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曾經和當今天子一起聊了那樣久,熊倜還是有一種特別感覺。他沒想到這樣快就接觸到了迷團核心。
“卜鷹大人,找到那些人沒有?”一個手下過來說道。
“找到了,再狡猾的兔子也躲不過獵手的追捕,我們的使命就是追捕,我不相信他們能逃到哪裏去!”卜鷹說道。
“卜鷹大人,我們暫時不能動他們嗎?”手下說道。
“嗯,這事很複雜,我也不知道如何給你們說,隻是你們得記住,這是一個秘密。如果你們不想死得很快,這個事情,你們就得守口如瓶。我們錦衣衛幾百號人,我就選了你們這二十幾個兄弟來做這事,你們應該知道這裏又有信任又有責任!”卜鷹說道,他看著每一個兄弟。
“謝謝卜鷹大人,我們為當今聖上和卜鷹大人出生入死,萬死不辭,我們不會亂說的!”錦衣衛紛紛站起說道。
“好,大家和我一起跟緊他們就是,我追蹤他們很久了,正研究他們行事軌跡,我在看他們最終目的!你們都辛苦了,即使我死了,這個行動也得有人帶領繼續下去。行動中,我如果死了,身份最接近我的那人自動接替我,其餘的人由他帶領,他將直接對皇上負責!”韋鷹說道。
“是大人,我們知道!”錦衣衛們都點頭。韋鷹看著他們,也點點頭。
熊倜在那裏想,錦衣衛為何要跟蹤那幫人。是不是楊明的授意?如果這樣話,這事就有變化了!
熊倜知道,九道山莊是有來曆的,大家既然說,黃一峰莊主和宮裏太後有染,無風不起浪。以前熊倜沒多想這事,可是看到今晚韋鷹,也就是卜鷹的做法,他好像知道了啥。
韋鷹跟蹤九道山莊的人,那說明九道山莊做的事,也讓楊明產生了警覺。楊明派人跟蹤他們,估計是想阻止他們要做的大事。
熊倜反複想,這次九道山莊想得到寶藏,楊明一定不想他們得到寶藏,這中間端倪在哪裏?難道是楊明為了保護自己的皇位,他擔心九道山莊莊主得到寶藏,會產生謀反念頭?
熊倜越想越覺得心裏多了些念頭。他突然想到很多事。九道山莊的人想得到這寶藏,楊明想阻止他們,說不定很久以來,九道山莊就有一些宏圖大誌,隻是在悄悄實現。當今皇上不傻不笨,他通過一些跡象知道了,他也在悄悄阻止。
隻是這些事,太和知道嗎?熊倜想,太後是皇帝的母親,太後知道這些嗎?
熊倜想,這裏謎團太多,自己先不要想了,反正,熊倜突然覺得一陣寬心。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報仇之路,也許沒那樣艱難了。他想起了楊明的眼睛,如此清澈,和自己是如此親近。他想起了李浩,李浩對金一弼眼神也是如此。也許作為掌管權力人,他們也會威嚴,可是他們都是心地很好的人。
熊倜悄悄離開了錦衣衛,他在山野裏快速前行。他回到了旅店外,這個山野小店,此時是他眼眸裏一個獨特風景。他站在荒野裏看著這裏,他知道,這裏隻會是他生命的一個小停留。頭上有冷月孤星,四野是寒風淩冽,這樣一個場景下,許多江湖客,一起奔赴一個未來,讓他心生無限感慨。熊倜看到,雖然夜深,很多房間都亮著燈。熊倜一陣好奇,他想去再打探一下。
熊倜靠近了那些房間,他一個個的排查過去。傍晚在客棧底樓,他也沒注意到有多少個女人。這回,一些房間裏,還是零星傳來一些女人嬌喘。在這個西北荒野,這些女人嬌喘,讓人覺得有些粗獷又原始,因為那些漢子的進攻也是粗野的。熊倜在屋頂上穿行,那些聲音伴隨著他。他感覺這也是天地間一種和諧。盤古開天辟地,女媧造就男女,伏羲演繹陰陽八卦。這個地方,原本就是製造中國人神奇過去的地方。如今,返璞歸真的原始讓人沉醉。
熊倜聽著這些漢子和女人打情罵俏,猛攻猛打,一邊在尋找自己目標。他要找到一些有價值東西,那些眼睛很複雜人的秘密。
突然,他找到了一個。那房間亮著燈。熊倜悄悄從屋頂來到了他們窗外,聽著他們說話。
“李幫主,我們從南粵來到這裏,已經走了很久了。天氣這樣寒冷,我們還走下去嗎?”一個聲音說道。
“張舵主,你不要急。這次我們既然來了,我們一定要成功!”李幫主說道。
“好的,李幫主!不管如何,我們來之前都是發過誓的,一定會跟你走!”張舵主說道。
“這個寶藏,我先祖一直關注很多年,即使後來我家遠赴嶺南,也一直念念不忘!那如山黃金啊,在我先人留下的敘述裏,讓我們子孫永遠難忘!我們一定要找到那寶藏!”李幫主說道。
“這是幫主給我們的一場富貴,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張舵主說道。
“好,張舵主,你休息去吧!”李幫主說道。
“是,幫主!明日我們一早出發。這次我們帶的這十幾個漢子都是幫裏好手,會起很大作用的!”張舵主說。
“好的!”李幫主說。
等到張舵主走了,李幫主還在屋裏,對著油燈發呆。
熊倜悄悄看著李幫主。他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個羊皮卷。他慢慢解開捆住羊皮卷的繩子,打開了羊皮卷。他看著羊皮卷仔細研究。熊倜把自己雙腳勾在了屋頂上,他也看了過去。那羊皮卷上麵是一個地圖,畫的是一些山水,還有一片黃沙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那寶藏位置?熊倜心裏一驚。
李幫主喃喃自語,“祖宗在上,你當年威震西域,給我們後人留下這些信息,如果我們能拿到寶藏,自當告慰祖上英靈!不負你當年血戰西域!”
熊倜心裏更驚奇了,李幫主姓李,他說當年他祖上血戰西域,威震一方。當年和高仙芝一起威震西域的,不就是李業和段軒嗎?難道,他是李業的後人。
看他手裏那羊皮卷,如此古老神秘。難道是當年李業留下來的。李業去過那地方嗎?那個古老王國,高仙芝有沒有去過,這中間又有啥樣的糾纏?熊倜想著。
李幫主歎息一聲,“隻是不知道還能否回到中原,聽說去尋寶的人大都死於非命,我希望祖先英靈能夠保佑我!”說完他吹熄了油燈,躺在床上睡了。
熊倜翻身上了頂,他看到前麵有個房間油燈還在亮著。雖然得到有用情報,他還想得到更多。熊倜往前麵亮燈地方而去。他悄悄到了那房間屋頂上。當他仔細傾聽著下麵動靜時,聽到房間傳來一陣歎息聲。
熊倜知道,陽關三疊尋常事,玉門當年不可尋,麵對茫茫前程,肯定是歎息不斷的。
“先祖大唐段軒將軍在上,不肖子孫段雲前來追尋你足跡了。希望祖先英靈在上,保佑子孫一路平安,能夠得到傳說中的寶藏!光宗耀祖,富家一方!”段雲在那裏說道。
熊倜悄悄從窗戶裏看去,隻見段雲把一個東西放在了房間桌子上,他跪在地上,對著那東西不斷祈禱。
那東西是一張帛布,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帛布有些暗黑,上麵的墨跡還是可見。熊倜看去,他又一驚,那上麵又是畫的一些山川大漠,很是清晰。
又是地圖!熊倜想,難怪那些黑衣人要盯緊這兩撥人,原來真是有來曆!黑衣人盯緊了這兩撥人,錦衣衛盯緊了黑衣人。錦衣衛武功是最好的。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熊倜想像中,這幾撥人在沙漠裏相遇,然後大家大打一場,最後都死在了當場。冷月淒風,空照這些屍體。宇宙是如此的寂寞!熊倜突然啞然失笑。還是回去吧。熊倜想。
往事糾結著他,他渴望回去好好了解下。熊倜離開了那窗戶,他在頂上行走,很快回到自己房間。他開始打坐。一切是如此神奇,讓他覺得,這世間事比戲裏事要神奇很多。
當他進入那個恍惚境界時,往事在浮現。隻見冷月之下,那支強大的唐朝軍隊繼續前行。他們可以說是晝夜兼程。對戰鬥勝利的渴望在鼓舞著高仙芝,對他來說,那遙遠城市,是他的榮耀,他一定要取得勝利。那是他不屈血統帶給他的秉性。
當天半夜,他們行走到了一個河流旁,那裏有高大胡楊林,遠處依稀是巨大雪山。
“停!”高仙芝喊道。
“段將軍,莫臥國離這裏不遠了,是不是?”高仙芝說道。
“是的,將軍,他們都城就在前麵!我給他們國王發過軍文。我說我們將要在清晨路過,希望他做好大軍補給,他回複一切已經準備好!”段軒說道。
“好,那我們今晚就在這河邊露宿,明日一早過莫臥國!”高仙芝說道。
“是,將軍,我馬上傳令!”段軒急忙下去傳令。
很快,整個大軍停止了前進。高仙芝也下馬,士兵們都在在搭建簡單帳篷,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