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打架拚命,在這裏,張浩或許不會懼怕任何人,可是要說鬥嘴,就算再有十個他也不可能是那幫女人的對手。
見到天月等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張浩心裏不免有些發毛,昨天是在月神殿殿主手中吃了虧,他才隻圖嘴上痛快,哪知道今天會惹來這幫女人的圍攻。
心中正在暗叫倒黴,林冰卻是冷著臉道:“說吧,怎麽個道歉法?”
“道歉?老子為什麽要道歉?”
然而聽到此言,張浩卻下下打量著她,突然冷笑道:“我並沒有覺得說錯什麽!”
臉色微寒,林冰剛想開口,天月卻走上前來,看著張浩咬了咬牙,道:“你說我師父是你的侄女,那我們又是什麽?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我們跟你沒完!”
話到最後,她求助似的向身後望了一眼,銀月、古月二人頓時領會:“對,跟他沒完!”
“嘶……”
見此情形,張浩不由得輕吸一口涼氣,腳步一退再退,目光在眾位月神殿弟子身上掃過,隨即冷笑道:“說法?既然你們要個說法,那我倒要好好問問你們,靈虛子是你們什麽人?”
林冰立即察覺到他言語中暗藏陷阱,剛想開口,哪知被帶到遠處的妖月卻嬌笑起來:“他老人家是我們的師祖,那又怎麽了?”
這句話一出口,林冰臉色便逐漸陰沉,隨即轉身怒視著妖月,惡狠狠的道:“給我把這個笨女人的嘴堵上,快堵上!”
天月也是氣惱,不知從哪兒翻出一方手帕,眼疾手快塞到妖月嘴中,急忙對銀月二人說道:“把她看好了,要是再讓我聽見這個叛徒說話,就把她舌頭割下來!”
妖月雙手被銀月、古月二人緊緊抓住,聽聞此言,訕訕的笑了一聲不再言語。
可張浩卻沒有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頓時大點其頭的道:“不錯,靈虛子正是你們師祖,可你們想過沒有,我與他乃是兄弟相稱,你們又該叫我什麽,你們那個師父又該叫我什麽?”
“你是你,師祖是師祖,這不能一概而論!”
此刻林冰在心裏將妖月罵翻了天,可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淡淡的揮了揮手道:“師祖他老人家與你平輩相稱,那是看得起你,可你卻不能不要臉皮!”
天月等人則在後麵附和著道:“沒錯!”
見狀,張浩卻神色冷漠的看著她們,哼道:“這話是靈虛子親口說的?”
自從在靈道宗遇到那位老人後,他們就一直以兄弟相稱,雖說靈虛子年紀比他大出不少,但關係卻十分融洽。
兩人經曆過的風雨也不在少數,按照靈虛子的性格,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可是張浩聽到那番話,卻還是忍不住動怒。
“是……不是,跟你沒有關係!”見到他神色不愉,林冰心中微微一跳,不過一想起平白比他矮了兩輩,又不免有些不甘心,沉著臉色哼道:“你今天必須跟我們道歉!”
天月等人也是急忙點頭:“師祖沒說,並不代表我們也同意,你必須道歉!”
見這幫女人還要胡攪蠻纏,張浩也懶得理會,轉身向林中走去:“你們要是想讓我道歉,就先去把靈虛子擺平,對了,回去告訴我那個侄女,就說小叔叔這裏冷清的很,勞煩讓她送些吃的東西過來!”
“你……你……”
見這個家夥居然如此無賴,還自稱小叔叔,林冰幾人頓時氣的臉色發白,可是一想到靈虛子與他的關係,心中卻又無奈。
天月見事情沒有像她們預想的那樣,頓感焦急:“喂,你等等,我們還沒說完呢!”
可張浩哪裏會等她們,身形幾個閃爍間便消失在了林子中,看的天月直跺腳,最後將憤怒的目光轉向妖月。
此刻妖月雙臂被銀月、古月兩位師妹抓著,口中也被塞上了手帕,見師妹們都眼神不善的盯著自己,急忙嗚嗚叫了兩聲。
“把她嘴裏的東西取出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叛徒要說什麽!”見狀,天月冷哼一聲,銀月點了下頭,將妖月放了開來。
把塞在口中的手帕取出,妖月卻喘著氣道:“憋死老娘了,你們這幫沒良心的,老娘平時對你們一個個的都不錯,怎麽……”
話剛剛說到這裏,卻見林冰、天月幾人將她圍在中間,眼神充滿不善。
“你們要幹什麽?我可跟你們說,咱們月神殿對以下犯上的弟子,門規可森嚴著呢,你們不要亂來哦!”
妖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見所有退路都被封死,這才拿出師姐的派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惜她那個師姐的名頭平時就不怎麽好用,此時哪兒能唬人,隻見天月冷冷一笑,道:“你居然還敢在我們麵前提門規?今天要不是你當這叛徒,我們姐妹的事情或許就成了。說吧,打算怎麽個死法?”
“咯咯,天月師妹,你長得越發漂亮了,再過幾年,都快趕上師父她老人家了呢!”見勢不妙,妖月眼珠轉了轉,嬌笑道:“大家都是師姐妹,何必打打殺殺呢,那樣多傷和氣?再說,我怎麽也是你們的師姐,以下犯上的罪名可不輕哦!”
不提這個還好,一聽她提起師姐兩字,天月、銀月等人氣的咬牙切齒,隻有林冰不明所以的看著眾人臉色微微皺眉。
“你還敢在我們麵前提起師姐這兩個字,當初要不是你耍陰謀詭計,從我們手中騙走了這師姐的名頭,豈容你囂張到現在?銀月、古月,別再跟這女人廢話,將她扒光了吊在碼頭上,讓來往的姐妹們好好看看!”
天月咬牙切齒的說了幾句,隨即便要動手。而銀月幾人也作勢欲撲,此刻在她們幾人臉上卻滿是泄憤之色。
可妖月的臉皮顯然超出她們想象,聞言,卻是咯咯嬌笑起來:“吊在碼頭?師妹,就你這點手段也敢拿出來現眼,大家都是女人,看上幾眼有什麽關係,你們要是想看,我現在就脫,到時候你們別把鼻子氣歪了就行!”
“呸,你可真是沒皮沒臉!”這番話頓時讓天月等人臉色發紅輕啐一口。
她們幾個人當初是被師父一起帶回月神殿,為了這師姐的名分,一直暗中較勁。可那位師父卻對此不聞不問,任由她們姐妹相互比拚。
當時她們還隻是七八歲的孩子,妖月從小沒有見過父母,隻身飄零在外,見過的事情自然不是天月幾人可比。
有一天,為了師姐的名分,幾人又爭吵起來,妖月卻突然出了個主意,看誰能最快能從海中抓回兩條魚來,率先抓回的做她們師姐,依次推之。
天月等人也是糊裏糊塗便答應下來,幾個小孩子興衝衝來到岸邊,摩拳擦掌都想當師姐,可卻沒想到就此著了妖月奸計。
等到她們渾身濕漉漉的從海中遊回來時,妖月早已在岸上等候。
後來她們才在妖月一次口誤中得知她早以在岸邊埋了兩條魚,從始至終也隻不過是在水裏將衣服浸濕而已。
發現這件事情後,她們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師姐也叫的順了口,想要改過來一時卻也難辦。
這件事情雖然沒能改變,可天月等人卻從此記在心裏,時不時拿出來敲詐一番。而妖月也樂得她們來找自己,每次不是耍賴就是撒潑,漸漸的,天月等人也以認命。
“咯咯,師妹們,你們要是沒撤的話,不防讓我去試試,那個小子雖說狡猾,但量他也逃不出姑奶奶手心!”
見天月幾人神色窘迫的不再言語,妖月卻是臉色一正,將胸脯拍的砰砰作響:“隻要師姐出馬,小混蛋不想道歉也不成!”
聽她說的如此肯定,眾人稍加猶豫,見沒什麽好主意,便隻好同意下來,派出妖月這個代表繼續去跟張浩交涉。
“天月師姐,你說她……行麽?”
林冰看著妖月雄赳赳走入林子,眉頭微微一皺,頗為擔憂的問道。
對於自己這位失散多年的孿生姐姐,林冰這日子也多少有些了解,讓她前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放心吧,要是她完不成任務,我們就把她私藏的那些畫冊都偷偷放到師父房裏,到時候有她好受的!”
天月從林中收回目光,卻是一臉漠然的說著,隨即轉身向徐東父女走去。
“姐姐手裏有什麽畫冊?”林冰聽得滿頭霧水,衝站在一旁的銀月問道。
可銀月臉色卻因此一紅,急忙輕啐了一口道:“她手裏能有什麽好東西!”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林冰再次發問,急匆匆的追著天月而去。
“你們的船明天早晨就會到,記住我說過的話,要是敢泄露張浩在這裏的消息……”天月走到徐東父女近前,目光先是在澈兒身上掃了一眼,這才緩緩開口。
聽聞明早便會有船前來,徐東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急忙點著頭道:“請您放心,我們從未來過這裏,也從沒有見到什麽張浩,嗬嗬,不知那艘船能將我們送到何處?”
“中州!”聞言,天月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些,吐出兩個字後便不再理會他,而是對澈兒說道:“不管你跟張浩是怎麽認識的,他絕對沒你想象的那般簡單,你最好離他遠一些,否則……”
這話充滿了威脅的意思,澈兒也是倔脾氣,又豈會忍受,立即冷哼道:“我跟沒有任何關係,你大可以放心,就算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他的!”
“這樣最好!”見此情形,天月卻冷笑著點了點頭。這時,銀月也走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臉色古怪的看她,天月輕輕嗯了一聲,旋即匆匆轉身而去。
望著天月、銀月二人,澈兒臉色變幻片刻,銀牙緊緊咬著嘴唇,片刻後突然一笑道:“吃醋麽?也隻有你這樣的女人才會看上那個鐵石心腸的家夥,本姑娘又豈會在乎!”
妖月進入林子,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便搖曳著身姿從裏麵走出,滿臉堆笑的來到幾個師妹身邊:“咯咯,還是得師姐親自出馬,那個小子說了,從此以後,咱們平輩相稱,各交各的!”
聽到這番話,天月心中先是一喜,緊接著便反應過來,目光疑惑的盯著她問道:“各交各的,師父那裏怎麽說?”
而林冰等人此時也是神色緊張。
“師父?咯咯,隻要那個小子有膽量,就讓他盡管去叫,我倒是要看看咱們師父聽到侄女兩個字是什麽反應!”
嫵媚一笑,妖月伸了個懶腰,凹凸曲線頓時展露無疑。
“動手!”
可天月等人的臉色卻猛然陰沉下來,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眾人齊齊將妖月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