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月見趙卓沒有進宮,卻是舒了一口大氣,她剛剛是嚇糊塗了,如今她還在禁足中,哪裏能讓自家人進宮,於是寫了封書信,命人送去趙府。
慈寧宮,秋兒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花影魅,即便花影魅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雖然這一劍刺得挺深,但終究是沒有傷及內髒,隻是傷口要調理些日子罷了。
修羅無聲無息的混進皇宮,花影魅打發了一旁伺候的丫鬟,隻留了秋兒在身邊。
“我才離開長時間,看看你把自己弄得,呲呲,真慘。”修羅呲笑的諷刺道。
秋兒對著修羅怒目而視,也就是她打不過,她要是打得過他,對方敢這麽說她家小姐,她早就跟對方拚命了。
秋兒如同一隻炸了毛的小獅子,就差張嘴露出她那一口鋒利的小白牙了,修羅挑眉輕笑,秋兒氣的鼓著臉,小臉通紅。
花影魅無聲的笑了笑,她道:“慘一點也好,總比讓別人忌憚的強。”
她若是顯露的太多,那千傲麟還指不定要怎麽對付她呢。若不是趙嫣然與花柔瀾沒少詆毀花影魅,那花影魅能不能活到自殺的時候,還是未知之數。
修羅無言,望著花影魅輕歎了一聲:“你倒是不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中,若這劍刺得在深一點,那你就沒命了。”
花影魅輕笑:“哪有這麽容易。”她的心髒比一般人的偏左,即便這一劍真的刺入,也不會傷及心髒,隻是花影魅卻沒有說出來,畢竟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修羅見對方毫無悔意,臉色一黑,一口氣憋在胸腔不上不下,半響才道:“以後還是不要用生命去賭了,你要是死了,那我豈不是輸了!”
他可是早就與紅蓮打賭了。
秋兒聽聞他關心自家小姐就是因為賭局,登時就怒了,花影魅卻是笑了笑,修羅還真是一個別扭的男人,關心的話都能被他說的變了味道。
“好,我知道了。”誰願意用生命做賭,若不是情勢所逼,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趙長月擺明要將一切嫁禍給她,而歐陽淩月此時找到突破口,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雖然即便她不這樣做最後也會將一切引向趙長月,但總歸會被千傲麟忌憚猜疑。
那趙琳雖然是趙家的人,有趙長月與趙家在身後撐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公然在千傲麟麵前行凶,若說是誰給他的這個膽子,花影魅想,除了千傲麟之外便沒有旁人了。
趙長月想要算計她救出花風揚,而千傲麟卻是想借此機會除掉自己,比起千傲麟,趙長月的手段真是有些不夠看的。
思及至此,花影魅徒然開口對著修羅道:“修羅,你讓那些小乞丐密切監視監牢。”
修羅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你的意思是——”
花影魅嫣然巧笑:“趙長月這次沒能救出花風揚,趙嫣然便會想別的辦法,數十條人命背在身上,若沒人救他,花風揚就算是不死,也會被流放。”
“我明白了。”修羅邪肆的勾了勾唇。
趙一武的死是他們一手安排,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破綻,縱然皇帝有心賣給花俊陽一個麵子重新徹查此事,順天府與大理寺也不會找到任何線索。
翻不了案,花風揚便不能被釋放,花府自然要想些別的法子,這些日子,京都怕是要不安生了。
修羅起身,從懷中掏出數十個瓶瓶罐罐放在桌上,挑眉邪笑道:“這裏有藥,有毒藥,自己慢慢分辨去吧。”他今日前來就是來給她送藥的,日後若在遇到今日的事,她也能自行治療了。毒藥是友情奉送。
花影魅見修羅飄然錄離去,看著桌上瓶瓶罐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讓秋兒將這些瓶瓶罐罐都在盒子裏,並囑咐她不要隨意打開瓶塞。
天知道那些毒藥到底有多毒。
秋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花影魅揮了揮手,讓秋兒去外室休息,自己則是回想著白日裏發生的一切。
那蘇滬原本沒有反水,怎麽在她受傷之後便突然推翻了供詞呢?而且趙長月並不笨,她又怎麽會在良妃死後便連等都不等的就要謀害小公主呢?
“想什麽呢?”
花影魅想的入神,竟沒有發現屋中何時多出了一個人,直到他的聲音響於耳畔。
花影魅心中一驚,連忙抬頭,歐陽淩月被燭火照亮的臉湧入眸中,換下朝服的他少了一份嚴肅,卻多了一份溫潤。
不知道是不是燭光太過炙熱,映在他的眸中,竟似是給他的目光染上了一抹熱浪。
花影魅微微愣神,沒有得到回應,歐陽淩月幾步走到花影魅床邊,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他抬起手,將花影魅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看著她微愣的神色,淡粉色的唇瓣輕揚,發出愉悅的笑聲:“怎麽,莫不是你傷的地方不是胸口,而是腦子?”
歐陽淩月說著,不由得低頭看去,之前還沒有注意,這一看,卻是讓歐陽淩月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響開來。
那光滑白潔的肌膚,就那麽赤裸裸的展現在他滿前,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豐滿,隱約可見,宛若欲拒還迎的少女,挑動著心弦。
歐陽淩月覺得口幹舌燥,從胸腔湧起一股暖流,急速的向著身體的某一個位置湧了過去。
以前縱然是那些女子脫光了貼在他身上他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而如今,不過是看了一眼,他竟止不住心中的火熱與悸動。
花影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由得狠狠瞪了歐陽淩月一眼,為了方便換藥,她身上隻著了一件輕薄的裏衣,剛剛修羅在的時候,她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可這個時候,因為天熱,她剛剛便將被子往下移了移,正好蓋到肚臍,而肚臍上麵的除了有些敞開的裏衣外,隻有一個根本就遮不住什麽的肚兜。
雖然花影魅覺得這樣並沒有什麽不妥,但她卻不能讓這個臭男人平白的占了便宜,在他麵前穿著裏衣大搖大擺與這麽敞胸露懷可是兩碼子事,花影魅不由得伸手將被子拉到胸口。
歐陽淩月的目光似是想將阻隔他視線的被子戳出兩個洞來,花影魅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齒道:“你到底看夠了沒!!”
歐陽淩月這才抬起眼,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道:“若我說沒有,你還會給我看嘛?”
那道貌岸然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真會誤以為他們二人是在談論什麽國家大事。
“滾!”花影魅眼睛一瞪,毫不客氣的讓丫滾蛋。
歐陽淩月卻不惱,反而抬手細心的為她掖了掖被角,目光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
花影魅卻絲毫不解風情:“你說,你又想幹什麽?”
基於以前的教訓,花影魅充分的了解到,這廝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狐狸,他對你笑也許是在算計你;他對你怒也許還是在算計你;他對你和顏悅色,那恭喜你,他就是在算計你。
看著麵前人兒眼中的防備,歐陽淩月無語問天,他猝然低下頭,二人鼻尖之間的距離也就隻有毫米之分,花影魅甚至能聞到男人身上混合著檀香竹香的別樣味道。
歐陽淩月騰出一隻手把玩著花影魅的秀發,捏起一撮輕輕的放在鼻尖輕嗅,還是一樣的蘭花香味。
“真好聞。”歐陽淩月輕聲呢喃,登徒浪子的形象被他演繹的十成十,從他口中噴出的溫熱氣息拂過花影魅的唇瓣,讓花影魅心中一震。
他的唇有些涼,但氣息卻是溫熱的,花影魅看著近在咫尺的歐陽淩月,呼吸變得急促,心髒宛若裝著一隻小鹿般咚咚跳個不停。
她左邊的胸口受傷,左手自是用不上力道,隻能抬起右手奪過被歐陽淩月把玩在手中的頭發,隨後用手抵住對方的胸口,阻擋住他繼續下壓的身軀。
“你要幹嘛!”花影魅氣急敗壞,他這番舉動完全是趁人之危。
歐陽淩月望著她緋紅的雙頰,心情似乎極好的勾著唇,作死的垂下頭,宛若浩瀚宇宙的星眸深深地凝望著她,似是想將她的樣子印刻在這不過寸尺的眼眸中。
花影魅眉峰一挑,抵在胸口的手蜿蜒而上,一下子鉗住他的脖子,聲音薄涼:“歐陽淩月,這樣很少玩?”
歐陽淩月毫不在意放在自己頸子上的手,笑著點頭:“是挺好玩。”語氣惡略的就像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
......
溫文如玉!?輕軌優雅!?出塵脫俗!?我呸,都是放屁,真該讓那些迷戀他的女子都看看,在他那張偽裝的臉譜下,是怎樣一張惡略而幼稚的麵孔。
就在花影魅發狠想要掐死他時,歐陽淩月輕巧的掙脫了她的手,坐直了身子。
“傷口,可還疼?”歐陽淩月問的自然,道貌岸然的好像剛剛輕薄花影魅的人並不是他。
花影魅愣了愣,似是沒想到對方的話題竟轉變的如此之快,她心中還有怒氣,但卻偏生發不出了,悶了悶才道:“不疼了。”
千宇陽的止血散極好,在加上太醫的診治,隻要她不拉扯到傷口,自是不疼的。
雖然知道她無礙,但歐陽淩月還是想親自來看看她,問問她是否無礙,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平息他體內叫囂般的擔憂。
還會反抗拌嘴,看來她身上的傷真的無礙,歐陽淩月垂頭,餘光掃到她伸出被角的玉足,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又上來了一分,他伸手,扯了扯被子蓋住她的腳,末了還細心的將被子掖好,隨意的像是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