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樓

第644章 人肉

孫老頭兒的家，是一處典型的北方民居，院子不大，靠著北邊有一間低矮的瓦房，老式的木質的窗子，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擦過的老式的玻璃，用青磚鋪就的小道還有，用籬笆紮起來的坐落在西邊的巨大雞籠。

說的雞籠，其實並不算是，那是用一種類似竹竿的東西編製而成的一個方形的籬笆，裏頭養著能有二三十的雞，紅冠彩羽，清一色全是公的。

看到那些公雞的時候，一下子想起跟九爺進山那會兒，老頭兒用黑色的襪子套著雞頭的情景了，走過去看看，卻發現，孫老頭兒正拿著一個花盆那麽大的鐵桶往外走。

他走到雞舍的旁邊，開門進去，隨後，蹲下身子將一坨子一坨子的灰白色的東西添進喂雞的槽子裏頭，我很納悶那是些什麽東西，走過去看了一下，像是......一團灰白色的泥，絕對不是玉米麵啊，稻糠啊什麽東西和出來的那種飼料......

“這什麽東西啊？”扒著籬笆看了一會兒，我問。

“肉。”老頭兒說著，頭也不抬。

“你用肉來喂雞啊......太奢侈了吧！”我說著，苦笑了一下，這時候，那老頭兒卻用鏟子鏟了一點那裏麵的東西遞給我，我拿起來聞了一下，味道有點怪，在指間撚了撚，略顯粘稠，正奇怪呢，鬼鬼的臉上突然顯出一種很厭惡的表情來，隨後，小艾，丁翎，都跟看到了什麽很惡心的東西一樣往後退去，我看看她們，又看看指尖的東西，再一次將那東西放在鼻子的位置聞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這一回，當時就嘔了出來，哇哇哇地吐了老半天，胃都要出來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這腦袋真的短路了，這麽明顯的事情，怎麽反應這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鐵桶裏頭盛放著的東西，確實是肉，但是，它不是豬肉羊肉，是特麽的死人的肉啊......這老頭兒是有多惡心，竟然用人肉來喂雞！怪不得這些公雞一個個雙眼放光像是能吃人似的，原來，是特麽吃著“實心肉”長大的啊！前麵我好像講過，大凡常見的禽獸，在吃了人肉之後都會產生一些異狀，我以前聽老輩人說過，吃人肉的黃皮子，用人肉喂養的豬，那都是不是妖怪但也不比妖怪遜色多少的東西，邪門著呢，可現在，親眼看到這幅情景的時候，自己還是被惡心得不行。

“你從哪兒弄得死人啊？”惡心老半天，我問。

“我覺得，你還是不問的好。”陰測測地笑了一下，他對我說。

“那你也......也是吃這種東西長大的麽？”猶豫了好幾次，我還是硬著頭皮問他道，對方聞言，一愣，隨後點頭對我說：“小的時候吃過，現在不了。”

“你吃過死人？！”一聽這話，小艾捂著小嘴擺出一副很難受的表情來，對方聞言，點頭，我們麵麵相覷，一陣無語，這時候才發現，鬼鬼真是個好孩子，如果對方真的吃過那種東西，那，他身上有死人的味道就不奇怪了。

“你為什麽要吃那種東西啊......”像是很不理解是的，小艾又問，這時候，大牛卻突然插嘴道：“可能是祖傳的規矩吧！”

“你又知道？”小艾說著，斜著眼睛瞅瞅他，這時候，大牛憨笑兩聲解釋道：“俺們老板講過，說，盜墓的行當裏頭，有一部分人用過這種方法！”

“真的？”小艾說著，又一臉錯愕地看著我，我點點頭，道：

“在很久以前，確實有那麽一類人，因為，盜墓者要經常下到古墓之中找寶貝，跟古墓裏的屍體麵對麵的機會特別多。而，眾所周知，古墓大塚裏，多得是妖魔邪祟，不僅有棺材裏躺著的古屍，還是被人砍了腦袋殉葬的人。拋卻這個不說，還有一些成了精的老鼠，狐狸，黃皮子一類的東西跑早古墓裏頭避暑避雷劫的，人的陽氣對他們來說，有很強的刺激，即便對方不想跟你糾纏，你硬生生地闖進去還是會激怒他們的。要是妖怪什麽的，就會想方設法殺死你。要是鬼神什麽的，也會拉你做替身。遇上那些死而不腐得就更惡心了，僵屍什麽的，躺在棺材裏頭沒什麽事兒，但是，一旦遇到活人身上的陽氣，就會立即激起屍變，到時候，別說摸走棺材裏頭的寶貝了，想活著出去都很難。”

我說著，撩起眼皮看看那個孫老頭兒，又看看在這裏等了半天的幾個人，包括邱老在內的他們，在聽了我的解釋之後都直勾勾地盯著我沒有一句話，好半天，小艾才借著問：“然後呢？這跟吃死人有什麽關係啊？”

“當然有關係了，你當那東西好吃啊......這法子，還是從道門裏頭傳出去的呢，我聽說，在長江以南的一部分區域，從事盜墓行當的人有個很特別的習俗，聽說世代都是以此為生的人，都最在孩子三歲以後的時候讓他服食死人的肉，煮熟了的或是紅燒了的都不行，要將屍體上的肉割下來，然後用搗藥的那種東西將人肉搗碎，生吃，每一年，都要吃上三十六次，平均一個月吃三次，就這樣，一口氣吃上三年整，以後，就不用再吃了，因為這時候，那孩子的身上就會出現一些異狀，說白了，就是陰氣旺陽氣虛，那些邪祟見到他，都不會主動攻擊的，因為，這時候，在它們看來那個人跟死人沒有什麽區別的，進古墓的時候，省去了很多麻煩，開棺材摸寶貝，也不用擔心發生屍變要了自己的小命。”

“這麽管用？”聽完我的話，小艾看看我，又看看那頭都不抬一下正在那裏專心致誌喂著那些公雞的孫老頭兒。

“管不管用，試試看就知道了，你現在開始吃，也來的及哦。”壞笑了一下，我一邊很嫌棄地擦著手指一邊為老不尊似的地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