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搞人研發項目,每天都呆在實驗室裏,你下次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萬一我睡在實驗室沒有回來你不是白跑了一趟。。。”
江遠也不答話,唇勾著,“你那個項目我也聽說了,恭喜你啊。”
“傳的那麽快?真不該和梁煜華合作!”半夏有點無奈,這幾天已經不隻一個人向她恭喜,這成果還沒出來,消息已經滿天飛,要是到時候研究失敗,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江遠笑了笑,這件事他可是早就知道,生科的何守信,他‘熟’的很。
鼠籠放在陽台的地上,半夏領著他去看。江遠蹲在籠子麵前,倒是頗有興致,嘖嘖的發著音逗弄它們。半夏沒管他,踮著腳收陽台上曬幹的衣服。
身後江遠聲音帶笑,“你養的確實比我好。”
“那當然,我堂堂主任醫師連隻老鼠都養不好,講出去多叫人笑話。”實驗室裏那些細菌細胞,培植起來比這些小東西難多了,她可是手到擒來。
她抱著衣服往房間裏頭走,江遠也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跟在她身後走進屋。
這些老鼠確實是朋友托他代養,他家裏請了阿姨可以照料,他偏特意在半夏麵前提起來,這樣一些小心思讓他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朵花。走在前麵的孔半夏回頭看到他笑,不禁一愣“你笑什麽?對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再不走我要一會當著你的麵睡著了你可不能怪我待客不周。”
她確實又累又困,這一陣子,她可真是完全的寄情於工作,好像隻有工作才能讓她覺得踏實。
江遠看著她一臉困倦,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麽,可一轉念,也知道多說無益,這孔半夏,多半不會聽他的。也罷,今天也算和她聊了好一會了,回頭還要回家處理文件。
日子在忙碌裏悄如流水,中午的時候,半夏正在實驗室裏忙的焦頭爛額,被江遠一個電話打斷了,說要她江湖救急,充當他的女伴。
“你秘書呢?”
“我請的是男秘書。”
半夏嗟歎“你一個大男人請男秘書幹什麽!”
江遠嗬嗬的笑,說的理所當然“請男秘書方便,不至於讓別人多想。”
他這一說,半夏猛然想起上一回師母介紹她和他相親時說的話,難怪連他母親都要亂想,哪一個大男人不喜歡如花似玉的美人做秘書的,連譚諫嚴的秘書那也是萬裏挑一的漂亮。天天工作8個小時以上,還要對著個大男人,他的行為著實古怪。
半夏噗吱一聲笑出來,“請女人沒有什麽人會想歪,這年頭,倒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被亂想的可能性高一些。你聽我的,趕緊換一個秘書,不然以後你找老婆都困難。”
江遠被她說的莫名其妙,也沒有細想,隻問她“你來吧?”
“江總都開金口了,我哪裏敢不去。”
晚上半夏特意早了一個小時回家,化妝打扮,挑了幾件衣服試換,江遠人就已經到了。聽到門鈴,半夏放下手裏的衣服去開門,江遠就站在門外,一身幹爽利落。
她笑著放他進來,轉身往房間內走,“你等一下,我在試衣服。”
江遠聞聲,站到她房門前,“哪幾件?我幫你參考參考。”
半夏展示了幾件衣服給他看,他烏溜溜的眼睛從衣服上瞟過,那些衣服確實漂亮,隻可惜。。。後麵的想法被他打住,勾起唇
“你身上這件最好看,走吧,這個點容易塞車。”
半夏其實無所謂,她本來想的是不能丟了江遠的麵子,既然江遠覺得好,她當然沒有異議。
“到底是什麽場合?”
半夏惴惴的問,江遠在電話裏講的不清不楚,但需要女伴出席的場合,她想著一定該是挺隆重的。
江遠一笑,車開到南苑停了。半夏錯愕了一下,跟著他下車。他走進南苑,已經有服務員迎上來,把他們領到頂樓包廂去。
門推開來,裏麵做了四個人正在砌長城,嫋嫋的煙圈繚繞彌漫,麻將與桌子的碰撞聲接連不斷。
半夏垂了垂眸子,難怪江遠叫她穿身上的衣服就夠了,那些衣服,確實太隆重了!
江遠看到她的驚愣,唇邊逸出一絲笑,領著她進去。打麻將的幾個人對他們渾然不覺。半夏輕聲問他“朋友聚會為什麽需要女伴?”
其實是不需要女伴啊,他隻不過是舍不得她那麽拚命的工作,才把她叫出來而已。這四個人也算是他在北京的至交好友,人都很風趣幽默,帶她來輕鬆一下。
此時那桌人正好中途小歇,終於看過來,“阿遠,這位小姐是?”
說話的人聲音低低沉沉,穿著海洋藍的開司米V領毛衣,玉樹臨風,露齒一笑璨如春放。
“你那窩鼠崽子正在她家寄住。”
那人一聽,笑容變了變,“阿遠,不要用你那麽難聽的名詞稱呼我的小寶貝。他們都是我心頭的寶,你也不能隨意玷汙。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這出院都三天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把它們物歸原主?你這樣拖賴著,是個什麽意思?”
江遠咳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我工作忙,哪裏有那麽多閑工夫。”
半夏想不到眼前這個風流瀟灑的男人會是那窩老鼠的主人,隻見他笑眯眯的轉向自己道謝,“孔小姐,真是謝謝你了,早聽阿遠說找了位漂亮小姐幫我照顧小寶貝,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的美人。你幫我的可是天大的忙,以後你要有什麽事需要我出力的,盡管可以來找我。”說著他修長的手指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名片燙了金,金璨璨的精致。
半夏眸光一掃,問樓南,xx公司的老總,好奇怪的姓氏。
他又說“不過有阿遠在,估計也用不到我。”
寧晏博也笑著搭進話來,“阿遠,難怪來遲了,原來是接佳人去了,不興你這樣的啊,我們可都是孤家寡人呢,就你一個有女伴陪著,小心一會我們四個對你一個,痛下狠手。”
“還打什麽打,吃飯先,我們還餓著呢,哪像你們這些個麻將瘋子。一夥大男人,跟中年婦女一樣整日聚在一塊打麻將,莫怪乎都是孤家寡人。”
半夏睜大了眼睛,太不可思議,這一夥人,個個長的英俊瀟灑,帥氣逼人,都沒有女朋友不說,還全是牌迷?!說到牌迷半夏隻能和她媽媽那樣的形象聯係起來,還真的很難與眼前這一眾青年帥哥搭上架。
說著那些人已經讓開來,從麻將桌上下來坐到他們這邊的沙發上。侍者進來收拾整理,點單的也拿著菜譜走了過來。
江遠開始給她一一介紹,點菜的時候,問樓南說“要鮮,不要辣。”
江遠抬起頭,“稍辣一點,不辣有什麽好吃。”
問樓南豎起眉,“阿遠,你今天來搗亂的是不是,明知道我吃不得辣。”
江遠挑眉一笑“真矯情,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在川菜館吃麻辣魚。”
問樓南沒想到那一次會被江遠看到,想起那天的情景,忽然不說話了,眼神透出些憂鬱。
半夏看看他又看看江遠,知道江遠是因為她愛吃辣才這樣說,忙道“不要辣了吧,正好我這幾天有點上火。”
她這一說,問樓南便洞察了,笑兮兮“原來是孔小姐喜歡吃辣呀,沒事沒事,吃辣也不要緊,我偶爾也吃吃辣的。”
服務員退了下去,周正笙奇道,“阿遠對孔小姐的喜好這麽了解,孔小姐和阿遠認識多久了?怎麽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半夏心裏好笑,他們兩個本來就不認識,怎麽可能見過。寧晏博對半夏極致好奇,問題接連不斷,“孔小姐是做哪行的?”
“醫生。”
“難怪,孔小姐原來和阿遠是同行。孔小姐是哪家醫院的?以後我去那裏就點名找你。”
江遠失笑,“她隻看心髒的毛病,你點名找她莫非是你心髒出了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