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午後,熊倜和逍遙子在江南官道策馬走著,眼前山峰雅致,綠水纏綿,處處山水畫廊.
秋風初起,江南植被不受秋風影響,依然那樣綠,偶爾才見一些枯黃葉子。
熊倜感覺秋風中,登山臨水,那是相當有意思,這樣的風景,像古畫,那些寫意山水,總有人站在高崖上,不知在想啥。
古人總說,春女愁,秋士悲。
春女愁倒能明白,春天,人都會萌動,心裏渴望會出來,如果沒良人在前,思念和憂愁是必然。可秋士悲呢,那就複雜了。
他想,秋士悲,自然是為年華老去,壯誌不遂,自己有大把年華,盡量闖蕩吧,做不到再說,可是一個人剛出去做的時候,又如何知能不能做到呢?熊倜摸了下自己的劍。
突然,前麵小樹林裏傳來了打鬥聲,熊倜和逍遙子對視一眼。
“走,去看看!”逍遙子說道。
熊倜點頭答應一聲,他們悄悄策馬到那樹林背後,他們下馬,把馬係好,他們悄悄來到那小樹林裏。
他們看到,四個蒙麵黑衣人,正在圍攻兩個人。
那兩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略帶滄桑的漢子,另一個是英俊少年,他容貌可以說俊美。
那四人功夫很不錯,他們一個使長劍,一個使一種獨特的棍,另一個人使兩個小狼牙棒,還有一個用一把鬼頭大刀。他們將那兩個人團團圍住。
那年紀大的使刀,年紀小用是劍,他們武功也算不錯了。
使刀的出刀沉穩,變化很多,使劍的劍招莫測,動作敏捷。
他們好像打了個平手,那四人步步為營,不急不躁,相比之下,那兩人有些吃力。
熊倜看了眼逍遙子,見逍遙子有些詫異。
估計那兩人都有些來頭,那四人也不簡單。那四人一聲大吼,他們一起出招,各種姿勢鋪天蓋地而來,那兩人一起應對,年紀大一些那漢子對著其中兩個揮刀砍去,那個俊美少年內力畢竟不足,有些吃力。
熊倜知道,這樣下去,這兩人一定會輸。
熊倜看到那四人蒙著麵,神秘莫測,那兩人卻沒有蒙麵。熊倜想,蒙著麵,一定不是好人。好人光天化日之下,還會蒙麵嗎,不行,不能容忍這樣事發生。
熊倜悄悄問逍遙子,“師父,我們幫那兩人不?”
逍遙子輕輕歎息道,“幫,那人我認識,我欠他,後來聽說他去了塞外,沒想到在這裏出現,你去幫他們吧,但是得蒙麵,那四人可能是朝廷人,你小心!”
熊倜一聽是朝廷人,心裏一震,師父從哪裏看出來,自己為何看不出,看來還需向師父多學。
熊倜看那四人,非常團結,又很有章法,武功不是一個門派。
一個門派幾個高手出來常見,但同門人功夫會一樣。
一般江湖幫會或者山莊,也很難有四個高手一起出手,唯一解釋就是朝廷一些特殊組織的人,比如說,錦衣衛。
熊倜知道錦衣衛功夫很好,他們時常公開出麵,時而低調蒙麵出麵,如果是朝廷的人,那一定是錦衣衛。
被錦衣衛圍攻的人,又是啥樣人呢,熊倜想到師父說那人過去塞外,難道這兩人是敵國人?熊倜驚了,可師父說要救,而那少年讓熊倜覺得親切,不知道為何,就想幫他。
熊倜把寶石劍遞給了師父,他知道,這劍現在知道的人多了,把寶石劍還給師父,自己就用上古神兵斬龍劍。
他拿起那斬龍劍,用人皮麵具蒙住臉,他對逍遙子點了下頭,衝了出去。
那四人正加大對那兩人圍攻,他們改變戰術,一人纏鬥那年紀大的,其餘三個使出全力,想先打翻那公子。
公子這時險象環生,在三高手進攻下,艱難躲避,一個不小心,他小腹差點被劍刺中。他驚叫一聲,不過,熊倜感覺這驚叫像一個女子聲音。
“公子!”,漢子叫了一聲,他不顧一切想去救他。
可這正是那幾人計謀。有兩人撤回來,和原先那個一起使出殺招,對那人殺去,他一個不防,手臂被砍了一刀。他也大叫了一聲。這兩人就要糟糕。
熊倜衝過去,他使出瞿塘劍法,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能做得有任何痕跡。
他的瞿塘劍原本是在激流中練出來,他快速出劍,每一劍短促而快捷,又是近身相搏,他輕功很好,拿捏得很好,在近身過招中能迅速閃避那些人殺招、
這一連串劍招出後,那些人大吃一驚,他們四個都手忙腳亂,失去方寸,熊倜知道,自己如果這時使出殺招,能迅速殺死兩個,再殲滅其餘兩個。
隻熊倜不願這樣做,畢竟對方是朝廷人,一連串殺招之後,他劍突然架在一人脖子上。
現場一片寂靜,其餘三人兵器對準熊倜,可他們知道,他們不是熊倜對手。
“你們走吧!放過這兩個人吧!他們應該不是壞人!”熊倜說道。
那四個人看著他,“他們來曆不明,我們想帶回去查問!”他們中一個說。
“他們應該不是壞人,放過他們吧!”熊倜說。
“也好,那給兄台一個麵子!”另個沉悶聲音說道。
“我們走!”那個人接著說。
熊倜收了劍。
那四人對著熊倜一拱手,“兄台武功不錯,佩服,我們走了!”說完他們向林外走去。
“不送,四位兄弟辛苦了!”熊倜說。
那兩個人走上來,漢子對熊倜拱手,“兄弟,幸苦了,謝謝你出手相救!”
年輕人也拱手示意,“謝謝兄台了!”那聲音,雖然有些故作豪放,熊倜總覺有些女氣。
熊倜也不覺特別,在很多世家,公子哥都如此。這公子哥雖有些女氣,但武功有板有眼,看得出下了功夫,熊倜蠻佩服他。
“二位辛苦了,江湖救急,是我輩應做的!二位別客氣!高山流水,後會有期!”熊倜拱手說,這兩人可能有自己事情,熊倜想還是別過好。
“謝謝兄台!請!”兩人拱手說道。
這時,公子仔細看了下熊倜眼睛,像是要記住這雙眼,也許還因為熊倜看公子眼神特別溫柔。
熊倜也不知道為何,也許是一種天生投緣吧。
離開那樹林,熊倜和逍遙子在山道繼續走著,他打扮和剛才已完全不一樣。
熊倜想著剛才那公子眼神,逍遙子看著他,覺得很奇怪,熊倜救了那兩人後,變得有心事。
他們都不說話,一直往前走著,這江南風景在他們身旁成一個襯景。
“這江南,真是好啊!難怪書裏那樣多江南詩句,哪怕是秋天,都如此美!”熊倜說道。
“是呀,自古名士美人都愛江南!隻是,江南也讓人格外惆悵!”逍遙子說道。
熊倜笑了,“師父,我覺得你在哪裏都惆悵,往事太多,嘿嘿!”
“不是,我是想起嶽武穆故事,精忠報國理想最後化作風波亭秋風,我每次來江南都傷感!”逍遙子說道。
“那是,嶽武穆是千古英雄,他能留給後人一個滿江紅,也值了,千古以來,很多人報國一生,戰死沙場。也許還留不下名聲,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熊倜說道。
“熊倜,你近來學問大進嘛,都會念詩了!”逍遙子說道。
“我最近在學兵法,偶爾接觸到這些歌詠戰死者詩歌,覺得很悲壯!”熊倜說到。
“這兵道就是詭道,也是一個大道,師父我是沒空學了,你學了會有用,你命運走向如何,還不好說,一切順其自然吧!多學兵法對你也好!”逍遙子看著熊倜,沒來由說了這幾句,熊倜覺得雲裏霧裏。
“師父,你是不是又在擔心我?”熊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