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眼底亦是閃過一絲精芒,倒是五皇子,六皇子與七皇子卻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浴火生,星墜地。
群豪起,亂天下。
臨衡川,初始劫。
得此者,奪天下。
石碑上的碑文被有心之人記載腦中。
這群豪起,亂天下他們知道是什麽意思;得此者,奪天下他們也能猜出幾分,但就是一三句,他們看不出是什麽意思。
“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不必拘束。”千傲麟道。
千傲麟聲音剛落,四周便想起了議論聲,夫人小姐們有些百無聊賴,她們對於這些卻是一點都提不起興趣。
花影魅隻是掃了一眼石碑便不再理會,什麽鳳星天下,於她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她如今隻是想,不知道修羅的傷勢恢複的如何了。
眾人議論紛紛,但最終依舊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三國時辰前來衡南不過是為了石碑,看過了記下了便也就完了。
這場宮宴倒算是圓滿落幕,花影魅坐著馬車離開,眾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感慨不已。
看來這衡南國第一美女之名,還要易主了。
而宮宴結束之後,花柔瀾卻沒有隨著花影魅離開皇宮,馬車上,閉目養神的花影魅嘴角路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禦書房,千傲麟望著跪在地上的花柔瀾,道:“你有何事要與朕說?”
直麵相對,千傲麟身上懾人的氣勢撲麵而來,花柔瀾想起前幾次的事情,身子不由的輕輕顫抖,她道:“皇上,臣女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千傲麟挑了挑眉,道。
花柔瀾咬了咬牙:“皇上,您千萬不要用外界流傳的抑製瘟疫的方案去控製疫情,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一派胡言!”千傲麟怒斥。
花柔瀾渾身一顫,卻道:“皇上,臣女所言句句屬實。”
千傲麟眯著眼眸,目光深邃一望無際,他直勾勾的凝望著她,道:“好,你倒是說說,那方案怎麽會適得其反。”
花柔瀾早就將心中所言就在腦子裏,於是侃侃而談。
“那治理疫情的方案,其中第一策是登記災民,保證救濟能落實到每個人身上,可是賑災過程中,陛下和監管的禦史並不能直接將賑災的糧食發到災民手中,反而是一層層撥下去,最後分發的權利在胥吏、裏正手中,他們便利用災情謀私利,瞞報、虛報、謊報災民。”
“第二策的漏洞在於,陛下實行了勸分製度,很多的地方官員便將原本下撥的賑災糧食偷偷私藏了,然後強迫地方富戶出錢出糧,這樣一來,地方的富戶自然心存不滿,挑撥災民鬧事也是在所難免!”
“第三......”
花柔瀾一口氣將五策的漏洞統統的說了出來,更說了解決之法,千傲麟一直在眉頭緊鎖,目光震驚的望著麵前的花柔瀾,她一個小姑娘竟然能將事情分析的這般透徹,邵承恩說能夠解決疫情的人便是鳳欒星,難道這花柔瀾就是那鳳欒星?
這樣的想法在千傲麟的心中生根發芽。
千傲麟久久沒有說話,花柔瀾心情有些忐忑不安。
在她考慮要不要認錯之時,千傲麟才遲遲開口:“若你所說的辦法能夠解決疫情,朕必定好好獎賞你。”
“來人,將朕那龍鳳玉佩拿來。”千傲麟讓人取了玉佩,他將那玉佩賜給了花柔瀾。
“下去吧!”千泓焰遣退了花柔瀾,隨後道:“宣邵承恩進宮。”
邵承恩不過剛剛走出皇宮大門,就被前來的公公請了回去,邵承恩來到禦書房時,正看到花柔瀾遠去的背影。
千傲麟將剛剛花柔瀾所說的一切告知邵承恩,隨後問道:“關於這件事,你怎麽看?”邵承恩著手調查了,發現抑製疫情的方案是從花府流傳出去的不錯。
本來他並沒有想要安排花柔瀾成為鳳欒星,不過如今,不如將計就計,反正都是花府與趙府的人,於是他道:“殿下,臣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千傲麟心中一震,隻想著如何將鳳欒星轉世的人據為己有,看來他那塊龍鳳玉佩是給對了。
花柔瀾雖然隻得了塊玉佩,但她卻知道,若那辦法奏效了,於她的賞賜肯定不會少,於是美滋滋的回到了花府。
花影魅在皇宮中的表現已經傳了出去,老百姓們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認為了這麽長時間的廢物突然不是廢物了,對於他們而言,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衝擊力的。
趙嫣然聽到傳聞,整個人如同從陰間爬上來的惡鬼般,麵目猙獰好不駭人。
她早早便在花柔瀾的房中看後,看她竟十分高興,心中氣急:“你竟然還笑得出來,那花影魅已經拜托了廢物的名號,你那第一美女的位置眼見就保不住了,你竟還笑得出來。”
花柔瀾一進門就被趙嫣然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嘴角的笑僵在了臉上,一臉的委屈,她明明做了件十分正確的事情,可如今非但沒有收到讚揚,還被罵的狗血淋頭,心裏委屈,登時紅了眼眶。
見她要哭,趙嫣然更是生氣:“我說的有錯嗎?你竟然還覺得委屈?”
花柔瀾越想越覺得委屈,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衝著趙嫣然喝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訓斥我。”
“今個皇上不僅上了我銀子,還賞了我這個玉佩。”花柔瀾抽出懷中的玉佩,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趙嫣然本來還沒放在欣賞,可打眼一看那個玉佩,整個人卻是僵在了原地。
“瀾兒,這。這真是皇上給你的玉佩?”趙嫣然聲音有些顫抖的詢問道。
花柔瀾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母親的一樣,微微額首,一臉傲然:“當然是皇上賜給我的了。”
“瀾兒,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皇上為什麽賜給你這個,你快於我說清楚。”趙嫣然攥著花柔瀾的手腕,花柔瀾微微皺眉,她將她的手腕攥疼了。
花柔瀾見趙嫣然一副焦急的模樣,知道這是母親擔心她,將剛剛的委屈拋到了腦後,她將發生在宮中的一切事無巨細的告訴了趙嫣然,也沒有隱瞞她單獨在禦書房說的那些話。
趙嫣然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一陣後怕:“你這孩子,你不問問你父親就如此膽大包天,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現在說起來,花柔瀾也是有些後怕,不過當初她被氣昏了頭,隻想著不能讓花影魅搶了自己那第一美女的稱號,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
“就因為這個,皇上就將這個玉佩給了你?”趙嫣然問。
花柔瀾點了點頭,見趙嫣然一直糾結於這個玉佩,於是不解的問道:“母親,這玉佩有什麽問題嗎?”
“不,不,沒有問題。”趙嫣然立馬反斥,隨後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於是道:“這枚玉佩是皇上禦賜,你千萬不能帶在身上,若是磕了碰了,那可都是殺頭的罪過。”
“我知道的。”她豈會不知道這個。
趙嫣然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將這玉佩好好的收起來,不要被誰看到,你獻計策給皇上的事,若非疫情真的得到控製,你不能像任何人提及,知道嗎?”
花柔瀾覺得自己的母親太夠小心,但在她注視的目光下,還是老實的點了點人頭。
趙嫣然從花柔瀾的屋子離開之後,徑直的去了花俊陽的書房。
“老爺!”趙嫣然站在書房外,等著下人們通報,這花府中無論是誰,若沒有花俊陽的允許,都是不能進入書房的。
花俊陽微微皺眉,心中還在想著花影魅的事情,正巧趙嫣然還自己找上門來。
“進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趙嫣然進入書房,翻身關上了門,還沒等說話,便聽到了花俊陽質問的聲音:“趙嫣然,這麽多年來你倒是將我瞞得一絲不露。”
趙嫣然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麽,卻是裝作不知:“老爺,您在說什麽啊?”
花俊陽見趙嫣然這幅模樣,不僅冷笑了一聲,質問道:“事到如今你還要對我說謊嗎?魅兒明明不是廢物,你竟欺瞞了我這麽長時間。”
趙嫣然哪裏會承認,她委屈的雙眸泛紅:“老爺,妾身真的不知情啊。”
“哼,你竟然還敢說不知道。”花俊陽怒極反笑。
趙嫣然卻不想他糾結於這件事情上,連忙將花柔瀾的事情說於了他聽,本來花俊陽還有些懊惱,如今聽聞趙嫣然的話,卻是已經將花影魅忘到了腦後。
“你說什麽?皇上給瀾兒一塊龍鳳玉佩?”花俊陽驚駭的抬高了語調,那龍鳳玉佩可是夫妻之間的信物,皇上竟然將它給了瀾兒,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皇上想要娶瀾兒為後?
龍鳳玉佩,自然隻有一朝皇後才能佩戴。
“這——”花俊陽一時愣在了原地,他一直想將瀾兒許配給某個皇子,卻沒有想到,最終卻被皇上給看上了。
若是能夠成為皇後.......
花俊陽此時想來,還有些激動,若瀾兒當上皇後,那麽他便是國丈,花府便會水漲船高,到時候他便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