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們門派也隻有一張請帖,我們是楊家將後人,我們銀槍無敵,在江湖也是有名頭的,武林譜裏也有我們名頭!”瘦子說道。
“哎,楊飛,難怪你那樣瘦,你們楊家還是那樣傳統,是不是憂國憂民多了?”胖子在笑他。
“花秀,你們花榮家傳統就是好,衣食無憂啊,難怪你那樣胖!”瘦子在說了。
聽到這裏,他們是相互打趣,熊倜和夏芸吃完早餐,他們把銅錢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回頭看,江湖客還在閑扯,估計看熱鬧人就如此,把江湖事當遊山玩水理由。江湖大多數時候就這樣狀態。
熊倜和夏芸一路向北,路上依然風寒凜凜,二月寒風打在快馬人臉上,依然如風刀一般。
“要是坐船就舒服了,一路慢慢悠悠,從大運河一直到北方!”熊倜笑了。
“那有啥辦法,騎馬快嘛,坐船好慢!“夏芸說道。
“你有沒坐過船啊?”熊倜問道。
“有啊,在富春江上,我坐著船一直欣賞風景,真是很美,比畫裏還美!”夏芸說道。
“哦,你看過那幅畫,我聽說那幅《富春山居圖》世人讚譽很多,一定很美吧!”熊倜說道。
“我隻看過一個臨摹本,是有人送給我爹的,我喜歡我爹就給我了,真跡我沒看到過!”夏芸說道。
“對了,我剛才聽另一些人說到這《富春山居圖》”夏芸說道。
熊倜在聽楊家和花家人對話時,夏芸聽另一對人對話。
“他們說啥?”熊倜問道。
“他們說孔府藏有黃公望《富春山居圖》真跡!”夏芸說道。
“啊,黃公望這圖應是元人山水巔峰之作了吧,本朝這畫一直輾轉在各處收藏家手裏,我師父曾想看這畫,他找遍很多富豪收藏室,都沒看到這畫,一直很遺憾!”熊倜說道。
“逍遙子都想看這畫,看來我真有福氣,雖從小看的仿作,但還是蠻逼真傳神!”夏芸說道。
“孔府收藏這畫,有人想拿這畫,因他不想得罪孔府,故意約好時間來拿,這樣他拿走後,就像公開取走,也不得罪孔府,在江湖上,這和決鬥一個性質,死傷都是自己負責!”熊倜說道。
“是呀!就是如此!”夏芸說道。
“我們也要去看熱鬧,這樣熱鬧不看豈不可惜!”熊倜說道。
看著熊倜那興奮樣子,夏芸笑了,“這人啊,就有看熱鬧心裏,看你那興奮勁,估計洞房時都沒這樣興奮!”
熊倜知道壞了,遇上夏芸這樣伶牙俐齒,啥都要捉弄,隻是遇到這樣美人,也是人間至福!
“對了,他們說泰山大會請帖,我們如何弄到呢?”熊倜說道。
“嘿嘿,那還不容易,我們需要門票嗎,輕功那樣好!”夏芸說道。
熊倜笑了,熊倜是故意逗她,想著泰山絕頂險峰,用輕功上去,熊倜也是一陣向往。
原來有些一直仰望東西,不知不覺,也會在自己腳下。
如果是在多年以前,看到巍峨泰山,一定想不到自己會在險峰上去來。
“先去曲阜!”熊倜說道。
他們快馬往曲阜趕去。
一路從江南往北,植被開始蕭疏,畢竟北方在下雪,這二月算早春。
他們趕到曲阜時,是午後時分,一切在雪中。熊倜看著這滿天大雪,看著這千古聖地,說不出的感覺。
“我們先住下,再慢慢看個究竟,聽他們說盜寶日子,是明日晚上!”夏芸說到。
曲阜畢竟是孔聖故鄉,人們說話都很和氣,知書識禮是一定的,滿街店鋪招牌,非常有味道,書法和名字都很雅致。
他們住的客棧叫“三省居”,這當然是指吾日三省吾身意思,如果每個住店人早晚進出都能三省自己,那很了不起。
熊倜和夏芸走進去,要了一間上房,他們看到老板有些詫異,熊倜明白了,他們這是聖人之鄉,對男女之道是嚴防的。
“我們是小夫妻!”熊倜笑了。
老板好像明白,“好好,夫妻就好,男女授受不親,那可是孔聖人說的,男女之道,可得嚴守,嚴守!”
熊倜一個勁的說:“是,是!”
老板給他們開了一間上房,給他們詳細指出沐浴堂飯堂等地方位置。熊倜和夏芸一邊聽一邊點頭。
老板走後,熊倜一把抱住夏芸,笑了起來。
“小心,讓老板看到,人家可能叫街上人進來用石塊砸死我們!”夏芸逗他。
“那是對付奸夫淫婦的,我們又不是,你未婚我未嫁,我們不怕!人家還有浸豬籠呢,我剛才進城時看到,他們貼一告示,今晚有一浸豬籠儀式,好像是抓了一對奸夫淫婦!”熊倜說道。
“去你的,也學得油腔滑調,是我未嫁你未婚,對了,浸豬籠好可怕,我們要去看?”夏芸說道。
“可怕你還想去?”熊倜說。
“在我們草原呢,那樣的女人男人會被大家用石塊砸死,你們這裏水多,可能就弄成浸豬籠了,哎,真悲劇啊,不知道那兩個人做了啥樣事情!”夏芸說道。
“估計不是有婦之夫和有夫之婦私通吧,因為那樣話,官府會拿去嚴辦,人家會把那女的當眾脫褲子打板子,很多老百姓去圍觀,那樣話,那女的即使回去多半也跳水自殺。這次,可能是族裏寡婦之類找男人,被族裏人不容,才會抓來浸豬籠!”熊倜說道。
“啊,人家寡婦找漢子關他們啥事,要把人家浸豬籠!”夏芸說道。
“我好像看了一眼告示,是說孟氏啥啥,不守婦道之類!”熊倜說道。
“不行,我們看看去!”夏芸說道。
“那好,晚上還早,我們先沐浴更衣吃飯!”熊倜說到。
他們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憊,再去吃晚飯。
這齊魯之鄉自有他風味,他們飽餐一頓後,來到那告示上說的地方,那是在城外一個大湖邊。
熊倜看到,在那空地上,有兩個大豬籠,豬籠裏有兩人,正是一男一女,熊倜看著他們相互看著,滿眼都是淚水。
隻有幾個看守他們的鄉勇,估計過會兒主持儀式的人才會來。那些圍觀的已三三兩兩來了一些,他們表情各異,有些人同情,有些人鄙夷。
那些鄉勇看著這兩個,也如此,有些人不屑,有些人同情,熊倜覺得這事蹊蹺。
“我去問一下!”熊倜對夏芸說道,夏芸點點頭。
熊倜走過去,“大哥,我問一下,我在城門看到公告,他們兩個是犯了啥錯?”
“嗨,你不知道,這兩個人,一個是我們金蓮鄉寡婦黃倩,一個是曲阜城秀才張有才,他們兩個有私情,雖然張有才一直沒娶親,黃倩也守寡多年,但他們在荒野草垛裏偷歡野合時被我們族長帶人拿獲,族長就給他們判了浸豬籠!”鄉勇說道。
“可是這男歡女愛,即使出格,也不能隨意將他們處死,不是還有國法嗎?”熊倜問道。
“哎,這國法啊,抵不過家法,我們這裏家法超過國法!族裏一直規定,寡婦須守孝到底,如果想改嫁,那不行,更不用說和外麵男子有私情!”鄉勇說道。
熊倜臉色一沉,他開始以為兩人真犯啥錯,原來隻是有私情,這兩人一個守寡多年,一個沒有娶親,原本沒啥,這個族規很嚴苛。
熊倜看到那兩人,覺得自己要救他們。
一陣鑼聲響起,熊倜看到一行人走過來,在他們身邊圍很多鄉民。
那行人中間是個老者,老者衣冠整齊,瘦瘦臉,胡子花白,他拿著一根拐杖,顫巍巍在前麵走,可他步伐還是走得蠻快。
他來到現場,徑直走到兩人麵前,那兩個看著他,已不知道該說啥!
因為他們嘴上堵了一塊布,熊倜看到兩人淚水汪汪。
老者大聲說話,“你們兩個違反族規,別怪我九叔公不放過你們,實在族法難容!我們曲阜是聖人之鄉,是不能允許有私情存在,做了寡婦,就得守節一生,在我們這族裏,立了多少貞節牌坊,你們竟破壞我們族裏名聲,讓我這族長麵子往那裏擱,是不是!來人啊,將他們沉入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