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後來他要長生不老,這個事壓力太大,誰要是接了這個活,秦始皇死前也一定會殺了他!”熊倜笑了。
“幸好我們天皇和將軍不是這樣的人,不然我們都活不下去!”惠子也笑了。
天皇,熊倜想起那個住在京都皇宮裏的人,他在想,這個天皇是啥樣子呢,他整日在想啥呢?
不過眼前他們已經來到了大神山下一處地方,那裏前麵臨水,背靠神山,院子的四周種滿了很多的櫻花樹,隔著那些樹,熊倜看到院子很大,裏麵還是有好多間屋子,進院後屋前空地上,到處都站著一些木頭人。那些木頭上身人,各種傷口都有,刀傷,拳傷。隻是今日這裏很安靜,不知道為何。
他們走上前去,院子是有圍牆的,圍牆正中有個半人高的門,他們大家都在門外等候,惠子上前輕輕在大門外問道,“請問渡邊先生在嗎?”
話音一落,裏麵走出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一臉的稚氣,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
“請問貴客何來!”他對惠子說道,然後他看著熊倜他們幾個。
“我們從京都來,特意來拜會渡邊九道先生!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惠子說道。
熊倜在那裏看著這院子,他總是覺得今日不正常,按說這裏平時人應該很多,既然是學武之地,肯定是熱鬧非常,但是今日為何如此安靜呢。
“各位想等下,等我去通報下先生!”年輕人說道。
“謝謝!”惠子對他隔著竹林,鞠了一躬。年輕人也鞠躬還禮,然後轉身而去。
熊倜他們等了一會,隻見這個年輕人出來了,“大家好,請進吧,讓你們久等了!”
他打開了竹門,大家跟隨他走到了裏麵,走過了有很多木頭人的院子,走進了裏麵的一個房間。這間房間四壁都是一些東瀛畫,色彩有些獨特,線描的方式也很獨特,雖然和中原的有所不同,可是看的出來,宋代的花鳥畫功夫還是在這裏留下了印記。
那些畫上都是畫的一些櫻花風景,或者就是大神山的風景,還有些是一些練武之人的樣子。這些畫很是生動,估計是九道先生一些高足的作品,畢竟這裏是藏龍臥虎之地。
大家席地而坐,窗外是花樹,大神山的白色山頂也從窗外可見。大家喝著年輕人給大家煮好的茶,感覺很悠閑,有東瀛的隱居之感。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灰色和服的老先生走了進來,熊倜看到他雖然年紀不小,可是雙眼依然是充滿精光,身板很直,看得出來,身手依然很好。
他坐在了主人的位置,“大家好!”他微笑著說道。
“這就是我們渡邊先生!”年輕人說道。
“渡邊先生好!”惠子他們說道,熊倜和丁梅微笑著點頭 ,畢竟語言不通,所以就不必多說,讓惠子說就是了。惠子也把大家的名字給渡邊先生說了。
“你們大家好,這兩位想來是從中原來的吧,真的是稀客!”渡邊說道。
熊倜看著渡邊先生,他是用中原話在說的,熊倜已經不驚訝了,對於很多東瀛人會中原話這點,熊倜能夠理解了,畢竟中華文化影響他們很多年了,很多智者達人學中原話,也是一個傳統,雖然元滅宋後,東瀛認為中華文化已經滅亡,但是很多智者還是傳承了中原話,他們還讀中原的古書,研究中原的學問。
“渡邊先生客氣了,想不到渡邊先生的中原話說的這樣好!”熊倜說道。
“我雖然是一個武人,可是萬物皆有道,這忍者之道,也是道,隻是武隻是一個表象的東西,如果一個人領悟一門道理後,不能往上領悟更多的大道,那此生隻是止步不前,我渡邊一直浪得虛名,被他們說是東瀛第一忍者,其實我覺得,我讓他們尊敬的不是我的功夫忍術,而是我的道,我領悟到的萬物之道!”渡邊九道說道。
熊倜想,這個渡邊,他的名字有個九道,也許他就是善於悟道吧。這九道原本是好東西,可惜自己的仇家也有這個名字,不過這和渡邊先生是沒關係的。
“是呀,我想,任何的功夫都是小術,佛家說唯有空空是大道,能看空,那才是大道!”熊倜說道。
“年輕人說得太對了!對了,夏飛君,你們來我這裏,一定有事吧,但請直說,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想你們也一定有事!”渡邊說道。
“是這樣,渡邊先生,我們最近老是遇到一些襲擊,我們總覺得這些人裏麵,有您的弟子,可是我們知道,您是一直反對弟子公開支持塵世的爭鬥的,除非是離開師門,斷絕關係!”熊倜說道。
渡邊看著屋外的花樹,看著那個大神山,他在沉思,然後他緩緩說道,“最近好像風雨欲來,我也不知道啥原因,我無法左右我的弟子,我原本有二十幾個弟子,我都立下嚴格的門規,不許介入諸侯大名將軍的事,一直以來,他們都遵守得好好的,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何,這些弟子很奇怪,他們總是出去,很久才回來,也不告訴我原因,我覺得這不正常,我的弟子們一起出去,那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我不想這樣的事發生,我就遣散了弟子,我宣布把他們都逐出師門,這樣如果有事,也不會找到我的身上,說是我派出他們的!他們都不小了,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了,我的功夫也不會再教他們了,就這樣帶到棺材裏去吧!”
熊倜看著渡邊九道,看得出他曆經滄桑,這時他表麵平靜,可是心裏一定很波瀾。熊倜知道,也許是一股很奇怪勢力在脅迫他的弟子加入一個組織,進行一個活動,渡邊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他為了保全自己名聲和生命,隻有逐出自己的弟子,
熊倜對著渡邊深深的鞠躬,這個禮是他從其他人那裏學來的。
“先生真的是高人!在濁世之中,能做到如此的,很難得了!”熊倜說道。
“不客氣,夏先生是個做大事的人,其實不瞞你說,我也收到一些邀請,都是重金,可是我不會去做的,對我來說,一切都是浮雲,功名是浮雲,利祿是浮雲,雖然我的功夫是忍術,可是我那隻是將一種技藝出神入化,我因此而感到快樂和驕傲!但是要我帶著弟子去做一些爭權奪利的事,我做不到!”渡邊緩緩說道。
熊倜歎息一聲,“即使在中原,像渡邊先生這樣的武功身手還有人品修為,也是很難得的!”
“不客氣,你們來我這裏的目的,達到了嗎?”渡邊問道。
“應該已經明白了!”熊倜說道。
“那好,你們既然來了,我還是要送禮物給你們,夏先生武功很不錯了,不需要老朽這些東西,我看惠子小姐天資不錯,來吧,我就教你一些功夫,我認識你的師父,他是個不錯的人,謙謙君子,當時足利將軍也曾想把你們送到我這裏來,隻是我當時害怕教了將軍女兒出事,因為我這裏有些弟子來曆還是不同,我不能收將軍女兒在我這裏,你們師父那裏就簡單一些。那些弟子成分很單一,所以更合適當你們的師父,不過今日也是緣分,來吧,惠子姑娘,我教你!你們幾位就請繼續在這裏喝茶吧!”渡邊說道。
熊倜知道,渡邊可能想給惠子傳授獨門絕技,他這樣的老江湖,這個時候,豈能不討好將軍,自己的弟子出去給奇怪的勢力做事,自己一定難逃幹係,雖然自己把他們都逐出了師門,但是最後如果那個勢力沒成功,自己被清算的可能性極大,除非是逃出中原,可是看這個樣子,估計他舍不得離開這裏。正好現在將軍的人來了,他直接教最好的功夫給將軍的人,也是最好的選擇,芳子和菊子的武功畢竟很差,教起來很費勁,也不是這短短時間能教會的,所以留在這裏喝茶是最好的,渡邊知道自己的武功很高,也沒必要教自己啥,如果自己要了解,可以向惠子了解,所以渡邊覺得自己也可以在這裏喝茶。
熊倜笑了,他舉起茶,喝了一杯。惠子對著渡邊鞠躬一下,跟隨渡邊到後院去了。熊倜知道,這東瀛功夫,學問還是很大,都說渡邊的忍術中,隱術,刀術,迷魂術都是很好的!自己還得好好見識下。
過了很久,熊倜知道,渡邊這次傳授一定很長。可是沒想到過了很久很久,都好幾個時辰,熊倜他們喝的茶品種都換了很多次,各種的茶葉都喝遍了,那個年輕人叫做鬆本清一,鬆本在那裏不厭其煩給他們泡茶,他們還領略到了很多茶道的知識,特別是日本茶道的知識。
當他們喝了好多種茶葉,看著鬆本清一不斷地泡茶,這時惠子回來了。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明白了很多道理。
“看來你收獲不小!”熊倜笑了。
“是呀,好像開竅很多,以前我們師父也教過很多東西,但是渡邊師父和我們師父,是不同的流派。而且好像他是傾囊相傳,這次詳細的講授,我好像明白了更多東西!”惠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