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死在地上的陳妙嬋,熊倜歎息一聲。
鈴姑走到陳妙嬋身前,“師姐,師姐,你走了嗎?”
鈴姑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師姐,你真的走了!我們一起學藝,一起做姐妹,你就這樣走了,你知道,我進宮隻是去看你,沒想發生這樣多事!你何必恨我這樣多年,我孩子是你盜走的,是你讓我失去先帝寵愛,我都不恨你,我隻想我的孩子,你嫉恨我直到現在,先帝都死了,你還來殺我,你沒想到你卻成人家的犧牲品!”
熊倜聽到鈴姑那句犧牲品,想起了很多。
他知道,事情還很複雜。陷害自己母親和自己的人還在。
皇帝已不是父皇,當今皇帝是這個人的親人,報仇,如果要報仇,豈不是要和當今皇帝和扶持他上台那個人對抗?
熊倜不敢想,他覺得壓力很大。他想起了那次襲擊夏芸的錦衣衛,那些嚴密的組織,精幹的漢子,精妙的武功。
熊倜知道,這件事很難很難。隻是自己一定要查明真相,也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鈴姑傷心也隻是一會兒,很快她停止了,她站起身,她看著熊倜,“你還是個孩子,有些事不該你來承擔,你要麽忘記了,要麽就等,要是想多了,你會招禍的。”
“是的,鈴姑大姐,我知道的,我會等,我做了六年奴隸,當時啥都沒有,你說我能忍不?”熊倜說道。
雖然對熊倜做了六年奴隸這話很吃驚,可鈴姑還是平靜理解了。
她在想,熊妃孩子當時那樣受先帝寵愛,可最後還被人弄去做奴隸,熊妃估計也死了,如何死的不知道,一定不會是好死,那自己孩子丟了,又算啥呢?
也許自己孩子被人扔河裏溺死,壓在被子裏捂死 ,被人扔在荒山野嶺讓野獸吃了,扔在哪個農家門口被人養著,還也許被人賣了當乞丐當奴隸,那都是他的命!
鈴姑淚水湧出,可她知道得忍住,眼前這孩子命運已很悲慘,和自己一樣悲慘,自己不能讓他傷心。
鈴姑微笑看著熊倜,“還好,你終於出來了,還有這樣好武功,你娘會為你高興的!”
“是呀,我會做得更好!我要為我和我娘報仇,還有嵐!”熊倜說道。
夏芸溫柔走到熊倜身邊,拉著他手。
熊倜慢慢平息下來,默默掩埋心裏那些波瀾,曾經的經曆讓他學會忍,自己得忍,忍住對真相的渴求,繼續磨礪自己。
日子繼續過去,熊倜繼續練功,雖然得到千年靈芝功力,可增加功力還得消化,夏芸也需要他更多輔導劍法。
不練功時他研究兵法,鈴姑有很多書籍,傳統兵書,曆史書,那些東西是夏芸讀過的,她給熊倜慢慢講心得。
熊倜也把鬼穀子兵法給夏芸讀,夏芸總有很多心得說給熊倜,他們每日討論兵法練習武功。
他們在山上度過除夕,想想去年除夕在苗疆,熊倜有些懷念。經過更多江湖磨練,熊倜覺得自己更成熟一些,離自己目標更近。
除夕時,夏芸有些興奮,她以前家裏是不過漢人除夕年的,現在在山裏隱居,也不方便弄炮仗煙火,得低調。他們隻是和鈴鼓一起,美美地弄一頓山珍來大吃,一邊吃一邊開心的聊著。
當天晚上,熊倜抱緊著夏芸,他們溫柔纏綿很久。
“我們什麽時候下山呢?”夏芸問道。
“不知道,應該再過半個月吧!”熊倜說道。
“嗯,我得到消息,有個武林大會要召開,你想去看熱鬧不?”夏芸說道。
“啥武林大會?”熊倜好奇了。
“聽說是五嶽劍派兩年度問劍大會,也叫做論劍大會,今年他們會重新推舉五嶽劍派盟主,很多江湖豪傑都會去觀摩!”夏芸說道。
“我聽說五嶽劍派盟主每五年選一次,中途如沒有盟主死亡,會一直做完五年!”熊倜說道。
“是呀,這次例外,原本這五年是華山派王海做盟主,不知為何王海突然宣稱病重,無法完成餘下任期,要求今年重新選舉新的五嶽劍派盟主!所以今年五嶽劍派問劍大會,會格外熱鬧!”夏芸說道。
“好,這樣熱鬧,我一定要去看看,這次是在哪裏論劍呢!”熊倜說道。
“日子是下月十五號,地點東嶽泰山,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夏芸說道。
熊倜知道,夏芸的人上次雖死傷很多,可吳風還是可以繼續調一些人來保護她,自己也看到有人在和夏芸聯係。
夏芸見手下時,沒刻意回避自己,隻是也沒給他細說。
她隻是覺得熊倜不方便參與她的事情,就像塗山幫飛鴿傳書給熊倜信件,他也沒有刻意給夏芸看。
這晚白雪映照,他們相擁而眠,這樣的安定很快會過去,他們知道過幾日又要過江湖的風霜日子。
第二天晚上吃飯時,熊倜對鈴姑說了,“鈴姑大姐,我們明日得走了!”
“這樣快,不多待些日子?”鈴姑說道。
“不了,我們想去參加一個五嶽劍派大會,那樣的熱鬧,我不想錯過!”熊倜說道。
“好吧,你們去吧!那樣多高手在,可以學到很多東西!”鈴姑說道。
“嗯,鈴姑,我們走了你還是另搬個地方吧,上次這裏暴露了,那暗藏的人也知道你住在這裏,我們走了你一個人會很危險!”熊倜說道。
“好吧,我們一起走,我去另一個地方!”鈴姑笑了。
“你把地址告訴我們,我們有時間就去找你!”熊倜笑了。
“會的,我們分別時我給你們!”鈴姑也笑了。
她環顧了四周,這裏也是一個臨時住所,可還是呆了好多個月,鈴姑有些留戀這裏。
第二天一早,他們出發離開這裏,昨晚就收拾好了東西,其實也沒啥東西可收拾,一些日常衣服而已。
他們一起下山,在岔路分別,鈴姑給了他們兩個自己要去的地址,熊倜看到,那裏是河南登封,靠近少林寺。
熊倜沒多想,夏芸心裏動了一下。他們依依惜別。想到紅塵裏緣分如此短暫又美好,他們都微笑著。
“記住了,要忍,以前我們在宮裏,忍得住的,很多人還是沒幸福未來,但是,不會忍,一點機會都沒有!”鈴姑笑著對熊倜說。
“我知道,我會忍的,等一些事情更清楚,我才會行動!”熊倜說道。
“嗯,一定要萬無一失才行,打草驚蛇,輕率做事永遠不會成功!”鈴姑囑咐道。
“你也得千萬小心,保護好自己!”熊倜對鈴姑說道。
“放心,我死不了,我命大呢!”鈴姑笑了,他們微笑分別、
和鈴姑分別後,熊倜他們在馬市買了兩匹駿馬,一匹紅一匹黃。
那匹棗紅色馬,特別有靈性,它看著夏芸就搖頭。熊倜笑了,這馬一定足力好。
那匹黑駿馬也是,骨骼清秀,一看就是日行千裏樣子。
熊倜直接就買了它們輛。
買馬還可以配送好鞍子和鐙子這些配件,熊倜看了下,這些配件質量還不錯,畢竟這馬價錢也不賴,算是最貴的馬了。熊倜想真好,省事了,還不用自己去配了,一切配件齊備,他們付錢之後,將馬牽了出來。
“走吧,我們上馬!”熊倜對夏芸笑道。
“你要和我比騎馬?”夏芸說。
“不敢,你從草原來的,比騎馬肯定比不過你!”熊倜說道。
“你會騎我就行了!”夏芸悄悄貼近他耳朵說了一句。
熊倜開始沒聽清楚,聽清楚了後,他一下子沒暈過去,一個勁地翻白眼。
夏芸捂住了嘴笑了。熊倜捏了她手一把,他們就這樣騎上了馬。
熊倜看了夏芸一眼,“走!”他們一路飛奔而去。
夏芸騎術的確不錯,熊倜看著她輕輕操控馬,一路飛奔,在飛奔時,又輕盈又自如。
相比下自己騎馬原本騎得少,隻能說會騎而已,常常夏芸跑到前麵去等他。
不過熊倜也懷疑夏芸那個是匹真正千裏馬,因為有時候,千裏馬隱藏在一般馬中。
那棗紅色馬初看和自己這黃驃馬差不多,可熊倜總覺它不一樣。
果然,在跑一天後,熊倜突然發現它身上有很多血流出來,熊倜大喜。
夏芸也驚奇看著這匹馬,“真奇怪了,這裏還會有這樣好馬!”夏芸說道。
熊倜記得,自己買馬時,馬販子隻說這馬會貴一些,他說這馬是從很遠地方販來的,賣給他馬的人生病了,沒說清楚這些馬來曆,隻找他要一筆馬錢,這馬販子覺得這些馬也值得這些錢,也付錢把馬牽走。沒想到這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