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放心,我有分寸,巧兒事讓我覺得其實有你蠻好!”丁梅對他一笑,隻是笑得有些苦澀。
熊倜也一笑,有這一笑比沒有好。兩個人能在一起,不用管哪種方式,在一起就好,總比不能一起天各一方好。
回到客棧,自己房間燈亮著,他心裏一暖,知道夏芸在那。他快速奔去,從窗戶躍進。
看到滿身是血的熊倜,夏芸嚇一大跳,她上下端詳,看到熊倜沒受傷才安心。
熊倜想抱她,可看到她幹淨衣服,自己身上帶血,就不弄髒她衣服了。
他笑下,他就去屋角臉盆處,正好有一盆清水和幹淨毛巾,一定是夏芸給他備的。這時浴堂已關閉,她提前準備了清水。
熊倜洗漱了下,脫下帶血衣服。
他剛擦幹淨自己身子,一個溫柔身子從背後抱上來。熊倜轉身,抱起這身子往床上去,不忘吹滅燈火。
一片月光射進窗戶,熊倜借著微光,看著這姑娘,夏芸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熊倜輕笑吻下去。夏芸全身一片火熱。熊倜無法克製自己,他們又沉浸在溫柔鄉裏。
也許巧兒事心裏鬱悶,也許那壞人折騰巧兒讓他產生火,他對夏芸特別憐惜,一遍遍折騰她,讓她欲罷不能,欲生欲死。
看著夏芸這樣,熊倜也覺得很幸福滿足。
這一折騰又到雞鳴十分,看著虛弱無力夏芸,熊倜想罷手,可夏芸死纏著他不放手,又不說話。
熊倜笑了,“好了,你明日想起床不,你要再讓我繼續,小心你起不了床!”
“大不了你背我,背我吃飯,背我去郊外散步!”夏芸咬他耳朵說。
“傻瓜,人家會笑我們,你以為是草原上,沒人看到,這裏滿大街都是人!”熊倜說道。
“那好吧,睡覺,改日我帶你去我們草原,我們在一望無際野花裏親熱,親熱很久,可以從早上到晚上月出,然後我們打兔子烤著吃!”夏芸說道。
“好啊,很好!”熊倜想起巧兒身體旁那烤兔,他心裏鬱悶。
“你咋了?”夏芸問他。
“睡覺睡覺,待會起來我們逛孔廟,明日去泰山,今日先休息一天!”熊倜說道。
“好吧,你抱緊我!”夏芸說道。
熊倜抱住她,他們美美入睡。熊倜夢裏還在想巧兒事,為她遭遇歎息,也為她能活著慶幸。
他們睡到早上就起來,沒睡到中午,因為想到去逛孔廟和那些碑林。不知為何,熊倜特別想看這些東西,夏芸也是,他們心意相通。
當他們準備起床時,熊倜問道,“芸,你為何對聖人的東西這樣感興趣呢?”
“不知道,也許我們蠻夷之幫覺得學了聖人之道,就不是蠻夷了吧!你呢,為何你一個武夫,要去拜聖人啊?”夏芸故意逗他。
熊倜笑了,“整日打打殺殺,想去沾聖人光,以後不打打殺殺了,或者,打打殺殺時,也想著治國修身平天下!”
夏芸笑了,“好吧,你先把我治了修了平了吧!”
熊倜心一動,抱緊了她。
“不許亂來,起床了!”夏芸說道。
熊倜無語了,“你勾引我的,死罪可以免,活罪難逃,不親你一百次不讓過你!”
他們兩個又鬧著。
日上三竿,這齊魯太陽出來得特別早,陽光特別好。
熊倜想,難怪出孔孟,太陽出來早就可以刻苦讀書。
難怪孔子看到一個學生在太陽出來還懶覺,說了那句著名的“朽木不可雕也,糞汙之牆不可塗也“。
他們趕緊起床,洗漱下,出去吃了早點,就出發去孔廟。
他們來到孔廟前,給了管事的一些錢,讓他帶自己進去仔細看。
在孔廟裏,熊倜看到那些殿宇如此巍峨,突然想到些啥,這時,天下的道理在他麵前,熊倜有一種很奇怪感覺,他感覺聖人和自己可以相通。
那一刻,熊倜覺得,自己那些做奴隸經曆,都是必須的磨難,不經過那些,自己無法真的理解聖人話。
他覺得自己明白了天下道理,就是為萬民赴湯蹈火,而不是獨自享樂。
即使擁有天下,如果不是為了萬民,那和朽木沒啥區別。
夏芸也在想些啥,熊倜想,難道夏芸也在想天下的事?
熊倜知道,夏芸才能其實可以掌控大局麵,她要是想,也可以爭奪天下,起碼掌控一個國家!
可她想和自己一起,不要一個國家,麵對聖人,她又會想啥呢?
熊倜看到夏芸最後笑了。
他們吃過午飯後繼續看碑林,不知道為何,熊倜對那些碑文很感興趣,他慢慢看著。
夏芸也是,他們像是在受一場家國教育,看著看著,家國概念在他們心裏升騰。
黃昏,落日將最後餘暉灑在碑林上,一如聖人光芒射在千古。
熊倜清醒了,“我想這輩子我知道該做啥了!”
“該做啥?”夏芸說道。
“我一定會為百姓做事,為國家做事!”熊倜說道。
夏芸點點頭,“我陪著你!”
熊倜微微一笑,抱緊她。
旁邊一個老先生咳嗽一聲,熊倜和夏芸急忙分開,他們對視一笑。
古老曲阜籠罩在夕陽餘暉,古老的樹,仿佛孔子還在世那年,耳邊仿佛還聽著聖人教誨,那些話,字字珠璣。
熊倜突然想落淚,不知為何,他想起自己遭遇,想起那些奴隸歲月,那些練功日子,那些江湖奔波。
這一刻,他覺得能走到這裏,和聖人隔著碑文對話,是值得的。
看著那高高大殿屋頂,熊倜想,總有一天自己會留名青史,用功業和千古對話,和聖人相交。
夕陽射下最後的餘暉,熊倜想,聖人不會是短暫消失的光芒,他就如這夕陽,即使暫時落下,可明日依然會高高升起。自己也要像聖人,不做短暫流星,要做太陽,做不成太陽也要做永恒明月。
熊倜和夏芸從孔廟碑林離開後,想到明日要離開,還蠻留戀這裏,他們吃著大盤菜也不覺得特別。
“入鄉就得隨俗,我記得上次去西安府時,吃那蒸餃,很大一蒸籠端上來,如一個鍋蓋一樣!”熊倜說道。
“啊,太神奇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夏芸說道。
“哈哈,好吧,我帶你去看,中原各地,有很多好玩的,有空慢慢給你說。還有那重慶府的辣椒,那些菜,剛吃時,那個辣和麻,簡直就折磨外地人,可吃下去後,又覺得好吃,現在離開了,覺得沒有麻辣又缺些東西!”熊倜說道。
“好啊,會不會把舌頭都辣腫啊!”夏芸驚奇說道。
“應該會,可是好像問題也不大!”熊倜笑著說。
他們對視一笑,吃完飯菜在這小城散步著。他們如此愜意,隻是隨時還得麵對捕快監視的目光。
孔府名畫被盜,捕快已四處查房,客棧查了好幾遍,熊倜和夏芸房間都被搜查過,這是老板給他們說的。
熊倜知道這都是捕快在裝樣子,查不到東西總得有些成績交差,搜查了多少間客棧,盤問了多少人,都是他們成績,這叫沒功勞也有苦勞,不然他們俸祿如何能拿到。
即使因破案無力,扣了俸祿,打板子時,也因為苦勞少打幾下。
所以熊倜很理解他們,也很坦然麵對捕快眼光。還好,捕快沒有上前,不知道是不是後來那黑衣人去透露了下真實情況,讓捕快們作秀而已。
第二天清晨,他們一早就起身,殘月依然在頭頂,雞聲依然,白雪清冷,他們牽著馬,和老板道別,走出了客棧。
當他們拉著馬走在曲阜街頭,感覺回到很多年前,孔子也拉著一匹瘦馬,走出曲阜,周遊列國去講述自己理想。
那時應該也是頭上有殘月,耳邊有雞聲吧,腳下不知道有沒有霜。
熊倜和夏芸拉著馬,走出大街,他們翻身上馬,向著城外古道而去。
白樺樹依然在路邊,周遊的路非常艱辛,熊倜想,聽說孔子武功不錯,可他周遊列國時,年紀不小了,應該比較辛苦。
自己一定不要怕辛苦,要隨時想著聖人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