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聽說了嗎?”各家小姐湊在了一起,嚼著舌根。
“什麽事?”尚書府王大人的嫡女王巧蘭雙眼泛光的詢問著,催促對方別賣關子。
戶部侍郎的嫡女李如玉嗬嗬一笑,美眸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花柔瀾,她永遠那麽的高高在上,不過是個庶女,竟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裏,嗬嗬,花府大小姐這樣的事情,整個花府都會蒙羞,你們想要隱瞞下來,我偏偏不讓你們如願。
“我聽說,花府大小姐與人私奔了。”李如玉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惹得站在她身邊的人豎起了耳朵,腳步向她站的地方輕輕移去。
“什麽?”王巧蘭誇張大叫,隨後留意到四周注視的目光,連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你說的是真的?那花影魅竟然做出這等子事?”
“比真金還真。”李如玉見花柔瀾麵色不愉,更加賣力的說著自己聽到的一切。
花柔瀾站在原地,看著李如玉賣力的演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她以為自己這是在害她?不,不,她這是在幫她。花柔瀾臉色有難看,心裏便有多暢快,花影魅啊花影魅,縱然你命大沒死,這一次你也休想在與我花柔瀾爭。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未婚夫,你大將軍府嫡女的位置,甚至是太後的寵愛,一切都該是我的,是我的!
花柔瀾的眼底燃燒著濃濃的火焰,炙熱,扭曲,瘋狂。
花府的五小姐花玉晴站在一旁,餘光掃過花柔瀾那雙扭曲的眸子,眼底閃過一抹譏諷,而花府最小的庶女花然兒卻是不敢多言,麵對眾人掃過來的目光,害怕的藏在花柔瀾與花玉晴身後。
女人的嘴,充斥著流言蜚語,不過等待進宮的這段時間,花影魅的豐功偉績已經被宣傳的沸沸揚揚,每個人望向趙嫣然幾人的目光,都充滿了諷刺與調笑,她們到是要看看,對於花影魅這樣下作的舉動,花府要如何同太後交代。
“嘎吱”一聲,那道威嚴厚重的大門被數名侍衛推來。
“各位夫人小姐,隨雜家進宮吧。”眾人耳畔行響起尖銳的說話聲,隨眼望去,一名身著藍色錦衣,手拿拂塵的大太監總管——王公公正站在眾人身前,算不上恭敬卻也不是風範的說道。
尖銳的聲音讓眾人的身上泛起陣陣的雞皮疙瘩,但卻沒有人敢露出嫌棄鄙夷的神色,恭恭敬敬的跟在他身後,不敢多說一句。
這王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就算是眾位大臣也是對其禮讓三分,又何況是她們這些大臣家眷。而這皇宮也不比外麵,在這哪怕說錯一句話都有掉腦袋的可能,謹言慎行,即便沒有自家老爺的警告,她們也不敢多說什麽。
眾人跟在王公公身後,走過廊腰縵回,簷牙高啄的九曲回廊,來到早已準備好一切的大殿之上。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滿地鋪著的大紅地毯和大殿的最高處擺放著的三張大氣磅礴的金椅,不用說,這一定是太後,當今皇上千傲麟和趙貴妃的座椅。
稍矮些的台上擺放著鍍金色的鏤空座椅和黑玉的桌子,是宮中得寵的嬪妃和各位皇子公主的位置。
大殿的兩旁,擺放著梨木花紋的座椅和木桌,中間隔著約有三米寬的走道,右方是大臣夫人與小姐的位置,左方是大臣與眾公子的位置,按照管製等級依次而坐。
趙嫣然雖然隻是個姨娘,卻因為大將軍的關係,作為靠前的位置,讓那些明媒正娶的夫人心中不屑卻又嫉妒不已。
“快看,快看,是眾位皇子。”
不知是誰的一聲驚呼,惹得眾人抬眼望去,花柔瀾連忙站了起來,用手撫了撫頭上的朱釵,滿眼柔情的凝望著隨著迎麵走來的二皇子千泓焰
今個千泓焰穿了一件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星眸璀璨,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怪不得引得眾位千金為他癡狂。
千泓焰身旁,四皇子千鈺昭一襲深藍色的繡竹長袍,襯得他英偉不凡,斜長的雙眸氤氳著睿智的光芒,比起千泓焰,他雖然少了一分俊朗,卻比他多了一分沉著。
五皇子千文軒,六皇子千文麟走在二人身後,那八分相似的臉龐,一個不苟言笑,一個笑意不止,若不是二人打扮不同,性格不同,還真是讓人傻傻分不清楚。
“太後娘娘,皇上,趙貴妃駕到。”尖銳的聲音傳來,眾皇子連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立著恭敬等待,而坐在席位上的大臣家眷,早在眾皇子出現的時候,便已經站立相迎。
“參見太後娘娘,參見皇上、貴妃娘娘。”眾人紛紛的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說道。
“眾位愛卿,免禮。”千傲麟攙扶著太後,親切中又帶著些許威嚴的說道。
“謝皇上。”
千傲麟扶著太後坐定之後,銳利的眸一掃,隨後笑道:“眾卿家不必拘束,落座吧。”
站立著的大臣家眷們這才敢坐下。
太後眯著眼眸,坐在高位的上掃視著宴會上的人,鶯鶯燕燕數不勝數,竟讓她都看花了眼,分不清哪個是她的魅兒了。
“宴會開始,奏樂。”王公公一揮兒浮塵,動聽的管弦樂章悠然而起,舞者甩動著雲袖,翩然舞動。
飲酒,作樂,氣氛熱絡而愉快。
曲終,舞盡,精致的糕點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皇上,母後怕是等急了。”趙貴妃生的美豔,一雙翦瞳瀲灩春水,被她這雙眼睛這麽一望,渾身的骨頭登時酥了。而她的聲音更是動聽,宛若黃鸝鳥,柔聲柔氣,好不動聽。
深紫色的錦繡長裙穿在她的身上,更是襯得她豔冠群芳,愣是隻有衡南第一美女的花柔瀾才能勝過她分毫。
經她的提醒,千傲麟才想起這場宴會的目的,虎目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愛妃提醒的是。”千傲麟笑著說道,王公公站在身後聽得真切,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是花影魅太沒有存在感了嗎?他剛剛為何並沒有在人群中看見她!
“母後,可是想見魅兒?”千傲麟側頭,慈孝的問道。
太後在就等著有些不耐煩,聽到千傲麟如此問道,自然喜上眉梢,她道:“哀家老了,竟有些懷念魅兒奶聲奶氣叫著皇奶奶的日子了。”雖沒有明說,但千傲麟卻聽懂了自己木母後的意思。
“是,兒臣也甚是懷念。”千傲麟應和著說道。
“花影魅何在,上前一步。”千傲麟虎目掃視著四下,聲音宏厚威嚴。
花俊陽微垂的眼眸深邃的讓人不看穿其中的情緒,千泓焰的眼底閃過一抹諷刺,視線環繞一周,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怎麽不見花影魅的蹤影,這樣的宴會她也敢缺席?
花柔瀾殷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耳畔,趙嫣然從座位上站起,走出桌案,跪在了地上。
“跪下何人?”千傲麟眉頭微皺。
“花府姨娘。”趙嫣然不敢稱自己為花夫人,卻是再說出姨娘二字時,眼中是深刻著不甘與怨恨。
“你為何而跪?”花影魅不見蹤影,花府姨娘跪在地上,這一切都讓人心中充滿了疑問,千傲麟自不例外。
“回皇上,大小姐突染重病不能麵聖,事出突然,沒來得及稟明聖上,還望皇上贖罪。”花嫣然請求聖恩。
“呲~”花嫣然的話換來一陣呲笑,突染重病?是跟人私奔了才對吧。
“重病,魅兒現在如何了?你們怎麽不早說,皇上,快讓太醫去給那孩子瞧瞧。”千傲麟還沒說什麽,太後卻抑製不住心中的擔憂,搶著詢問道,更是央著皇帝派遣太醫前去給她看病。
花嫣然一時慌了神,支吾著說不出話來,惶恐害怕到了極點,可她心中卻是冷笑不已,惡毒的種子生根發芽。
“莫不是很嚴重?”見趙嫣然不說話,太後心中急切,就連問話都夾雜著一絲慌亂。
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後,隻是一個得知親人病重的老人。
太後對花影魅的關心已經超出了趙嫣然預料,不管怎麽說那獨孤雁兒也不是太後的親生女兒,太後為何對她的關心,竟比對自己的親皇孫還要多?
“太後,那花影魅根本就不是生了重病,而是不…..跟人私奔了。”不知廉恥四個字被吞了下去,李如玉站起身,大聲的回稟著太後的問話,竟然花家的人說不出口,她就替他們宣揚宣揚這等醜事。
“哢嚓”一聲,花俊陽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射向戶部侍郎李毅的目光充滿了狠辣的煞氣,李毅心中一跳,恨不得自己從沒有李如玉這個沒有腦子的女兒,這種話是應該她說的嗎?太後對花影魅的疼愛難道她就看不來嗎?就算這件事是真的,太後也會隻會將怒火撒在說出這話的人身上。
李毅連忙站起身跪在地上,試圖平息太後心中翻湧的怒火,“太後,臣女——”
“太後贖罪,皇上贖罪,大小姐她,她真的是病的。”趙嫣然搶在李毅之前大聲的說道,一個勁兒的磕著頭,隻是兩個贖罪,已經說明了一切。
花家大小姐真的與人私奔了!
“嘩~”沸騰了,議論聲聲聲不止,太後那張臉鐵青一片,因為憤怒,威嚴之勢透體而出,淩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狠狠地剮了一眼站在桌後的李如玉,那目光,陰冷的宛若毒蛇的信子,讓人不寒而栗。
龍顏大怒,千傲麟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正好炸響在趙嫣然麵前。
指著花俊陽氣憤的質問道:“花俊陽,你說,你給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