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終於醒了,秋兒…..秋兒還以為再也看不到小姐你了。”豆大的淚珠劃過少女的臉頰,顫抖著的身子一下子撲到床邊,一把將花魅影抱在懷中,哽咽的說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秋兒就知道,小姐一定會醒過來的。”
“你......”從來不喜歡和陌生人靠的如此之近的花影魅剛想推開身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小丫頭,可是當她清冷的眼眸接觸到那一雙澄明清澈,因為看到她清醒而湧現出巨大喜悅的杏仁美目時,花影魅的心中一暖,伸出去的手微微的一頓。
“小姐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我這就去給你叫大夫。”秋兒的目光在觸及到花影魅那雙清冷的星眸中複雜的神情時,臉上一慌。
“你等一下。”花影魅見小丫頭說著便要起身,玉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聲音沙啞幹澀的說道:“我…是誰?”花影魅腦海中的記憶都是圍繞著這個深宅大院,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幾乎為零,與其惹人懷疑,不如幹脆假裝失憶。
“小…小姐!?”秋兒的臉色瞬時變得煞白,剛剛斷了的淚珠再一次滑落:“小姐,你別嚇秋兒,小姐……嗚嗚。”
看著小丫頭淚流滿麵的模樣,花影魅就感到一陣的頭痛,雖然在她腦海殘缺的記憶中,這個小丫頭是唯一陪伴並且衷心於花影魅的人,可是此時的情況,她要是想知道的更多,便不能心軟。
“說,我是誰,不要讓我再問第二遍!”花影魅禁錮著秋兒手腕的手微微的用力,淬冰的星眸宛如寒冷刺骨的利刃,死死地凝視著麵前被嚇得麵色慘白的小丫頭。
“小姐…小姐是大將軍府中的嫡女。”秋兒看著麵前的花影魅,身影因為恐懼而微微的顫抖著。
“那,你是誰?”花影魅放開小丫頭的手腕,看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眸,心中倒有些不舍,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小姐,我是秋兒啊,小姐,你怎麽了,你不要嚇秋兒。”看著一臉迷茫的花影魅,秋兒身子無力的跪倒在床前,哭的肝腸寸斷。
“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叫秋兒是嗎?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裏是哪,現在是什麽朝代,我叫什麽名字,又是為什麽會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小姐…”秋兒稚嫩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她清澈的瞳子有些錯愕的看著花影魅,瞧見她一臉迷茫急切的模樣,秋兒的鼻子登時又是一酸:“小姐,我苦命的小姐,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小姐想不起來也好,也好…”
花影魅如琉璃般耀眼卻又似寒冰般清冷的鳳目看著麵前的秋兒,翦瞳中流轉出絲絲的暖意,她費力的伸出雙手,放在秋兒的肩膀上,迫使她抬起頭來。
“秋兒,我能感覺的到你是為我好,可是我想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不管是快樂的也好,傷心地也罷。”花影魅沙啞幹澀的聲音帶著一股傲然的堅定,眼眸中氤氳淡淡的柔光。
凝視著花影魅明亮璀璨的眼眸,秋兒一時看癡了眼,她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小姐,堅毅冷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凜然的氣勢,此時,她就像一顆蒙塵的珍珠突然間大放異彩,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
似是受了蠱惑一般,秋兒癡癡的點了點,明亮的眸中雖然依舊氤氳著淚光,卻已然比剛才好了許多,輕輕地抽了抽氣,秋兒用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凝視著花影魅的目光中,縈繞著點點的心疼。
“小姐這裏是衡南國,而你是大將軍府的嫡小姐…”秋兒聲淚俱下的敘述著花影魅在著十五年中所受盡的一切,說道最後她為何會重傷昏迷之時,豆大的淚珠更是不可抑製的奪眶而出,柔弱的聲音中透露著徹骨的恨意。
“小姐從小便和二皇子訂下婚約,可前幾日,二皇子竟然命人送來休書,並且還要納三小姐為妃,因為這件事,府上的幾名小姐甚至是姨娘都來輪番的嘲諷小姐,所以…小姐一時不堪屈辱,就…就…”
“就自盡了是嗎?”看著吞吞吐吐的秋兒,花影魅的鳳目中流轉著盈盈的寒光,冰冷的聲音從蒼白的唇瓣中流出,話語中的淡漠之情,就好像她口中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好一個花府,好一個聚集豺狼虎豹的大將軍府,花影魅龜裂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她的臉色越是慘白,嘴角揚起的笑容便越發的燦爛,明明脆弱的身軀就如同一碰便碎的陶瓷,可身上散發的凜冽的煞氣卻讓她宛如暗夜的死神,僅僅是呼吸,都令人駭然。
“小…小姐?”秋兒愣愣的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好似就連呼吸都沒有,可身上的氣勢卻凜冽如刀的花影魅,一時間怔在了原地,任由淚水在臉上肆虐。
“恩。”濃重的聲音從花影魅的鼻中發出,輕皺著黛眉,豁然的張開美眸,烏黑的翦瞳中散發著驚人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