去狩獵就興奮的直嚷嚷,還跑出去跟人炫耀,這下子弄得人人皆知,這不都在城門口堵人來了。
花影魅如今在衡南國可是炙手可熱,不僅身份尊貴,還擅長琴藝,通曉詩詞,更射了一手好箭。這樣能文能武的貴女可不少見,而她長得又如此驚豔,也難怪會被眾人追捧。
這樣既能陪著騎馬狩獵,又能陪著吟詩作對的,不搶才怪。
這一票的青年才俊中,極個別的女子由為突兀,一國不可能隻有一個將軍,除了花俊陽之外,衡南國還有一個李將軍,不過卻是花俊陽的部下,那其中的一名女子就是李將軍的嫡女李玉玲,因為花俊陽的關係,與花柔瀾十分交好。
李玉玲望著花影魅的目光有些嘲弄,她可是沒少聽花柔瀾談及花影魅,花影魅在李玉玲的眼中,就是一個富有心計陰狠狡詐的無恥之輩,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而另外一個女子名叫魏蔓,是朝中新貴魏忠誠的妹妹。
“你就是花影魅?”李玉玲明知故問,就好像沒有見過她一把,花影魅卻不在乎對方話中的冷意,她隻是挑眉掃了她一眼,掃向她的視線就像是在看一抹空氣般。
李玉玲心中氣憤,她冷笑道:“聽聞你騎射功夫了得,可敢與我一比?”
那日國子監,她因突染風寒而沒有參加,後來聽說花影魅一戰成名,自是有些不屑,聯想起花柔瀾的話,自是以為她之所以能獲勝,都是因為千泓焰那個負心漢相讓。
這樣便是騙騙她,稍微有腦子的人都能聽出她這說辭中錯漏百出。
“與我比?”花影魅勾唇輕笑,轉眸望向她:“你可知跟我比的後果?”她問。
李玉玲被她身上的氣勢所震,微微的縮了縮脖子,隨後又挺直了腰杆:“ 什麽後果?”
“上次沒有聽到美人學狗叫,這次也許能聽到了。”花影魅輕笑,她雖然沒有明說,但眾人卻聽明白了,她竟然還記得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她到底是多想聽別人血狗叫啊!
李玉玲氣的臉色發青,她緊了緊手中的韁繩,道:“好,誰輸了誰就要當著大家的麵學狗叫。”
千泓焰想要打圓場,卻發現自己要是上去了,沒準會因為花影魅對她的態度而下不了台,於是便聽之任之了。
千宇陽沒有阻止是因為相信花影魅的實力,她不會輸,自是不擔心。
城門作為起點,山林外離著的石碑作為終點,千宇陽一聲令下,花影魅身下的駿馬發出一聲鳴叫,若離弦的弓箭,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李玉玲不甘於後,快速的揮動著馬鞭。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千宇陽駕著馬就追了上去:“我先走一步了!”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駕馬狂追。
風呼嘯而過,吹拂著臉頰上的碎發,身邊的景物在她的眼前呼嘯而過,青磚地麵變成了原始的泥土。
她身下的馬名為閃電,如古時候的汗血寶馬,腳程很快,而且耐性十足。
李玉玲身下的馬雖然也是名品,但比起閃電還是差得遠,不管是身下的馬還是駕馬的人都有差距,李玉玲與花影魅之間的距離月越差越大。
而緊追其後的千宇陽此時也超過了她,向著遠處的花影魅飛奔了過去。
直到看不見她二人的身影之後,李玉玲卻停了下來。
花影魅跟著標識一路狂奔,千宇陽緊跟其後卻發現似乎偏離了道路:“魅兒,我們走錯了方向。”他大喊。
花影魅聽到身後的叫喊聲,連忙拉住馬韁。
千宇陽讓馬慢下來走到她身邊,微微皺眉:“你怎麽一股腦的往這跑,路上不是有標記嗎?”
花影魅挑眉,神色有些凝重:“我便是跟著標記而走。”
若這不是原來的那條路,是否說明是有人想將她引到這裏來?
千宇陽臉色沉了下來,他還沒有開口,便聽花影魅一聲疾呼:“小心。”
千宇陽飛身而起,堪堪躲過襲來的暗器。
找死!
他望著射進地麵表麵發黑的暗器,陰冷的煞氣爬滿全身。
花影魅抽出懷中的銀針,向著樹後一擲,噌噌噌,刀光劍影,樹後跳出數名男子,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攔下了她擲去的暗器。
來者不善!
花影魅從他們身上散發的殺氣便得知,這些人都是殺手。
上次她強行施展鳳舞九天第二次的招式,雖然重傷卻又因禍得福的突破了第二重,但麵對這些殺手,卻還是有些吃力。
暴雨梨花針她雖然戴在了身上,但輕易不敢使用,這東西威力太大,而且極有吸引力,若被人發現在她手中,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花影魅正想著,那些殺手便攻了過來。
花影魅抽出腰間的長軟劍,抵擋住對方來勢洶洶的攻勢,他們兩個對上數十個人,總歸是雙拳敵不過四首。
關鍵時刻,保護在千宇陽與花影魅身後的暗衛出現。
“主子,你先走。”
幾乎是異口同聲。
千宇陽詫異的望向花影魅,他的背後竟然也有暗衛?
而花影魅心中亦是詫異不已,她竟然不知自己身後跟著暗衛!
花影魅與千宇陽剛想離去,叢林中卻又湧出數十人,擋住他們的去路。
竟出動這麽多人?
在眾人中,一名麵帶麵具的男人對著千宇陽道:“我們隻想留下這個女人,不相幹的人可以自行離去。”
千宇陽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是衝著他來的,但讓他走,笑話,當他千宇陽是什麽人,他豈能將花影魅單獨留在這裏自己逃生。
花影魅卻道:“你先走。”
能跑一個是一個,當初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便是如此。
千宇陽瞪了瞪眼,怒吼道:“我怎麽能見你一個人留在這裏,要走便一起要,便不然——”千宇陽凝望著花影魅,眸中滿是堅定:“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花影魅心中一震,千宇陽臉上的表情太過決然,他深邃的眼眸中夾雜著花影魅看不懂的情緒。
似是堅決,似是...不離不棄!
花影魅稍稍遲疑,隨後卻是大笑了起來,緊了緊手中的長軟劍,目光淩然的凝望著麵前的黑衣人,冷喝道:“有許多人想讓我死,可到最後,死的,卻是他們!”
側頭,輕笑,她的笑容宛若曇花般絢爛,且轉瞬即逝。但她的笑臉,卻宛若烙印,烙在他鮮紅炙熱的心髒上。
“千宇陽,我花影魅從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朋友!”雖然花影魅一直說二人已是朋友,但千宇陽知道,直到如今,她才真真正正的將他放在心中。
話音落,花影魅宛若一隻凶猛的獵豹,長軟劍在空中滑過一抹寒光,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黑衣人眼前。
黑衣人麵具下的瞳孔緊縮,急忙向後倒退。
“噌!”的一聲,兵刃相接,一擊未中,花影魅瞬間抽身,腳下踏著八卦步,如一隻幽靈般,進攻躲避。
千宇陽自然不甘示弱,撿起地上的兵器,殺入人群。
鮮血湧出傷口,順著兵器揮舞的方向飛濺,花影魅一劍刺穿敵人的胸膛,瞬間抽身。
死的人多,可活著的人更多,縱然有暗衛對抗,花影魅與千宇陽依舊感到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