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別想了,或許真的隻是巧合。”寧寧出言輕聲的道。
唐寧安一直很是信任寧寧,而且是從潛意識裏有些依賴這個六歲的孩子。現在聽到寧寧這麽說,她又想了想,的確是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和扯牽。總的來說呢,人與人之間的聯係,總是建立在一根利益的網中,如果沒有利益的關係,那就真的隻是巧合了。
雖然邏輯上麵是行的通的,但是她總是覺得怪怪的。不過她也隻能是努力的說服自己,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而已。
“那你到這裏來是做什麽的?”唐寧安瞪了蕭硯一眼,語氣依舊不怎麽友善的問道。
好吧,其實她現在已經是有些任信了,她很少會對一個不熟悉的,沒有見過幾麵,而且還幫過她的人這麽沒有禮貌。但是她似乎是和蕭硯氣場不合吧,所以才會這麽沒有禮貌,肆無忌憚對待蕭硯的。她可是從來沒有這麽任信過,即使她和於娜的感情已經徹底的變質,她都沒有對於娜的態度這麽惡劣,所以蕭硯的存在,在她的生命裏,那是絕對的異數。
她知道這樣不對,不管蕭硯是敵是友,她總是不該這樣的。不管是出於利益關係還是別的,他總是幫過她的。但是她就是要這麽直麵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和情緒,她直覺蕭硯是不會怪她的,所以她才這麽肆無忌憚的欺負蕭硯。
哎……蕭硯真丫的是一禍害。
“我今天過來其實是串門子的。”蕭硯眉眼之間全部都是認真與真誠的回答道。
雖然她看上去真的很真誠,或許蕭硯給她的印象已經定了形。不管他再怎麽真的誠,他總覺得他說的話不能盡信,不可全信。
“串什麽門子?”唐寧安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在中國呢,這個串門子的意思是鄰裏之間沒事的時候相互走動,聯絡一下鄰居之間的感情。但是用在這裏好像不太合適,她想或許是他的語文教師死的早,所以他不太了解在中國的口語之中,串門子是不可以隨便用的。
“我就住在隔壁,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當然是串門子了。我今天才搬過來的,本來是想要和鄰居打聲招呼的,沒有想到居然是你們,所以說我們還是有緣份的。這個就叫做千裏有緣來相會,無緣對麵手難牽。咱們現在是鄰居了,那可是真的有緣份了。”蕭硯笑容滿麵的道,好像對他們這樣的鄰居很滿意,很高興。
唐寧安:……
她隻覺得眼前一黑,天上天雷滾滾。隨時有可能會劈下來,把她給劈的裏嫩外焦。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新搬來的帥的不得了的帥小秋?”唐寧安臉色古怪的問道。不會吧,人生還真是一場永不謝幕的天雷狗血劇,這種事情,居然也會被她碰到,這不應該是隻有電視劇裏才會有的情節嗎?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唐寧安要真心的向蕭硯他們的語文老師致歉,她不應該這麽武斷的。現在他搬到他們隔壁了,可不就是鄰居之間的串產讓子嘛。本來覺得這個詞用的不合理,現在再看,用的甚秒啊。
“哦……?帥的不得了的帥小夥?”蕭硯意味不明的重複了這一句話,而後很是無騷自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大家對我的評價這麽好啊,帥的不得了的帥小夥,好真真好。”
唐寧安最是看不得,他那自戀的子了。於是唐寧安斜睨了蕭硯一眼,道:“帥的不得了的帥小夥?我看是帥老夥吧?”
蕭硯真的被唐寧安這句話給狠狠的噎了一下,帥老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張漂亮的臉蛋,不會吧?他看上去沒有這麽老吧?
哼……見蕭硯一臉糾結的表情,她心裏的感覺怎麽一個爽字了得。終於看到他這個潑皮變臉了,這種感覺是真的特別的美妙。不過她這話也不算是完全為了打擊蕭硯才說的,蕭硯也的確是不年輕了,但是卻也不顯老。
隻是比起那些年輕的男人們,眉宇之間少了一些稚嫩,但是更多的支是成熟穩重。以及一些蒼桑,即使是他嘻皮笑臉不正經的時候,也沒有衝散他的成熟穩重。其實和那些稚嫩的小男孩比起來,沉熟男人身上散發的味道,隻會更加的吸引女性。
但是蕭硯很顯然的被唐寧安的那句帥老夥給狠狠的打擊到了,臉上糾結了半天。
“寧安,你說我該不會是真的老了吧,我可還沒有老婆呢。這要是看上去已經老了,以後討不到妹那些如花似玉的老婆了。那就隻能娶像你這樣的女人了嗎?真是老天不開眼呐!居然這麽虧待我……”蕭硯一臉憤憤不平的道。
唐寧安:……
什麽叫娶不到那些如花似玉的老婆?隻能娶她這樣的女人?
現在她真的想要撲上去,那那個帥老夥的臉給撕爛。他的嘴可真臭,是多久沒有刷牙了呀?
看她的臉色不好,蕭硯立刻道:“哈哈,我是開玩笑的啦。”
說完之後,覺得他這個說辭好像隻是表麵上的安撫別人,說的特別的蒼白無力,於是又補充道:“其實你是我夢寐以求都想要娶到的女人,如果你肯嫁給我的話,我就連做夢都會笑醒的。”
“我剛剛的話真的隻是開玩笑的,我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娶不到你,所以才會讓你的壞話的。”
“……”
被那麽一打岔,蕭硯為什麽會搬到隔壁去的事情就這麽被岔了過去,也就沒有再去追究了。
吃完飯之後,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鬥嘴。寧寧隻是在一旁看著,隻是等到唐寧安快要壓不住陣的時候,他就出言幫她一把,然後繼續在一邊看戲。
其實他也不完全是看戲,還有就是在觀察蕭硯這個人。
他看上去好像很不正經,桀驁不馴,沒個正形,一副痞子樣。但是眉宇之間卻是隱隱有一股子英氣和沉穩,雖然他和她鬥嘴,沒有占到什麽便宜,但是說的話,全部都是由他引導的。而她根本就占據不了主動權,由此可見,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是胸中有丘壑,但是卻沒有惡意。剛剛說了這麽多,好像隻是想要引著唐寧安鬥嘴,說笑而已。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討好她?從她的身上拿到什麽?應該也不可能吧?
雖然暫時還不能確定他是什麽人,但是從他開的車,身上穿的衣服,以及不經意之間就表現出來的涵養,他們母子的身上實在是沒有什麽價值他浪費時間的。而且在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他雖然笑的有點假,表情也假的厲害,但是他的眼角卻是完全的舒展開來,眼角上揚,那是高興的表現,是真的高興。
和他們說說話,鬥鬥嘴就這麽高興。要說他是對她有什麽不軌的企圖卻又不像,因為他的眉宇和眼神之間卻是沒有半分的愛慕和占有欲,愛是一種很奇怪的感情,隻要和愛情沾上邊的,總會露出那麽半分的端倪出來。
這些在蕭硯的表情裏一分也看不出來,能看出他高興,就說明其實他的表情控製的也不是很好,但是看不出來對唐寧安的愛欲,那就是真的沒有了。而且他的言語之間是相當的隨意,這隻能說明,他似乎與他們……不應該說是唐寧安很是熟悉。可對他,卻又多了一分的疏離。
所以蕭硯真的是像謎一樣的男人,他很好奇,蕭硯的目的。
當然他是不可能相信,這一切都是出於巧合。恰到好處的救了唐寧安,又恰到好處的在飛機上麵遇到了,再恰到好處的搬到了他家的隔壁。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呢?繞是寧寧再怎麽聰明,也想不出來。
吃完飯,又坐了很久。蕭硯才有了那麽一丁點的自覺性,終於不用唐寧安趕,肯回去了。
“快點滾吧你。”站在門口,麵對蕭硯像娘們兒一般婆媽的表情,唐寧安很是不屑的開口罵道。
“寧安,你怎麽變的這麽粗魯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蕭硯笑眯眯的道,對於她剛剛的話,絲毫不以為忤。
唐寧安展顏一笑,:“我怕什麽嫁不出去啊,我兒子都已經六歲了。而且剛剛不是還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實在不行了,不是還有你可以湊合著過吧。”
蕭硯聽了她的話,眼前一亮,仿佛是看到了黑夜裏的一抹曙光。他的雙眼放光的看著她,那眼神怎麽看都覺得幽幽的,看上去特嚇人。她覺得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讓他的那個眼神給勾了出來,她沒好氣的道:“看什麽看?”
“如果你嫁不出去了,真的願意嫁給我嗎?”蕭硯的雙眼放綠光的看著她問道,那眼神就像是狼一樣,在這大晚上的,怎麽看都不應該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睛應該有的光芒。
“我快點回去吧,我要睡覺了。”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最後幾個字,還是從門裏傳出來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就已經關上了。
關上門以後,她靠在門上麵,壓住自己犯跳不已的心髒。感覺有點刺激,心動好像也是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同樣是心跳加速,原來心鏡竟是可以差的這麽遠的。
蕭硯站在門外,想著剛剛唐寧安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哈哈一笑,真是太有意思了。她現在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哈哈……
送了蕭硯出去以後,她回到客廳裏。寧寧正在安靜的收拾桌子上麵的碗筷,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收拾碗筷,嘴上問道:“怎麽?送他走了?”
她有些脫力的走到沙發上麵,一P股坐了上去。從P股下去,拖出一隻抱枕抱在懷裏,懶洋洋的道:“是啊……”
想了想,雖然覺得蕭硯或許真的沒有害他們的意思。但是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以前她是相信的。但是自從六前年的那個晚上開始,她就不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