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身形隱匿在空間中,悄無聲息跟在那兩位女子身後,三轉兩轉卻徹底傻眼。
用手使勁抓了抓頭發,回頭望著來時路,卻暗自懊惱道:“他娘的,忘了留記號,這鬼地方九曲十八彎,誰知道從哪兒出去!”
看那樣子,路癡的毛病竟是又犯了。
就在他心中暗自懊惱的時候,前麵兩位女子身形卻走進一座院落,她們顯然是打算去休息。
可張浩卻愣在那裏不知該怎麽辦,在這座島上,他可不敢使用靈魂之力探測,到時候人沒找到,反而回引起月神殿強者察覺,尤其是惜月那個妖孽般的女人,更是讓他打心裏忌憚。
忘記了進來時之路,也讓他沒有退路,站在那裏猶豫了片刻,張浩猛然一咬牙,開始四處亂竄起來。
不過他倒是沒有糊塗,知道惜月那女人一定會住在島上最為奢華的地方,所以可以避著一些龐大建築,慢慢搜尋。
可是一直找到第二天清晨,都沒有發現靈虛子蹤跡,一夜苦尋無果,讓張浩心中有些泄氣,此刻躲在一處牆角陰暗之處,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就在此時,院中的房門輕輕打開,一個妙曼身姿從屋中走出,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的轉身向外走去。
當張浩看清楚這位女子容貌後,眼角便跳了起來,隨即躡手躡腳的跟在她身後,心中暗歎道:“沒想到妖女住在這裏,看來她應該是去跟她那個小娘皮去請安,嘿,老子正愁找不到地方!”
走在前麵的女孩,正是與他有過數麵之緣的妖月。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妖月腳步微微一頓了,回頭張望片刻,確定無人跟蹤,才哼著歌緩步前行。
“妖女倒是警惕的很!”身形隱匿在空間中,張浩遠遠跟在她,卻暗暗鬆了口氣。
剛才妖月向身後張望時,他還以為自己被發現,嚇得屏氣凝神,直到對方走遠才慢慢跟了上來。
清晨陽光帶著一絲慵懶,慢慢爬上屋頂,這直到此刻,張浩才感受到月神殿的建築群是何其龐大。
妖月在街上走走停停,看著路邊那些商鋪,偶爾還進去買一些東西。
經過數百年發展,這座島嶼上已經形成了一定規模,雖說居住的都是女子,但商鋪店麵,茶樓酒肆卻應有盡有。
街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儼然一座城市規模。一路走來,張浩不僅見到售賣衣物的商鋪,還看見幾處售賣魔獸皮甲以及魔丹的地方。
更有甚者,居然見到一個占地極廣的角鬥場,其中正有幾位女孩子切磋交手。
妖月對於逛街似乎很是熱衷,不停地在街上亂竄,一直走到中午時分,才在一座酒樓中停了下來。
“這妖女……”
跟在後麵的張浩,卻因此吃盡了苦頭,施展逍遙遁法時消耗極大,讓他體內靈力竟是有些支撐不了。
心驚膽戰的緊緊跟隨,生怕靈力用盡現出身形,背上黑色戰刀則讓他感到一陣疲累。
有幾次,張浩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將妖月那個女人爆揍一頓。
身形靠著酒樓牆壁,輕輕喘了口氣,眼角向窗邊一張桌子瞥去,此刻妖月正坐在那裏胡吃海喝,見狀,張浩使勁將目光移開,心中忿忿罵了一句。
妖月平時作風不拘一格,可與她吃飯時的樣子比起來,簡直算是淑女。
隻見她兩隻手一起上陣,左手抓著酒壺,右手拎著一隻烤乳鴿,毫無形象的坐在那裏,不停的往嘴裏塞東西。
就在此時,樓梯口蹬蹬蹬跑上一人,拉著她便走:“師姐,你怎麽還在這裏吃,師尊都等你半天了!”
妖月將油乎乎的手在桌子上擦了擦,口中仍然叼著那隻烤乳鴿,含糊不清的叫著:“等會兒,等會兒,我還……”
“等什麽等?再不去,師尊該生氣了!”那位女子不等她說完,便急急忙忙就拉著妖月下樓。
隱匿在牆壁下的張浩,聽到二人對話,心中卻鬆了口氣:“師尊?應該是靈虛子那個老家夥了,唉……這番苦等,終於沒有白費!”
心中感歎一番,旋即悄悄跟了上去。妖月二人下了酒樓,一路直奔城外跑去,路上,妖女還不忘買一些魔丹,看樣子,應該是拿去孝敬靈虛子。
二人腳步一直走到城外一片山脈中才停下,在山脈中隱隱可以看見一座占地極廣的院落。
門口進進出出的女子們,修為皆是不弱,有幾人已然與妖月實力相仿,竟是達到那洞虛後期。
看著妖月與那位女子走進莊園,張浩才將目光收回,稍加猶豫,反身向遠處一片林子走去。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可不敢進去,萬一被發現,想逃都難。
走進林子,隨便找了一處陰暗之,靠在樹下開始休息,身形也是退出隱匿狀態。
這裏雖說離著莊園不遠,但卻顯得極為幽靜,倒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經過一夜奔波,張浩也是有些累了,閉著眼睛回想著昨晚走過的路線,一直等到夜色再次降臨,才從樹下站起身來。看著遠處那座莊園,冷笑一聲,身形隨即消失不見。
“嗬嗬,老夫這裏可沒什麽好東西,你還是去你那師父那裏去找吧!”
一間燈光明亮的屋子裏,靈虛子坐在椅上,笑著搖了搖頭。
對麵,妖月卻一臉不甘的點著頭,隨即從屋中退了出來。等走到門口時,似是還不死心,回頭說道:“師尊,您可是一位煉丹宗師,不會連那點兒東西也拿不出來,咯咯,這說出去有人信麽?我看您還是再好好找找吧!”
然而靈虛子卻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從納戒中取出一顆丹藥,放在桌子上:“別人都是懼怕老夫,唯獨你這丫頭三番四次前來敲詐,這是最後一顆,拿去吧!”
見狀,妖月頓時喜孜孜的返回屋裏,一把將丹藥抓在手中,笑道:“我就知道師尊一定最疼我了,咯咯,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一定不會告訴師父的!”
說完這番話,妖月竟是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看著她的背影,靈虛子苦笑一聲:“小兄弟,老哥這次可真是為你下了血本啊!”
“屁的血本,我看你是見她漂亮,老心蠢蠢欲動了吧?”話音剛落,窗外卻突然響起一道冷哼聲。
緊接著,牆壁仿佛流水般湧動起來,張浩身形竟是從中穿過,出現在他麵前。
“你怎麽來了?”靈虛子對他的到來似乎並不驚訝,站起身來,拉了把椅子,道:“坐!”
而張浩也沒跟他客氣,坐在那裏冷眼看著屋子中的布景:“不錯,看來我侄女個對你還可以!”
“嗬嗬,你最近怎麽樣,修為都到了空冥後期?”靈虛子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笑著看了看他。
當感受到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氣息,眉毛便輕輕一挑:“老夫記得你進入空冥中期才半個多月?難道是……”
說到此處,靈虛子先是向屋外看了一眼,隨即壓低聲音道:“裏麵?”
張浩當然知道他指的裏麵是哪兒,點了點頭:“這個以後再跟你說,我這次前來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你那個妖孽女兒在不在島上?”
“她?嗬嗬,這個老夫就不清楚了!”
靈虛子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笑了笑道:“你這麽晚來就是為了問小月的事情?”
然而張浩卻冷笑:“小月,嘿,看來你在這裏過得很滋潤!”
說到這裏,卻他的臉色猛然一變,冷哼道:“你可知你那個小月差點兒將兄弟我殺了?”
“什麽?她竟是做出這等事?”
靈虛子大驚失色,猛然站了起來,一臉凝重的盯著他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老夫為何從未有所耳聞?”
見這個老家夥神色鄭重,張浩卻是皺起眉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麽時候並不重要,我這次前來是想提醒你,你那個寶貝女兒有奪取九龍天火令的野心,到時候別稀裏糊塗把令牌弄丟,否則……嘿嘿……”
“嗬嗬,這個小兄弟盡管放心,沒人知道九龍天火令在老夫手中!”然而靈虛子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即擺了擺手道:“而且我已是煉完了那些丹藥,要是小兄弟不放心,老夫隨時都可以把它還給你!”
聽得此話,張浩卻是直接伸出手掌。
見狀,靈虛子頓時愣在那裏,片刻後,才幹笑一聲道:“看來小兄弟還是不相信老哥,拿去吧!”
笑聲落下,桌上一枚紅色納戒被他隨手扔了過來。張浩可沒客氣,一把接過,神色充滿無奈:“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九龍天火令事關靈兒,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希望老哥能體諒一二。”
“哦?師父她怎麽了?”
這次,靈虛子臉上終於露出了凝重神色,皺了皺眉道:“說起來,老夫這位師父也有些日子沒露麵,難道她遇到了什麽事情?”
見他神色不似作假,張浩也是將靈兒陷入沉睡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還歎了口氣:“她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可我卻一直都沒能為她做什麽,五行天令,靈兒曾經親口說過能幫她回到故鄉,所以……”
“嗬嗬,放心吧,剛才隻不過是在和你開個玩笑,老夫都這麽一大把年紀,還是死過一次的人,這點事情還能看不明白!”
見此情形,靈虛子急忙笑著擺了擺手,隨即望著窗外道:“快走吧,這裏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萬一被發現,老夫雖能幫你抵擋一二,但剩下的那些人也夠你受的!”
站起身來,張浩點了一下頭,將納戒戴在手上:“我會去一趟黑海,如果老哥有什麽事,可以去那裏找我,後會有期!”
話音落下,他的身上突然湧現一股特殊波動,隨即消失而去。可靈虛子的眉頭卻因此皺了起來:“黑海?那可是黑魔宮的地盤!”
可惜張浩卻並沒有聽到這句話,身形在隱秘空間中,很快便離開這間屋子。
腳步剛剛踏足院落,一絲神識卻突然從這裏掃過,緊接著,一股強橫氣息轟的一聲衝破夜空:“什麽人?膽敢夜闖月神殿,找死!”
就在這股氣息出現的一刻,清冷聲音便回響在整座島嶼上方,刹那間,燈光人聲交錯湧現,而張浩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
“嗤!嗤!”
接連兩道身形在夜空中急速飛行,出現在他的頭頂上方,一位老嫗麵帶寒霜的掃視著庭院,冷笑道:“遁術?不知是何方高人夜闖我月神殿,還望出來一見!”
另一位則是四十多歲的女子,長發飛舞間,釋放出強大氣息,將整座院落籠罩起來,喝道:“所有弟子聽令,謹守崗位,封鎖大殿,啟動護殿大陣,見到私闖之人,格殺勿論!”
靈虛子在屋中輕歎一聲,隨即緩緩站起身來,腳步邁出的同時,身形仿佛穿透空間般,出現在庭院之內。
看著空中兩位氣息不弱的女子,一股強橫氣息猛然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