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魅知道了花柔瀾與花風揚計劃之後,便已經做好了打算,她讓修羅去找紅蓮借人,控製了悠然居中的下人並監視花風揚與花柔瀾院中的人。
而不管是紅雙還是那個下人,本就是紅蓮的人裝扮的,隻有趙嫣然與花風揚一直傻傻的以為,這兩人還是他們的心腹罷了。
在紅蓮與修羅的控製下,自然,花風揚所有的陰謀都將付之東流。
花影魅不僅將計就計設計了花風揚,還借此機會清除了悠然居中大半的丫鬟。
而經過這件事,花影魅越發覺得,發展自己勢力的必要性,若沒有紅蓮,那麽今日的一切將不會如此順利的進行。
“修羅,城西外有一間破廟。”花影魅突然開口,讓修羅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這話的意思。
“有話直說——”後麵那半句話卻是隱沒在了口中。
花影魅卻是掃了他一眼,依舊自顧自的說道:“你知道在這京都中,消息最靈通的人是什麽人嘛?”
修羅嘴角微抽,額頭青筋直冒,他最討厭說話說了一半留一半的人,偏生她非要如此。
“是乞丐。”窗門大開,隨著這聲音,一抹人影竄入了房中。
視線中,男子一頭墨染的長發,未綰未係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他那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撩人風情。朱唇輕抿,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著銀白瑩光一般。
這是花影魅第二次看見紅蓮,卻是第一次看到他身著男裝。
身著男裝的他少了一分美豔,多了一分俊朗,他嘴角勾著笑,竟亦如女裝般,魅惑的驚心動魄。
秋兒被眼前的人晃得愣了愣神,半響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竟又有男子闖進來人小姐的閨房。
她瞪了瞪眼,剛想說話卻聽到花影魅低低的笑聲。
“不錯,是乞丐!”花影魅沒有因為紅蓮的出現而岔開話題,而是接著說道:“所以你們說,要是將這些乞丐收為己用,那將是多大的一股勢力。這天下,別的不多,最多的就是食不果腹,顛沛流離的乞丐!”
“你確定?”修羅的表情有些怪異:“將這些乞丐整合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花影魅輕笑,她道:“整合?為什麽要整合?我隻是讓他們提供消息,而相應我會用食物與銀兩與他們交換。”
“不怕他們說出去?”紅蓮問道。
“說?誰敢殺了便是。”花影魅漫不經心,說起殺人,那語氣冷漠到宛若踩死一隻螞蟻。
“隻要不是編造的消息便能得到銀兩和食物,而說出去的後果卻是死,我想傻子都知道要如何選擇,當然,也不是放任他們如此,倒是可以在乞丐中找個聰明人管理他們。”
花影魅的話讓修羅與紅蓮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修羅,我還有一件事要交代給你!”花影魅道。
修羅抽了抽嘴角,任命的問道:“什麽事?”
“從小乞丐中挑選一些適合習武的人,這些人將是我日後最大的助力。”想到日後的腥風血雨,花影魅的眼底不遇的閃過一抹寒霜。
“好,交給我便可。”修羅應道。
丞相府,書房。
歐陽淩月執筆的寫著什麽,不曾抬頭的詢問著:“可有找到?”
“屬下無能。”
歐陽淩月的麵色沒有任何變化,道:“下去吧!”
趁著花府大亂,他讓人潛進了花府,卻沒有想到依舊是一無所獲,花俊陽這個老狐狸,究竟將那玉佩藏在了哪裏?
“花容。”他抬頭喚著門外的花容。
“主子!”花容進門,恭敬的站在他麵前。
“你過來。”歐陽淩月將花容叫道身邊,花容繃著一張臉,整個身子都僵硬在了一起。
歐陽淩月將唇貼近他耳邊,耳邊的呼吸讓花容渾身寒毛豎起,不安的想著主子是不是看上了他,看上了他,他要是用強的,他能不能反抗。
歐陽淩月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若是知道,早就一巴掌將他拍在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耳邊的吩咐讓花容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抹怪異的情緒。
“可聽清楚了!”花容連忙點頭。
“去安排吧。”歐陽淩月道,花容愣愣的轉身離開,腦子似是被漿糊糊上了一般,竟無法思考。
他出了門,整個身子包表在撲克臉的身上,手掐著他的脖子,問道:“主子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撲克臉嘴角微抽,一巴掌將他從身上拍了下去,嫌棄的拍了拍衣衫,望著他的目光,宛若在望著一個白癡。
“冰疙瘩,你這是什麽眼神!?”花容咬牙切齒。
“鄙視!”撲克臉男還不掩飾的說道。
“靠,你憑什麽鄙視我。”
“就憑你傻!”
撲克臉這輕飄飄的幾句話讓花容火冒三丈,他傻,竟敢說他傻,他哪裏傻了,哪裏傻了!
“我哪裏傻了,你說,你說,你說!”花容怒了,纏著撲克臉嚷嚷著。
撲克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惋惜的搖了搖頭。
那模樣,生生刺痛了花容的眸子。
“你——”
“女人。”兩個字成功的讓花容閉了嘴。
花容眨了眨眼,也就是說,主子是喜歡女人的了?
花府。
“啪”的一聲,趙嫣然生生將花柔瀾一巴掌的扇倒在地。
“娘!”花柔瀾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趙嫣然,卻在接觸到她眼底的寒光時,下意識的搜了搜脖子。
“別叫我娘,若不是你,你大哥能被押入大理寺!”趙嫣然真是氣急了,若不是她這個女兒與揚兒說了什麽,揚兒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氣心思來了。
“娘,不是女兒,不是!”
“你竟還不認錯?”趙嫣然瞪著眼,目光陰冷的望著她:“若不是你,你大哥不過剛剛回來,怎麽會想著對付那花影魅。”
“你大哥這一輩子都毀在了你的手裏!”趙嫣然越想越氣,她本以為自己會因為這個兒子揚眉吐氣,如今,一切都完了,進了大理寺,縱然老爺能夠救他一命,但他的官路便是徹底的斷送了。
她一直將花柔瀾捧在手心,不舍得罵,不舍得打,卻沒想到今日,她竟將自己的大哥害成這樣,若早知如此,她就該在她生下來的時候,掐死了她。
“娘,女兒知錯了,女兒真的知錯了。”花柔瀾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抱住趙嫣然的腿,傷心欲絕的大哭了起來:“都是花影魅那個賤人,那個賤人——”
趙嫣然眼底什麽一抹陰鷙至極的寒霜,花影魅,那個該死的賤人,她自然不過放過,而此時她雖是生氣,可她的兒子如今已經完了,她不能讓她的女兒也完了。
趙嫣然一把將花柔瀾拉了起來,目光直直的凝望著她的眸,道:“瀾兒,如今娘便指望著你了。”
那希夷執拗的目光,讓花柔瀾不由得微微一愣。
趙嫣然輕柔的將花柔瀾耳邊的碎發挽到而後,隨後道:“瀾兒,隻有你的夫婿一登大統,你哥哥才能重新入朝為官。”
花柔瀾心中一跳,她急切的說道:“可是二皇子的生母的位份不高,若他——”
趙嫣然狠狠地剮了一眼花柔瀾,道:“我說的是你日後的夫婿,你與那二皇子不過是私定終身,可有媒妁之言?若是沒有,便什麽都算不上。”
花柔瀾沒想到趙嫣然會這麽說,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瀾兒,你如今什麽都不要管,隻要好好的打扮,維持第一美女的稱號便可,至於那花影魅,為娘自是不會放過她!”
“娘,你是不想到了什麽法子?”花柔瀾連忙追問。
趙嫣然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花柔瀾的話,而是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問道:“娘剛剛是出手重了,可還覺得疼?”
花柔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趙嫣然拍了拍她的手,囑咐道:“你要好好打扮,好好的抓住機會,明白了嗎?”
花柔瀾乖巧的點了點頭,腦中卻想著眾位皇子,她本以為二皇子便是她的歸屬,隻是如今聽到趙嫣然話,卻是動了別的心思。
.......
夜深,萬籟俱寂,房中突然而至的身影讓花影魅都生出了免疫,她從船上坐起身,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看著麵前這個懂不懂就跑到她房間裏的男人。
歐陽淩月低著頭,靜靜的看著坐在床上的人兒,隨後後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宛若在自己的房間中一般悠然自在。
花影魅磨了磨牙,掀開被子走下床,反正他麵前這個人早晚會是個彎的,她又何必為難自己,大熱天的還要披上外麵的外衣。
歐陽淩月額頭青筋直冒,合著他上次的話算是白說了。
“你想嫁給我?”歐陽淩月問。
花影魅微微一愣,瞪眼道:“鬼才想嫁給你。”
雖然歐陽淩月早就想到她會這麽說,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愉,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他變醜了嗎?他這張臉為什麽對她而言就這般的沒有吸引力呢?
歐陽淩月輕笑,那雙眼眸如同蒙上了一層薄紗,竟讓人看不真切。
花影魅晃了晃神,覺得他臉上的笑比起那蠟燭閃爍的光還要晃眼。
“別笑!”花影魅氣惱的說道,狠狠地剮了一眼麵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