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扶我起來。”伸出手,影魅蒼白的玉手搭在秋兒的肩上,漆黑的美目中閃爍著耀人眼目的光輝。
“是,小姐!”秋兒應聲答應著,她看著自家小姐虛弱的身體,心中湧著濃濃的酸楚,鼻子一酸,眼角泛著的淚光險些再次墜落。
影魅看著秋兒隱忍的模樣,心頭登時滑過一團暖流,她倚靠著床沿,目光從秋兒的身上移開,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簡陋的小屋。
泛黃的牆壁,咯咯作響的木門,透風的窗紙,陳舊的擺設,她堂堂一個將軍府的嫡女,屋中竟然連一個像樣的瓷器都沒有,別說是青花瓷,就連最普通白瓷都沒有,想必她的屋中,最值錢的就是那喝茶的茶壺了。
勾起嘴角,影魅嘲諷的冷笑,這大將軍竟是如此的不公,既然他不顧念骨肉之情,那麽就修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影魅瞳中的殺機一閃而過,隨即輕輕的合上眼簾,再度睜開時,眸中卻氤氳著邪肆的笑意:“秋兒,是誰給我請的大夫。”
影魅之所以這麽問,是有原因的,根究她之前的記憶,這個府中怕是沒有一個人會在乎她的死活,她們都是巴不得她死,隻有自己死了,她們的女兒才有可能當上嫡女。
“是老爺。”秋兒目光盈盈的凝視著影魅,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的提高著調門,似是想讓影魅知道,老爺還是關心她的。
“是嗎?”影魅似笑非笑的勾動著唇角,側過頭,她淡淡的掃了一眼滿眼淚光卻浮著笑意的秋兒,聲音幹澀沙啞的問道:“秋兒,說說我母親的身份。”
“夫人啊!”秋兒稚嫩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緬懷,望向影魅的眸子夾雜著淡淡的埋怨,因為花影魅一直覺得是她早死的母親讓她活的如此狼狽,更聽信三姨娘的話,認為她的母親是上不了台麵的戲子,所以一直不肯聽有關於她母親的一切。
花影魅自然接收到了秋兒眼底的埋怨,不由得歎了口氣,花影魅啊花影魅,虧你還與我同名,卻愚蠢的讓人恥笑。
“夫人是秋兒見過最美麗,最優雅,最善良的女子,夫人的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笑臉,明亮亮的眼睛閃爍著溫和的目光。”
秋兒的臉上仰著最為璀璨的光芒,眸中閃動的炙熱的火焰,深深地灼燒著影魅。
隨著秋兒的描述,影魅的腦中浮現出一抹恬靜高貴的身影,心中泛著微微的疼痛,影魅隻覺得自己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萎縮在了一起,相互的粘連著,撕扯著。
沉默了半響,影魅抬起鳳目,眸光清冷的凝視著秋兒:“那秋兒,我母親嫁給大將軍之前,是何身份。”
陷入自己情緒中的秋兒並沒有留意到影魅在提到她父親時,那冷冽徹骨的大將軍三個字,聽著影魅的問話,秋兒心中酸楚的吸了吸鼻子,望向她的眸光充滿了憐惜:“夫人,夫人她是當今太後的義女,皇帝陛下的義妹,享受皇家的寵愛,本該是富貴長壽的,可是….可是夫人卻仙去了,小姐,奴婢奴婢不相信,那麽健康的夫人,會因為生了風寒,不治而去。”
“好一個風寒,好一個風寒。”影魅的唇如刀般輕抿,銳利的眼眸氤氳著徹骨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