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魅還未說話,歐陽淩月與千宇陽已經將她想說的話說完。
看著歐陽淩月眼底的笑意,花影魅紅唇微揚,不知道他是太過自信她已經處理好了一切,還是想要看著她驚慌失措,不過花影魅有種直覺,對方是太相信她,相信她解決好了一切。
歐陽淩月這話,不可謂不公平,你查探了花影魅的悠然居,就不能當過花府其他的對方,若不答應,那麽便是有意為難花影魅。
花風揚騎虎難下,在眾人麵前搜府,那對於他們花府而言將是奇恥大辱,隻是他的話都說了出去,如今——
花俊陽一直以花風揚為自己的驕傲,可如今,卻是沒了這個想法,怎麽看怎麽覺得花風揚愚蠢。
隻是歐陽淩月已經將話說到了這,他要是阻攔,這趙卓非得鬧到皇上那不可。
今日怎麽著也是他兒子的喜宴,若鬧到皇上那,那麽花風揚下麵的官路,怕是難走了。
花俊陽隻好鐵青著臉,同意歐陽淩月的話。
“好!”他沉聲答道,虎目不由得瞥了一眼一旁的花風揚。
如今這局麵,宴會自是辦不下去了,各府夫人小姐戚戚然的告辭,剛剛還熱絡的場麵,如今隻剩下了凝重。
留下的官員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若不是各個皇子與丞相大人還在,他們哪裏會蹚這等子渾水。
“去,跟著花府的下人一同去查探。”七皇子千宇陽吩咐自己的小廝跟著花府的下人,免得有些小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花府這麽大,一個個的走過來怕是今天的太陽落山了都沒走上一遍,自然由下人去查看。
花風揚本想跟去,但被歐陽淩月那雙溫潤的眼眸看著,那腿似是灌了鉛般,竟生生的動彈不得。
見千宇陽這般,各個皇子皆是讓身邊的小廝跟著,而他們卻重新回到了正廳,等待著結果。
花影魅坐在席位上,如今還剩下的女子便隻有她與花玉晴,趙嫣然還有那失去了兒子悲痛欲絕的趙夫人,趙嫣然在一旁安慰著趙夫人,而花玉晴則是微垂著頭,她竟無比慶幸那些人的死,讓她有機會站在他麵前。
若沒有旁邊的花影魅,隻有她一個人便好了,便好了!
花影魅,你怎麽不去死,不去死!
花玉晴身上散發的怨氣與恨意太過濃鬱,濃鬱到讓花影魅無法忽略,她眉頭輕皺,自是有些不明白,這個與她似乎並沒有什麽交集的五妹妹,為何會如此的恨她。
就因為這嫡女的位子?若非是命運的安排,她們以為她願意當這個嫡女?
隻是若她知道,她這麽恨她的原因是因為歐陽淩月,花影魅飛得氣瘋了不可,人們都說紅顏禍水,到了她這,怎麽就變成了藍顏禍水呢!?再說,那歐陽淩月也不是藍顏,他在她心裏,充其量就是一個腹黑又惹人眼的狐狸。
花影魅與花玉晴各懷心思,那邊的男賓亦是如此,臉上的笑都有些牽強。
花風揚坐在一旁,目光穿過眾人,直直的落在花影魅的身上,那目光,似是想要穿過她的身軀,窺探到她的靈魂。
嗬~你倒是鎮定,我倒是要看看,你一會兒是否還是如現在這般鎮定!見下人匆匆而來的身影,花風揚眼眸一亮。
“回稟老爺各位皇子大臣,大小姐的悠然居中——找到了數片染血的葉子。”
下人的話讓眾人睜大了眼,皆是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著那絕美的人兒,這件事難不成真的是她所為?
花俊陽的臉色很是難看,若是以前,這個女兒他拋棄了也便就拋棄了,可如今太後歸朝,他哪裏能如此輕易的定了她的罪。
“將葉子呈上來!”
下人展開粗布,將包裹在其中的葉子呈了出來。
花俊陽捏起一片樹葉,那翠綠的葉子上確是有血跡不錯,但這些並不能證明,這件事就與她有關。
趙夫人早在染血的葉子被呈上來的那一刻,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尖叫的衝到花影魅身邊,瘋狂的想要拉著她給自己的兒子陪葬。
“你這賤人,我家一武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狠心,你還我兒子命來,你去給我兒子陪葬。”
秋兒哪裏會讓趙夫人近自己小姐的身,連忙擋住衝過來的趙夫人,瘋狂中的趙夫人哪是一個秋兒就能攔下的,拉扯中,秋兒的臉上不免被趙夫人的指甲劃了一道口子。
眼前的一幕,惹得花風揚嘴角上挑,這花府上上下下都是他母親的人,即便事出突然,但也能將你拉下水。
即便這些不能讓你如何,可流言蜚語卻足以將你淹沒,花府的大小姐除了是草包之外,還心狠手辣,這樣的傳言足以讓一個人備受唾棄。
“你們都瞎了是嗎,還不趕緊拉開趙夫人。”見花府的下人無動於衷,花俊陽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眾人這些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拉住趙夫人,這才在她的手裏救下了秋兒。
秋兒如今好不狼狽,就連發髻都被趙夫人給抓亂了,臉上更是掛了彩,但她卻毫不在意,一味的護在花影魅身邊,那明亮的目光,愣是讓眾人無法忽略。
“魅兒,我知道你不喜歡一武,但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趙嫣然傷心難過的凝望著花影魅,不敢相信的問著。
似乎一切真的是她所為。
“大小姐,你要作何解釋!”趙卓目光陰鷙的凝望著花影魅,厲聲的質問道。
花影魅抬起頭,目光清冷的勾了勾唇,她道:“趙大人想要解釋?”
“自然!”趙卓沉聲道。
花影魅站起身,走到花俊陽麵前,低頭看著麵前染血的樣子,呲笑了一聲:“我倒是不知道,我那悠然居什麽時候有這樣的葉子了。”
“魅兒,你不認錯就罷了,竟然還要狡辯,那悠然居中遍地都是此種葉子啊。”趙嫣然說的篤定。
花影魅挑了挑,道:“三姨娘還真是對我院子裏的事情,了如指掌啊!”
那話中的深意,頗具玩味。
“父親,我以前的院子這樣海棠花的葉子多得是,可早在數天前,我已經命下人將那些海棠花都搬了下去,如今悠然居中可是一盆都沒有了。”
花影魅掃了一眼花風揚,如是說道。
“妹妹,你竟這般,即便身為大哥,也無法維護你了。”花風揚果然站起了身。
“來人,傳悠然居的丫鬟紅雙。”
一個身穿粉色衣卦的小丫頭低眉垂頭的進了門,一下子跪在了花影魅麵前,哭喊道:“大小姐,奴婢,奴婢實在是無法昧著良心說話。”先是來了這麽一句。
她不得不說,地方的動作還真是快,從染血的葉子到如今的證人,竟是將人證與物證都準備了妥當。
丫鬟的話讓眾人變了臉色,千宇陽緊握著酒杯,用力之大竟發出嘎嘎的聲音。
花影魅卻麵不改色的望著跪在她腳下的丫鬟,道:“若你真的無法昧著良心,如今就不會跪在我的腳下了。”她歎息著,十分痛心。
“小姐,求您饒了奴婢,奴婢不想跟他們一樣,奴婢不想死!”她開口的第二句話,便是求饒,更是坐實了花影魅的罪名。
“花影魅,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嗎?”趙卓站起身,質問著她。
“我想,我如今說什麽趙大人都不會相信,不如就隨我去悠然居看看罷了。”花影魅一扯裙角,抓著她裙子的紅雙一時不查,摔在了地上。
“好,我就去看看!”一眾人浩浩蕩蕩來到了悠然居,還沒進去,就聞到了海棠的味道。
“妹妹,我勸你還是不要狡辯了。”花風揚悠悠的說道。
“魅兒,你怎麽能這麽做。”趙嫣然淚眼婆娑的質問。
花影魅心中呲笑,卻是隨手打開了悠然居的大門,讓眾人進了去。
“各位大人,請看吧!”花影魅讓開身子,讓隨著她身後前來的人看得真切。
院子裏,哪有什麽海棠花,那盛開的最為茂盛的,是梨花。
花風揚心中一跳,怎麽會沒有海棠,可是這香味?
“妹妹,雖然這院中無海棠,但這海棠的氣味卻是從屋內傳來的。”花風揚說的婉轉,其話中的意思卻是花影魅將海棠花藏在了房中。
花影魅跪在花俊陽麵前,委屈不已:“父親,魅兒不知道大哥為什麽要一味的針對我,這女子的閨房哪能允許別人說進就進,若是如今讓人進去了,那,那女兒的名聲——”
“大姐姐,名聲難道比清白重要嗎?”一直沒有說話的花玉晴突然說道。
嗬~
五姨娘,你的好女兒可是讓你的努力付之東流了。
花俊陽一時拿不定主意,若讓下人去搜屋子,傳出去哪裏好聽,但若是不讓,未免會讓趙卓對花府心生怨恨。
考慮再三,花俊陽道:“魅兒,為了你的清白,為父還是覺得有必要查看一下你的閨房。”
嗬~說的還真冠冕堂皇,花俊陽,你真是花影魅好父親,好父親!
花俊陽的話讓千宇陽與歐陽淩月的目光皆是一沉,前者是因為他們對花影魅欺辱,而後者則是為了因為不爽,不爽別的男人進入她的閨房。
“花將軍,若是讓下人前去,花大小姐的房間裏有那海棠便罷,要是沒有,閨房被搜,你讓花大小姐如何自處,我看不如這樣,若將軍信的過我,便由我前去一看。”歐陽淩月聲音清淡的來口說道。
“花將軍,本皇子也願意前去。”千宇陽哪裏會落了下乘,連忙毛遂自薦。
歐陽淩月與千宇陽的話,讓花風揚與趙嫣然徹底的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