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丸子從後視鏡裏看到秦可馨那張落寞的臉,她深深歎了一口氣,“你說得也對,哎,做女人真難啊, 一方麵要承受生孩子的辛苦,一方麵還要看婆家臉色,女人真不好做。”
聽見小丸子這麽說,秦可馨微微苦澀的笑了笑,“所以才會有那麽多女漢子啊,就跟你一樣。”
“做女漢子也難啊,畢竟還是女人,該結婚,該生孩子的時候逃不掉,我老爹現在就一直在催我趕緊找個男人帶回去給他看看,他天天嘮叨著要抱外孫。”小丸子很自然的將話題轉移過來,不在去提及秦可馨的傷心事。
“你爸嘮叨得對,你都老大不小的了,是該結婚有個家了。”
“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好不容易見到個上心的男人,結果人家對我沒興趣,你說我能怎麽辦?”小丸子無奈的搖搖頭,劉東這個二愣子還真難拿下。
“不會啊,劉東已經開始對你有感覺了你沒發現嗎?剛才在火車站他一直維護你呢。”秦可馨接話。
“哪有啊,我怎麽沒有發現?”小丸子從後視鏡看了秦可馨一眼。
秦可馨好笑的搖搖頭,“我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在劉伯母想要為難你的時候,劉東一直在幫你打岔,轉移劉伯母的注意力呢,是你沒注意到罷了,這叫旁觀者清。”
小丸子聽秦可馨說得那麽煞有其事,心裏泛起點小星星,高興起來,“真是這樣啊,那我得努力,早些把劉東那二愣子給拿下。”
秦可馨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小丸子開著車直接將秦可馨送回家,回來的時候時間還在,隻不過是下午兩三點,殷亦尊不在家,吳馨然今天也沒有來,秦可馨給香兒為了奶將香兒放在搖籃裏睡下。小丸子留下來陪了秦可馨一會兒便說自己的店裏還有事就先走了。
整個屋子裏就隻剩下秦可馨一個人,原本顯得狹窄的房子,秦可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卻感覺諾大無比,如此空寂,甚至還有些冷清。
秦可馨對著自己有些冰冷的手哈氣,剛才沒覺得,現在卻感覺空氣都刺骨了不少。以前沒有跟殷亦尊結婚的時候,她很習慣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時那種沒人打擾寧靜的感覺,現在她跟殷亦尊已經是夫妻,每天習慣了有他在身邊,隻不過一個人呆了一會兒,她便感覺心空空的,有種寂寞叫做冷清。
果然還是習慣了有人陪伴便不甘寂寞。
秦可馨甩了甩頭,想去倒一杯熱水來暖暖身,剛剛起身就聽到門鈴響了,秦可馨一喜,是亦尊回來了,他忘記了帶鑰匙。
秦可馨趕緊去門邊將門打開,展開笑顏,“亦尊……”本以為會看到殷亦尊那張熟悉帥氣而溫柔的臉,沒想到見到的是她!
楚玉淑那張臉很精致,典型的氣質美女,見到秦可馨收斂下去的笑容,楚玉淑似譏似笑的冷笑了一下,“很失望?”
秦可馨皺了一下眉,沒說什麽,楚玉淑從她身邊經過直接走進來,聲音卻伴隨在她身後,“你是軍嫂,殷亦尊是軍人,嫁給軍人的時候就應該做好獨守空房的準備,怎麽你跟殷亦尊生活了這麽久還不習慣一個人的寂寞嗎?”楚玉淑當然能看出秦可馨眼裏的寂寞。
但看她剛才開門時,叫的第一聲亦尊,還有她臉上迫不及待的喜悅,楚玉淑就知道秦可馨是什麽心情,那是一種等待丈夫回來的清冷和落寞。
而她守著這種心情過了三年,但是殷亦尊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
秦可馨不想跟她說這些,細細的皺著眉,但對楚玉淑的態度還是以客相待,“先坐吧,我去倒茶給你喝。”
楚玉淑沒有客氣,直接在沙發上坐下。
秦可馨倒茶出來正看見楚玉淑伸出手在摸搖籃裏的香兒,秦可馨心一緊,趕緊走過去將熱水放在茶幾上,“喝茶吧,香兒她睡著了。”
她的動靜拉回了楚玉淑的神愫,她回頭看了秦可馨一眼,見到她臉上那慌張的神態,她目光暗了一下。
秦可馨臉色有些差,彎身將香兒從搖籃裏抱起來,“我將她抱回房間裏睡,免得著涼了。”
秦可馨這樣說,掩飾內心的慌張,說到底她還是怕楚玉淑這個女人的,她怕楚玉淑心思一動傷害香兒,畢竟這個女人喜歡下黑手,而且下了手之後還很會裝無辜。
第一次見麵楚玉淑差點害得她瞎了眼,現在她不保證楚玉淑會對香兒下手。秦可馨對楚玉淑很防備。
楚玉淑目光泛冷的盯著秦可馨匆匆的背影,秦可馨那點心思豈能逃得過她的眼,秦可馨是在防備她,哼,真可笑的女人。楚玉淑微不可見的冷笑一聲,拿起秦可馨倒給她的茶喝了一口。
秦可馨將香兒放在房間裏的搖籃,安頓好便出來了。
“你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秦可馨知道殷亦尊一直將楚玉淑當做妹妹,殷亦尊對楚玉淑很好,而她不能直接將楚玉淑轟出去。
“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楚玉淑悠然自在,又喝了一口茶,說道,“最近你跟亦尊的感情很好啊。”
秦可馨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是啊,我跟亦尊的感情一直很好,沒有誰能破壞得了的。”
楚玉淑輕嗤了一聲,“難怪……”
秦可馨皺眉,不知這個難怪從何而來。
楚玉淑說,“難怪你有本事說服亦尊讓他不再理我。”
秦可馨沒想到楚玉淑會這麽說,愣了一下,不過隨後便釋然開來,淡淡笑了一下說道,“我哪有那個本事左右亦尊的做法啊,他要怎麽做完全憑他個人喜好,他不理誰也就代表他不想跟誰走得太近,跟我沒關係。”
楚玉淑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你這麽跟殷亦尊無理取鬧,讓他從此理我遠一點,甚至連香兒辦滿月酒都讓他不請我來,就代表著你俘獲了他的心,將他完全掌控在掌心裏嗎?”楚玉淑說著,那話語裏帶了些憤怒和嘲諷。
這些天她過得很不好,因為不論是在部隊還是下了班,她跟亦尊說話的時候,殷亦尊總是不鹹不淡的應付她,甚至對她不理不睬,就連她請他一起吃個飯,他都推三阻四的!
之前她受傷,殷亦尊還那麽熱情關心她,而自從她出院後,殷亦尊就開始對她疏遠起來。
這種前後態度的對比,殷亦尊對她如此冷淡,她怎麽能受得了!
她知道這一切一定是拜秦可馨所賜,所以她下定決心,絕不會讓秦可馨好過!你不仁我也不義!
秦可馨微微愣神,突然想到香兒的滿月酒上殷亦尊確實沒有請楚玉淑來,但是這一切她並不知情。
“你誤會了,我不知道這件事,再說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掌控亦尊,他是我丈夫,隻要他的在我和孩子的身上就夠了。”
“嗬嗬……”楚玉淑突然笑出了聲,那笑聲明顯是嘲諷,“你想要亦尊的心?嗬,你太天真了,殷亦尊的心從來不會輕易給任何一個人。包括你秦可馨。”
“你胡說!”
“我胡說?是你自己太笨了,稍微有頭腦的女人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殷亦尊心裏真正愛的從來隻有楚玉香一個人。要不然他怎麽會為自己的女兒取名香兒呢?他這是明目張膽的在懷戀我姐姐楚玉香你難道不懂?”
秦可馨的心狠狠一痛,像是被人猛抓了一把,呼吸也亂了起來,但是她不想讓楚玉淑的奸計得逞,雖然心裏很痛,但還是咬著牙裝作沒事,“你別想挑撥離間了,亦尊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到底愛不愛我也不用你來提醒我。你就是見不得我跟他好,所以你才處處陷害我。楚玉淑,你畢竟不是楚玉香,就算你費盡心思也得不到亦尊的半點垂憐,你這又是何必呢?”
楚玉淑見秦可馨不為所動,根本毫不在意她剛才說的話,臉色一變,瞪著秦可馨有些恨得咬牙切齒,冰冷的譏誚一聲,“你就裝吧,我看你裝到什麽時候!”丟下冷冷的一句,站起來就往外走,走的時候,突然又停下了腳步,鄙視的看了整個房子一眼,冷冷的嘲諷,“還說亦尊愛你,結婚到現在你們不但沒有婚禮,他還讓你和孩子住在這麽狹窄破舊,擁擠的房子裏,一個愛女人的男人是不會不懂得怎麽嗬護自己的女人的。嗬……嗬嗬……一個生孩子的工具罷了……”
楚玉淑那話像刺一般丟下,然後高傲的踩著高跟鞋離開。
秦可馨望著楚玉淑離開的地方,手指捏得很緊,氣得胸口起伏,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楚玉淑竟敢如此囂張,盛氣淩人!她憑什麽說殷亦尊不愛她!
下午,殷亦尊開門回來,見秦可馨呆呆的站在客廳,目光帶著未平靜的憤怒,他擔心,走過去叫她,“可馨,怎麽了?”
秦可馨目光一動,落在殷亦尊身上,看見他那剛毅清俊的臉,看見他臉上的溫柔,她突然心裏萬千奔騰,心一橫,堅定而果決的對殷亦尊說道,“亦尊,我要買房子!”
“啊?”殷亦尊被她突然來的話說得愣了一下。
“我要買房子,很大的房子!”秦可馨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