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穆滄瀾如何撥打蘇銳的電話,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直至當天晚上,也沒有傳回蘇銳的消息。
穆滄瀾有些不悅,難道這就是現在聯邦特警的素質麽?
實在是太差勁了,他一定要和何軍長好好的溝通一下,這樣的人就不需要留在特警隊影響整體形象了。
當晚,穆滄瀾就撥通了何軍長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何軍長一聽竟然是穆家小子給自己打電話就知道肯定是和蘇銳有關。
眼下蘇銳已經是他手下可以出任務的最優秀的隊員了,如果對她都不滿意,那麽去哪裏找更適合的人啊?
眼珠子一轉,何軍長一接起電話就道:“哎呀,嗬嗬,穆家老二啊,今天怎麽想起給何叔叔打電話啊?難道你是打電話來誇我們小銳的麽?哎呀,其實你也不必如此,我們蘇銳啊,從軍校開始那就是一個頂呱呱的好苗子啊!無論做什麽,她都排第一,現在更加是我們整個特警指揮中心的頂梁柱啊!”
穆滄瀾嘴角一抽,他還一句話都沒說呢,這何軍長怎麽就自顧自的說開了?
“她啊,從小到大,無論什麽任務什麽事,再苦再累都不怕,都不退縮,如果說她在任務上出了什麽紕漏,那一定是別人的原因啊!這個何叔叔太清楚了!”
穆滄瀾總算聽明白了言何軍長的下之意,那便是:他最優秀的下屬在執行任務中是不會出錯的,就算錯了,錯的也一定是別人!別想著來他這裏告狀!
這句話把穆滄瀾的話全完堵死了,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過何軍長這個人並不是一個一味維護部下的人,他的嚴苛在軍區是出了名的。
他說優秀的士兵,就一定是個負責的軍人。
這麽說來,蘇銳可能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沒有,我就是想打電話來說,蘇銳真的很優秀,謝謝何叔叔的安排。”
何軍長一愣,沒想到這個蘇家老二竟然比他的勞什子爺爺好說話這麽多,早知道他剛才就不要說這麽多話了,真是說的他口水都幹了。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穆滄瀾便掛了電話。
左思右想,穆滄瀾又撥通了穀雨繁的電話。
耳邊傳來了穀雨繁帶著點點甜蜜的聲音:“喂,瀾哥哥。”
穆滄瀾當然知道她跟誰在一起,開口道:“我問你,蘇銳除了找你,還有那個好朋友?”
穀雨繁思索了片刻後道:“……沒有了,因為她從高中開始上的就是預備軍校,據說高中時候的她非常的沉默消沉,基本沒人跟她說話。後來正式到了軍校後,我們認識了她才一點點的好轉起來。”
穆滄瀾皺眉:“高中就開始在預備軍校了?他是軍方家屬?”
穀雨繁繼續沉默了片刻,似乎想了什麽,歎了口氣道:“不是的,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父母都過世了,現在她一個人住。”
穆滄瀾眉頭越蹙越緊,換而言之,這個蘇銳真的不會去找別人?那她到底去哪裏了?
一個責任心到位的特警,竟然半路拋棄任務失蹤了,答案隻有一個,那便是她出事了!
而其中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隻有淩振峰!
沒想到他的確是動手了,但是動手的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蘇銳!
穀雨繁感覺出了電話那頭的凝重,有些擔憂地道:“瀾哥哥你怎麽忽然間問這些?”
一旁的藍暮宇有些不悅了,等了這麽久怎麽還在說蘇銳啊!
而且,這個小女人不是喜歡了自己很多年麽,怎麽對別的男人的事情這麽了解?
該死的,等等要狠狠逼供一下。
沉默片刻,穆滄瀾道:“她從昨天晚上九點以後就失蹤了。如果沒有意外,她已經被人綁架了。”
“什麽!”穀雨繁的聲音猛然提高了八度,把一旁的藍暮宇嚇得一愣。
“是的,如果沒錯,對方要針對的人應該是我,但是被綁架的卻是她。”穆滄瀾解釋道。
猛然從沙發上站起,穀雨繁渾身氣勢驟放,瞬間又回到了那個雷厲風行的高級督查的狀態:“瀾哥哥,你先把昨天整體的狀態跟我說一遍。”
穆滄瀾也被穀雨繁迅速切換的模式怔了一下,將昨天的狀況仔細的說了一遍。
穀雨繁分析道:“一般情況下蘇銳都會非常小心,按照你來說,蘇銳昨天是胃痛。而蘇銳自身就有胃痛的毛病,所以當她感覺到胃痛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自己的胃病複發了,所以才沒往有人意圖不軌這個方麵想。”
穆滄瀾四周的空氣有些冷:“你的意思是,對方知道蘇銳的身體狀況?”
穀雨繁點頭:“很可能,但是蘇銳作為軍方的頭號特警,資料一直是保密的。”
穆滄瀾一下就抓住了重點:“所以說,信息是從我這裏泄露出去的。”
穀雨繁的腦子高速運轉:“對,你仔細的排查一下蘇銳去你那裏報道這兩天,她可能接觸的一些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所以你要從外圍排查起。”
穆滄瀾的心中隱隱有些感歎,他們一直愛護的小妹妹真的長大了。
“好!”
“現在對方的身份清晰,應該就是為了你的專利事件,對方在等待你主動聯係他們。我們先製造出一副在四處尋找她的假象給你身邊的那個臥底看,這樣可以保證人質的安全,起碼她有利用價值。”
“好!”
“然後我再暗地裏通過S市的交通攝像網找一找當天晚上的蹤跡,估計他們不會用正常的渠道運走她,我需要一點時間。”
“我會想辦法拖住的。”
“具體的事情,我等等去你家裏再說。”
“好!”
……
當一切事情有條不紊的吩咐完,穀雨繁轉眸看向藍暮宇,見對方正用無比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臉色驀然一楞道:“我……蘇銳她出事了,我必須去幫忙。”
藍暮宇雖然醋勁大,但也總不會是非不分,他笑道:“我送你過去。”
穀雨繁眨了眨眼,清澈的大人十分動人。
藍暮宇捏了捏穀雨繁的小鼻子,笑道:“沒想到啊,那個隻會跟在我身後的小丫頭,真的長大了。”
言罷,他愛憐地揉了揉她漂亮的發絲,轉身拿著車鑰匙和手機離開。
看著那高大的背影,承載了她這麽多日日夜夜的思念,而她終於也走到了他的麵前麽?
想罷,穀雨繁臉色微紅,小聲嘟囔道:“就算是長大了,我還是會一直跟著你。”
穀雨繁以為自己說的小聲,然而這句話卻被藍暮宇一字不差的聽了去,畢竟他也是被老爺子丟到軍營裏麵曆練過的人。
藍暮宇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意,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
一天一夜過去,蘇銳在胃陣陣刺痛的折磨下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一片黑暗,而她臉頰之下是冷硬的地磚,散發著點點寒意。
皺了皺眉,蘇銳在片刻的呆滯後腦袋便飛快的思索起來。
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在這裏,她記得胃痛發作要去醫院,而這裏明顯不是。
手動了動,細小的金屬摩擦聲傳來,她立刻停止了動作。
而腳下卻沒有束縛這讓蘇銳微微鬆了口氣。
很明顯,這是一場有組織的綁架暗,很不幸的,被綁架的人竟然是她,東聯邦的頭號特警。
如果這件事情說出去被別人知道,她頭號特警一定會被人笑掉!
深深吸了一口氣,蘇銳將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串聯了一遍,很快就梳理出了結論。
這件事一定和淩振峰有關。
蘇銳並沒有做無謂的掙紮和呐喊,她翻身麵朝上,腰部一個用力雙手張到最大猛然一撐躍起。
幹淨利落猶如的動作沒有發出一丁點的響聲,隨後,蘇銳將在身後的手圈到身前,從自己的耳邊的發絲中拿出一根極為細小的銀針。
銀針插入手銬的鑰匙扣中輕輕擺弄了兩下手銬便被她打開,仿佛她所解開的隻是一個蝴蝶結而不是最精密的儀器。
眼睛適應了黑暗,蘇銳很快就發現自己所處的竟然是一個牢籠。根據四周的環境的濕度和溫度的感覺,蘇銳判斷這是一個地牢。
就在她打算用銀針開鎖離開地牢的時候,遠方傳來了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蘇銳立刻悄無聲息的重新躺了下去,擺回剛剛她醒來時的模樣,竟然是分毫不差。
兩個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直直走到了蘇銳的身邊才停下。
“醒了嗎?”
“好像沒有呢!”
“哈哈也是,聽說這一次可是用上了新研發的藥物啊,那這麽快醒。”
“嗯,Boss這一次可是花了大心思的。”
“也是,聽說這個人是那個什麽慕少的姘頭。”
“切,他們這些有錢人的遊戲啊,我們不懂,來抽根煙休息一下。”
“嘿嘿,沒想到我們哥兩個的任務竟然是最輕鬆的。”
“可不是麽,來來來,我給兄弟把煙點上。”
“喀拉!”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區域,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張精致妖冶的容顏。
那人冷冷一笑,隨即兩聲悶哼響起,兩人一前一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