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生氣了。這個女人的腦袋果然是有毛病的,如果按照平常,他早就讓陳婷婷不好過了。
他緩緩站起身子,指著陳婷婷罵道:“你跟你爹差太遠了!”
陳婷婷一愣,旋即追問道:“你認識我爹?”
陳婷婷一直在外工作,因為公務纏身甚少歸家,其實她是個很孝順的女兒,總想著接老爹過來住,可是花城物價太駭人了,她是有心無力,每每想起了老爹,她心裏麵就有一份愧疚。
當方毅提及到她爹的時候,她就淡定不下來了。
方毅冷冷一哼,將護身符扔到陳婷婷的手裏,說道:“陳伯為人忠厚老實明辨是非,卻不想她的女兒是這麽一個玩意兒,你若還是有點孝心,有空就去燕京看看他。”
說完,方毅就拉起夏如霜的手就要走。開玩笑,花城之地,還有人能夠為難得了他方毅?
陳婷婷愣了愣,立即意識到問題,大喝道:“站住!你們必須跟我回去!再走一步你就是拘捕!”
方毅怒火中燒,回頭冷聲道:“拘捕?我們犯法了?莫非自衛還不行了?”
陳婷婷揉了揉手中的護身符,想了想,然後上前說道:“就算你們是我爸爸的朋友,我也不能徇私,該做的還得做,請你們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一個短寸頭國字臉的便衣看到陳婷婷這邊起了爭執,就上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師姐,紮手貨?”
方毅看了看短寸男,然後看向陳婷婷,說道:“我還趕著回家探親,就這樣。”
“你說走就走?你以為你是土皇帝啊?”短寸頭眼神一陰,側身而出,用他那一米八五的身軀擋住了方毅的去路。
方毅抬頭看了看短寸頭的胸卡,說道:“周彬警官,你這種行為跟混混有什麽區別?”
好不容易摁下去的火氣再次竄了起來。方毅本來就不想惹事,甚至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周彬卻是不依不饒非得纏住自己。
所以他將警官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混混兩個字也混得特別重,聲音也非常的大。
群眾聽到了,也都跟著指指點點了,雖然聲音很亂很雜,可是周彬還是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話。
周彬那雙三角眼微微眯了眯,說道:“我們辦事有我們的辦法,用不著你指指點點,有什麽意見,回警局再說。”
方毅想要說點什麽,夏如霜卻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溫柔的看了看夏如霜,回頭冷聲道:“好,我就跟你們回去。”
周彬看了看夏如霜,眼裏也閃過一抹驚豔之色,然後嘀咕道:“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土鱉也不例外,可惜啊,要是我來……”
方毅微微笑了笑,看向夏如霜:“我可以打他嗎?”
夏如霜還沒反應過來,方毅就一耳光甩了過去。
啪!
清脆又響亮。
方毅甩了甩手腕,說道:“這臉還真厚。”
周彬瘋了。大庭廣眾被人打臉,他這警察還怎麽當下去?而且一直想泡的陳婷婷在看著,這回兒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他惱羞成怒,舉拳就要往方毅揍去。
方毅上前把夏如霜擋在身後,舉拳應戰。
陳婷婷看事情不妙,立即衝上前,將兩人掰開,大聲道:“幹嘛!都在幹嘛!”
周彬指著方毅罵道:“他襲警!”
“襲你媽!”方毅手腕一抖,咬牙切齒的道:“你刁難我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敢非禮我媳婦我就打死你!”
“你胡說!我何時非禮!”周彬扯得脖頸都紅了。知法犯法可是很大罪的,這帽子可不能扣下來了。
陳婷婷真是感到頭痛。平時周彬可是一個很沉穩的人,怎麽今兒這麽不淡定。
她叫了幾個兄弟將周彬拖了下去,然後看向方毅,說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我一直看著,也看到他動手動腳。”
“他眼神語言非禮我媳婦!”方毅最難以忍受的,就是有人當著他麵做出那種猥瑣的言行。
戀愛中的男人就是一頭獅子,愛人就是自己的領地,隻要外來者踩到了線,獅子就會將外來者絞殺,永遠不會說道理。
因為愛,本就沒有道理可言。
陳婷婷也是一成年人,能夠理解方毅的心情,她有點羨慕的看了看夏如霜,然後又收回了目光,說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亂打人,就算這是真的,他也隻是有動機,並未真的去做。”
“他有這個命去做?”方毅冷冷一笑。他最愛將不好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裏了,在周彬想做這種事之前,就會將他滅掉。
更重要的是,如果周彬真的行為上做了……他會生不如死。
陳婷婷臉上的沉重一閃而逝。方毅剛剛的那個笑臉,比以前抓捕過的那些殺人犯還要讓人毛骨悚然。
她幹咳了一聲,說道:“好了,這事先告一段落,我們回去,我會依法辦事,不會有一點徇私。”
方毅冷哼了一聲,就牽著夏如霜,跟著陳婷婷上了警車。
剛到了警局,方毅P股還沒坐熱,那個周彬又來了。
他拿著水杯,坐到方毅麵前的桌子上,笑道:“進來了,咱們就得好好聊聊。”
回來了自己的地盤,周彬就是信心十足。這一下,他可以報打臉之仇了。
方毅拿起麵前的塑料杯,晃了晃裏麵的小半杯水,並不說話。
他在壓製自己打死周彬的衝動。現在他什麽都不想,隻等陳婷婷把話給問完了,就帶著夏如霜回家。
剛回花城,就被帶進了警局,說真的,方毅覺得太晦氣了,雖然說以前也不少跟警局打交道,可那是探望自家兄弟,性質是不一樣的。
看到方毅不說話,周彬以為他怕了。
周彬跳下了桌子,拉起椅子坐到方毅旁邊,裝模作樣的拿起了紙筆,一副錄口供的模樣,說道:“什麽名字幹什麽的住哪裏為什麽打架?”
方毅把食指放進水杯,沾了沾水,說道:“你知道慘字怎麽寫嗎?”
“你很快就知道了。”周彬接過了話茬。說實在的,他就想方毅這麽跟他橫著幹,若是方毅服軟了,他動起手來還真是不方便。
方毅看了看周彬,笑而不語,隻是在桌麵上寫著字。
周彬有心栽贓陷害,他故意坐近方毅,說道:“你那娘們兒挺讚的啊,一晚幹幾次?”
方毅寫字的手停下,眼裏湧出了殺氣。
周彬心裏暗暗偷笑,又說道:“要不咱倆當個襟兄弟?”
襟兄弟是什麽意思?就是跟你玩同一個女人的意思。
方毅也沒有說話,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了銀針盒,啪嗒一聲打開,端詳著裏麵的銀針。
“喲,兄弟,你是醫生呀?”周彬閃過一抹訝異,然後把頭靠近了一些,又說道:“不是,說回正經的,你那女人有點冷感,我給你換一個咋樣?我認識一娘們,極騷,那可是夜總會的紅牌公主。”
方毅雙手持針,說道:“灸法秘傳……血崩之症,良由肝脾兩傷。蓋肝不能藏,脾不能統,所以經血忽崩。宜灸氣海、大敦二穴。”
“啥?”周彬覺得真奇怪。莫非方毅受不了刺激?那可不好玩啊,他要是在警局襲警才有趣啊。
下一瞬間,方毅如了他願,可是他後悔莫及。
嗖嗖!
兩道銀光忽然閃爍。
周彬的氣海大墩二穴被方毅給刺中。
隻是一秒鍾的時間,周彬的臉色就突然發紫,跌在地上咯血了!
其餘的同事一見情況,立即拔出手槍指著方毅,大吼道:“不要動!雙手舉高趴下!”
被槍指?方毅還少被人用槍指過嗎?
他冷冷一笑,如像殺神一樣走到周彬麵前,蹲下身子,說道:“如果男人以血崩方式來紮針,並且以氣運針倒行逆施,那精氣神之氣,就會遭到毀滅性的破壞,隻需要5分鍾,你就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周彬怕了。這家夥是個瘋子,他這不是襲警,而是想要殺警!
方毅拍了拍周彬的臉,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想刺激我,所以我就中計了……其實我也不想中計,可是你真聰明,拿我女人來說事。”
周彬看著方毅的笑臉,像是看到了一個舉著鐮刀的死神在對自己招手。
一股死亡的恐懼從心髒處湧出,他被嚇得失禁了。
他從沒有想過,原來死亡是可以這樣的近,也從沒有想過,古人先賢的那句禍從口出,會是這樣的容易應驗。
他怕了,他想要求救,不斷的將哀求的眼神拋給同事。
可是同事也愛莫能助。莫非真的崩了方毅?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是警察不是黑幫,不能說開槍就開槍的。
這時,陳婷婷也錄完了口供,和夏如霜一起出來。
她看到了現場,整個人都傻了。
自己的下屬周彬趴在地上咯血,方毅蹲在身邊笑眯眯的,這個場麵也太震撼了。
陳婷婷的反應向來敏捷,她快速跑了上去,大喝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在犯法!”
方毅無辜的看向周彬,問道:“你身體不適突然病發倒地,我給你施針治療……我在救你,對嗎?你看,像你這種情況,就剩3分鍾了。”
周彬一邊咯血,一邊驚恐的看向方毅。他看懂了方毅的眼神了,他知道自己碰上鐵板了。
方毅的意思很明顯。你要是配合,我就饒你一命,你要是不配合,就自己看著辦。
周彬哭了,真的哭出來了。
他拚命的點頭,哭著說道:“方醫生,救救我。”
方毅就一副為難的模樣,說道:“難,難於上青天。”
夏如霜太了解方毅了,一看就明白什麽事情,她緩步上前,拉了拉方毅的衣袖,輕聲道:“沾了血回家不好,聽話。”
什麽人勸方毅都沒有用,唯獨夏如霜一句話,比聖旨還管用。
方毅撇了撇嘴,將銀針拔掉,換了幾個穴道紮了幾針。很快,周彬就不再咯血了。
陳婷婷覺得事情有貓膩,大夥也都覺得有貓膩,但這兩人口徑一致,陳婷婷隻好以警長的身份道謝。
方毅也就很大方的接受了這個感謝,然後問道:“哦對了,楚鳴那廝呢?”
陳婷婷一愣。這人,認識楚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