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寶貝搖了搖頭,“靜觀其變,爹地那麽鎮定,說明另有隱情,我們先別輕舉妄動,落人口實。”
龍門也收到消息,今晚容六這批貨有問題,警局那邊收到了密報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睿寶貝把龍門能喊來的人都喊來了碼頭,就是防止萬一,殺人滅口,誰知道容六卻如此鎮定。
幾十億的軍火走私,被抓了一顆子彈逃不了,肯定是要判槍斃,事情爆出來,哪怕是天皇老子都救不了爹地,然而,他卻一點吃驚都沒有,這讓睿寶貝想不通。
莫非,爹地有什麽退路?
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事情推到別人的頭上,自己假裝一無所知。
半個多小時後,容六第二根雪茄已經抽完,他拂了拂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冷冷地問,“你們找到了什麽?”
督查麵如菜色,暴跳如雷,命人第二次搜查,集裝箱裏全是一些建築材料,和容氏貨源的材料單子一模一樣,並無一點出入,根本沒有任何槍械,這是怎麽回事?這一次的情報萬無一失,明明那麽準確,也沒幾個人知道,為什麽出了錯,究竟是什麽地方出了錯?
容六冷笑,打了一個電話,“方局,你的人帶了全警局的警力扣下我的貨,我想聽聽你是什麽解釋。”
下一秒鍾,督查的手機就響了,被上司一頓臭罵,並且命令他迅速把人帶回來,不要留在港口,容六是什麽人,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去查容六的貨。容氏企業不幹淨,這也是道上傳聞,這菜鳥督查剛從北京調來A市,雄心抱負是什麽東西能吃嗎?竟然敢去得罪容六,他簡直是混賬!!
督查被罵得臉色黑沉,卻相當的不服,他沒想到容六會一個電話打給局長,局長一個電話過來,竟然是維護容六的,他知道容六和市內政府的高層關係非常好,沒想到會直接一個電話過去,簡直是在示威。
方局一邊非常苦惱地和容六道歉,並且表示下不為例,一定嚴懲,一邊把督查罵得狗血臨頭,容六冷笑說,“督查說接到密報,我想知道,這份密報的來源。”
“六少請放心,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方局說道,掛了電話,容六冷冷地看著督查,看著他怎麽下台,拉了這麽多人下來,卻一無所獲,這也是很打臉的。
“容景霖,你別以為有容家撐腰,有政府的人為你撐腰,我就找不到你走私的證據,我遲早會找到,你別得意。”
“隨時奉陪!”容六根本不把人看在眼裏。
容六身邊的黑衣男子十分好奇,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明明一點消息都沒收到,為什麽會是建築材料,不是槍械呢?好多人都被弄懵了。所有人都原地待命,差一點打起來,結果他們檢查出來的竟然不是槍械,好多人都很茫然,唯獨容六非常淡定地站著,那種氣定神閑的態度讓他們安了心。
肖五問,“小少爺,怎麽回事?”
睿寶貝眯起眼睛,“看來我果然是小看爹地,這是一場戲,他應該早就收到消息,依然按照原計劃把材料運送過來,看來他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給警局通風報信。”
肖五一怔,容六早就知道,還配合演戲?睿睿淡淡說,“走吧,我們回去了,爹地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他自己能搞定。”
程海洋給容六來電話,“怎麽樣了?”
“他們回去了,我們的貨物什麽時候到?”
“一個小時後,你就等在碼頭吧。”程海洋淡淡一笑,“幸好有兩手準備,不然這一次被他們抓得征兆,肯定元氣大傷,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有通天的本事知道了這件事。”
容六點了點頭,“估計就一會兒知道了,方局肯定會想方設法套出消息,這督查剛來A市不久,估計什麽都不知道,初生之牛不怕虎,再給她一點時間就知道A市的遊戲規則。”
容六這話說得相當的霸氣,卻也是實話,剛來的人不懂事,總有時間教他們做人,人人都能挑戰容氏的權威。督查也沒想到,他能立功的貨物馬上就要到港口,容六比他更奸詐,瞬間就秒爆了他。
處理好這批軍械,並且安排了人手以盡快的速度轉走,已是淩晨,睿寶貝臨睡前給他發過一條短信,他已經睡著了,容六回到家的時候,睿寶貝早就睡著了。容六親吻他的額頭,有一位名人說得好,每天都要親吻你的孩子說一聲晚安,哪怕他已經睡著了。
睿寶貝迷迷糊糊翻身,又繼續睡著了。
方局的電話大半夜打過來,一邊道歉今晚的事情一邊求容六手下留情,新來的督查雖然不太懂事,卻也大有背景,屬於太子爺黨的,得罪他也沒什麽好處,他隻能從中間做好人,回去盤問的時候才知道人家背景如此強大,方局也是嚇到了。
容六一點都不關心督查是什麽背景,沉聲問,“誰給他報信?”
“張秦安!”方局說出了讓容六頗為意外的名字,他淡淡說,“我知道了,你放心,你手下的事情我不想管,你警告他,下次離我的地盤遠點,我不管他是太子黨還是皇帝黨,下次就沒這麽客氣了。”
“是,是,是,六少的話,我肯定帶到,你這一次手下留情,我想他也會識相。”
容六掛了電話,給程海洋發短信,讓他去查一查張秦安,他沒想到竟然是張秦安的人,這讓他相當的意外,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張秦安在他麵前也彬彬有禮的樣子,一個學航運的富二代,人脈不像那麽廣,為什麽會知道影月門的事情?莫非是他們都看走眼了?如此說來,他接近陸瑤也是別有目的?
容六拿起鑰匙,匆匆出門,去了醫院。陸瑤一個人在醫院,白天休息時間長,夜裏總是睡不著,正在看視頻,門外有兩名特工24小時輪流看守,除非是自己人,哪怕是醫生也必須是自己人,否則一個都不放進去。陸瑤見到容六,相當的意外,這都快一點了,他來醫院做什麽?
“有什麽事嗎?”陸瑤問,他看起來很冷靜,不像是有什麽事的樣子。
“沒什麽事,我出來散散步。”容六回。
陸瑤默!!!!散步散到醫院來,您這步也散得特遠了一些吧,這種詭異的感覺,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說,簡直哭笑不得,容六到一旁的床上坐著,目光灼灼地看著陸瑤,她被他看得有點心虛,臉上也微微熱起來,“你有事說事。”
“以後不要和張秦安多接觸,他不安好心。”容六說。
“我和他也沒多接觸啊。”陸瑤說道,也就見過幾次,吃過一次飯而已,算不上什麽交情,張秦安來醫院看她,她都覺得意外呢。
容六不悅地說,“你和他相談甚歡,他都來醫院看你了,你還敢說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算不上什麽吧。”陸瑤也是一個相當敏銳的人,“若不是出了事,你不會大半夜來說這麽莫名其妙的話,是不是張秦安做了什麽?”
容六深呼吸,陸瑤這麽維護一個人,他心底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也不知道怎麽說清楚,又不算是生氣,反而讓他很憋悶,容六把今晚的事情說了一遍,沉聲說,“總之,你就不要和他有什麽接觸,這人接近你,明顯別有目的,別自作多情以為他喜歡你,哼!”
若是換一個人說,陸瑤也就聽一聽就過去,根本不會生氣,然而容六這麽一說,她臉色沉了。她危險地眯起眼睛,“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膚淺的人?”
大半夜,她是吃飽了撐著才會和他吵架,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容六說,“我隻是警告你。”
“我謝謝你了。”陸瑤沒好氣地說,“你可以回家了吧,我兒子還一個人在家裏呢,你也真是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門外都是人,裏麵也有人,誰能動他一根頭發。”他出門之前都安排妥當,絕對不會讓自己兒子吃了虧,受了罪。
陸瑤說,“這麽晚了,你不睡覺嗎?大半夜來找我吵架,你也真無聊。”
容六氣結,他的本意並不是來找她吵架,隻不過是擔心,過來看一看,張秦安也應該耳聞今晚的事情,不知道他會有什麽舉動,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地來醫院守著陸瑤。結果不知道怎麽說著說著就開始吵架了,他的本意並非如此。
容六,你真是一個天才!!
陸瑤說,“行了,你要不願意走就睡覺吧,我明天出院,還會休息一段時間,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張秦安今天來過了嗎?”
陸瑤搖頭,“這幾天都沒聯係。”
他稍微放了心,剛躺上去沒多久,容六厭惡地皺著眉頭,“這被子床單是不是沒換,臭死了。”
“這是醫院,你別要求太多。”陸瑤哭笑不得,這潔癖真是要不得,幸好兒子沒遺傳得太絕對,沒容六那麽病態,估計是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太濃,她也不是那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