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魅覺得,總的來說自己還是賺了。
事情辦好了,便離開了十一樓,秋兒已經等急了,生怕花影魅會出什麽事,直到看到她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修羅總是來無影去無蹤,花影魅想著,是時候給他安排著身份放在身邊,總強過他來回攢等。
花影魅睡得安穩,卻有人要注定失眠。
“回去了?”歐陽淩月看著手裏的信,頭也不抬的問道。
“回了!”撲克臉男即便在麵對歐陽淩月的時候,依舊是這般的冷淡。
“知道了,下去吧!”歐陽淩月屏退了他。
撲克臉男一出房門,就被早就守候在一旁的花容拽了過去,花容的臉上閃爍著大大的兩個字:八卦!
“冰疙瘩,那個小夥是誰?”花容滿臉興奮的詢問著。
撲克臉男掃了他一眼,眼底寒風凜冽,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兩個字:“暗閣!”
花容微微一愣,這都哪跟哪啊,他明明問的是那個少年是誰,他與他說什麽暗閣啊?
花容眼睛一瞪,咬牙切齒的吼道:“冰疙瘩,你什麽意思。”
撲克臉掃了他一眼,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望著他,倒是多說了幾個字:“小心被罰!”
這四個字與前麵兩個字連在一起所組成的句子就是:小心主子罰你去暗閣。
在短暫的思考之後,花容臉上一僵,從他那雙水娃娃的大眼睛中,看到了最深刻的恐懼與後怕。
立馬站正身子不敢再問,開玩笑,暗閣那種地方,他進去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進去第二次了。
撲克臉嘴角微揚,任由花容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花容這個恨啊,為什麽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主子,我親愛的,摯愛的主子,你不會真的,真的喜歡男人吧~
不知怎的,花容覺得自己的菊花一緊。
歐陽淩月真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成了斷袖,隻是想著花影魅在他麵前與旁人親熱的畫麵,他的心裏就猶如被貓撓一般疼痛難耐,嘭的一聲將信扣在桌上,如今天下局勢以亂,四國在平靜的外麵下早已暗潮洶湧,若在找不到那玉佩,他怕是要無功而返了,而衡南如今的局勢,他除了推波助瀾之外,想要掀起驚濤駭浪,怕是要加上一把火才行了。
他該去好好的問問她,關於玉佩的事情了。
夜深,悄無人煙,寂靜無聲的房間裏,花影魅穿著裏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月光下,一抹暗影站在床前,那雙在黑暗中依舊璀璨的眸,一錯不錯的望著那躺在床上熟睡中的人兒。
墨染的青絲因為沒有梳發髻而垂在身上,許是天氣有些悶熱,她身上的被子隻是蓋到肚臍,而穿在身上的裏衣,卻因為翻滾而褶皺,更是從衣襟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
歐陽淩月有些口幹舌燥,覺得四周的溫度一下子熱了起來。他的目光順著她修長的睫毛向下望去,最終落在她微張著的紅唇上。
歐陽淩月想起她與紅蓮嘴唇相貼時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他垂下身,靠近著她,淡粉色的唇即將覆上她的唇瓣時,花影魅卻豁然的睜開眼眸,下意識的出拳向著麵前的人襲去。
歐陽淩月輕巧的擋住襲來的拳頭,一拉一拽,將花影魅從床上拽了起來。
這一下子,她衣襟處敞開的衣口就更大了,歐陽淩月站著,她坐在床上,順著他的視線,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膚與那波濤洶湧的地方,竟讓他看了個真切。
歐陽淩月喉頭一緊,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向著一個地方衝了去,他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看清來者,花影魅嘴角微微縮了縮脖子,他不會是因為剛剛在十一樓發生的事情來尋仇的吧,不對啊,他不可能認出那個人是自己啊,這般的想著,花影魅這才理直氣壯的直起腰,瞪著麵前這個當慣了賊就不會當好人的混蛋,要不是深知他的尿性,花影魅真會將他當成采花大盜。
不過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彎了,花影魅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甩開歐陽明月的手,花影魅大喇喇的站起身,幾步走到桌旁,灌了口茶,這天,熱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裏衣本就輕薄,透著月光,隱隱約約的都能看到內裏的肌膚,歐陽淩月眼眸一暗,眉眼緊皺,她似乎也太過膽大,竟敢在男人麵前穿成這樣!?
“你知不知道女子被人看了腳就是失了名節?”歐陽淩月沉聲問道,他不是氣她這般,而是怕她在別人麵前也這般的不管不顧。
花影魅當然知道,但作為現代人,她實在接受不了,不過是看了一眼罷了,又不會少一塊肉。
她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模樣讓歐陽淩月的眼底染上一抹溫怒。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逼迫著她看著他:“知道你還穿成這樣?”
花影魅微微皺眉,瞪著眼罵道:“是你闖進了我的房間,怎麽還倒打一耙的訓斥我,我在我的房間穿什麽要你管?”
花影魅也怒了,這男人是不是有病!
歐陽淩月被瞪著眼,花影魅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二人僵持了會,歐陽淩月先是垂下了眼,他這是怎麽了?他自詡的冷靜在她麵前怎麽就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呢。
神經病!
花影魅嘟囔了一句,甩開歐陽淩月的手,沒好氣的問道:“你來這就為了與我討論這個的?”
歐陽淩月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說道:“因為玉佩的事。”
幾個呼吸間,他已經壓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沒有任何線索。”花影魅無奈的攤了攤手:“你確定那玉佩就在花府?”
歐陽淩月點頭,篤定的說道:“我確定。”
花影魅沉吟了一聲,道:“花俊陽的書房我如今還進不去,至於倉庫,我去看了,並沒有你說的玉佩。”
花影魅還真沒有說謊,花府放置家當的倉庫雖然有人看守,但卻攔不住她,她曾經去找過,那玉佩並不在裏麵。
“那麽那玉佩有很大的可能就在花俊陽的書房。”歐陽淩月為他們這段對話作了總結。
花影魅點了點頭,道:“我會想辦法。”即便是歐陽淩月當時坑了她,但她答應的事情也從不食言而肥。
“好,那我就先走了。”歐陽淩月起身離去,留給花影魅一個不算健壯卻挺拔厚實的背影。
就為了個玉佩的事大晚上的跑來,莫名其妙!花影魅嘟囔著,腦中靈光一閃,他莫不是被剛剛的事刺激到了吧?花影魅想起他那張鐵青的臉,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恩,肯定是受刺激了!
一夜無話,翌日,不過剛剛用過午膳,五姨娘又準時出現在了悠然居。
“小姐,五姨娘又來了。”秋兒嘎吱一聲推開門,端著新泡好的茶走進屋,小聲的對著花影魅說道。
花影魅輕笑,這五姨娘還真是持之以恒,當年劉備去請諸葛亮也不過是三顧草廬,她卻好,足足的堅持了一個禮拜。
“將五姨娘請進來。”花影魅倒是想看看,這個讓五姨娘到底是怎樣的妙人。
“哎!”秋兒答應著,推門出去,道:“五姨娘,小姐請您進去呢。”別看秋兒和顏悅色的與她說話,其實心裏卻早就將她的祖宗十八代都媽了個遍。
五姨娘進門,花影魅正拿著書,用手撐著頭看著。
“大小姐真是好興致。”五姨娘笑道,見她抬起頭,盈盈的行了一個禮。
花影魅放下書,亦是笑著問道:“五姨娘,悠然居的風景可好看?”
五姨娘不屬於一眼所見的美人,但她耐看,兩灣似蹙非蹙罥煙眉下,是一雙瀲灩碧波春水的美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
聽到花影魅的問話,五姨娘微挑的眼閃過一抹波光,答道:“自是好風景,不過我卻覺得,還是屋裏的風景更好。”暗暗誇獎花影魅的美貌比那風景更甚。
花影魅殷紅的唇微揚:“五姨娘午膳後可是吃了蜜餞!?”變相的說五姨娘的嘴甜。
秋兒聽得暈暈乎乎的,不知道這二位在打著什麽謎語。
“五姨娘,坐吧。”花影魅笑著道。
五姨娘三番四次登門,不過是為了那日糕點的事情,她倒是想看看,對方會說些什麽。
“謝大小姐。”五姨娘道了聲謝,便坐了下來,花影魅掃了一眼秋兒,秋兒隻好壓抑著心裏的憤怒,給五姨娘倒了杯茶。
五姨娘坐下後,花影魅並沒有急著說話,目光凝望著桌布上的花紋。
五姨娘喝了口茶,看著眼眸微垂的花影魅,亦是沒有開口。
兩人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這場心裏的博弈,誰先開口,誰便是輸了。
路鳳兒好看的眉眼微皺,她沒想到花影魅竟這般的沉得住氣。
她的手撫摸著茶盞,上挑的眼尾掛著笑,先是開了口:“大小姐可曾聽說,大少爺就要回來了?”
花影魅眉頭一挑,沒想到對方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她抬起眸,這才正視五姨娘,嘴角含笑的回道:“不知。”
五姨娘嫣然巧笑,似是與花影魅扯著閑話:“大少爺隨著老爺征戰,卻是立下不少功勞,我聽說大少爺這次歸來便不會在走,似是皇上想要賞賜大少爺,大小姐你說,大少爺會要什麽?”
“左不過是一官半職,金銀財寶。”花影魅漫不經心的回答。
五姨娘用手帕捂著嘴淺笑,她道:“我要是大少爺,就給自己的生母求個誥封。”
花影魅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大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退了。”五姨娘說著站起身,盈盈告退。
五姨娘走後,秋兒氣鼓鼓的罵道:“這個五姨娘,害完小姐之後,竟還這般,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花影魅掃了一眼秋兒,笑著說道:“她已經道歉了。”
“哪有?”秋兒一瞪眼。
“她說的這些,比一句對不起可管用的多。”花影魅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隻是五姨娘,你最好不要生了坐山觀虎鬥的心,坐得近了,小心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