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屈隻聽到一陣興奮的吵嚷聲,什麽天助我也,什麽大夥一起上,說的就跟已經把寧不屈打死了一樣。
眼見一根棍子已經落到了頭頂,寧不屈冷笑一聲,抬起手臂格擋了一下。
按照寧不屈的想法,以他煉氣中期的水準,這根棍子肯定要斷成兩截。
隨之而來的,便是哢嚓一聲悶響。
寧不屈想笑,卻笑不出來。
棍子沒有折了,折了的是寧不屈的胳膊。
那根棍子和寧不屈的胳膊乍一接觸的瞬間,寧不屈調動體內真氣,匯聚在手臂上麵。
忽然間小腿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剛剛匯聚起來的真氣,卻莫名的消散的一幹二淨。
寧不屈大吃一驚,小腿上疼痛的位置,正是被秦帥紮了兩針的地方!
“哈哈哈!快來啊,我打折了他的胳膊!這老家夥不堪一擊!”
給了寧不屈一棍子的小混混摸出一張照片,衝著寧不屈的臉對比了一下,笑的更歡了:“就是他,沒錯!”
寧不屈鬱悶的要死,正所謂龍遊淺灘,虎落平陽。
寧不屈咬破舌尖,一口汙血噴在那小混混的臉上。
趁著小混混愣神的功夫,寧不屈就地一滾,壓倒了一片草叢,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
小混混們緊緊的吆喝著追了上來。
寧不屈再次凝神聚氣,卻發現無論怎麽努力,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氣息,總是在關鍵時刻,全部消散。
“化血銷魂!”
寧不屈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腳尖連點,幾個提縱的功夫,已經衝出了包圍圈。
“給爺爺等著!我一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寧不屈身形漸遠,幾個小混混猶自追趕不休,不過無論他們怎麽努力,恐怕也追不上了。
寧不屈借著禁忌功法的幫忙,再次一路狂奔。
前麵是一個小胡同,寧不屈想也不想,一頭撞了進去,靠在牆上呼呼的喘氣。
媽蛋,如果不是秦帥,何至於落得這麽狼狽?
“快快……段老三傳來消息,那老家夥衝著我們片區跑過來了,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七姐懸賞的花紅,這次落在我們頭上了!”
一陣腳步聲從拐角處傳來,幾個小混混拎著棍子,手持照片,從拐角處呼啦啦的衝了過來。
寧不屈瞪圓了眼珠子,尼瑪這個七姐是何方神聖,調動這麽多的人手,比霧都市市局局長還牛叉不少了吧?
沒轍了,寧不屈再次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從死胡同裏,竄了出去。
十幾分鍾後,寧不屈注意到又是一群漢子呼啦啦的衝向自己,連忙再次咬破舌尖……
半小時後,寧不屈再次咬破舌尖……
四十分鍾後,寧不屈再再次咬破舌尖……
五十分鍾後,寧不屈用力一咬……
我勒個擦,小半截舌頭直接被咬了下來,寧不屈疼的要死,忽然間前方大亮,寧不屈舉頭一看,前方一幢高樓,上書幾個大字,“逸海大酒店”!
寧不屈一頭撞了進去,兩個保安馬上迎了上來,“出去出去……”
寧不屈一身血汙,衣衫不整,保安肯定不把他當成好人啊。
就在寧不屈準備再次咬半截舌頭下來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屈?”
寧不屈暈過去之前,隱約看到一身唐裝的寧致遠,快步走了過來。
終於見到親人了,寧不屈心神一蕩,臉色一片蒼白,暈倒了過去。
寧致遠搶上前來,把寧不屈抱在懷裏。
眾保安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他們都知道寧致遠老爺子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更是逸海大酒店的vip會員。
寧致遠命人把寧不屈搬進房間,略作檢查之後,親自替寧不屈推宮過血。
半小時後,寧致遠的臉色有些蒼白起來。
而寧不屈的臉色,則逐漸恢複正常。
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起來。
身上大傷小傷不計其數,寧致遠眉頭一皺。
這些傷痕都是鈍器傷,有些是棍棒傷。
按照寧不屈的功夫,怎麽會弄成這幅樣子?
“不屈!不屈!”寧致遠低聲叫了兩聲,吩咐手下人,:“幫我兄弟洗個澡!”
立刻有兩個漢子把寧不屈搬進浴室,打電話叫了兩個年輕的女子技師。
寧不屈渾身上下一片舒泰,時間不長,便微微睜開了眼睛。
入目所見,兩個穿著甚少的女孩子正在他的胸膛上按摩著。
寧不屈某種欲望蠢蠢欲動。
卻在這時,房間裏,寧致遠的聲音響了起來,“聯係秦帥,讓他來一趟。”
“是。”
寧不屈大驚失色,寧致遠這是要把自己賣給秦帥了?
剛剛站起來的小兄弟很快又蔫了下去。
“嗖嗖!”
寧不屈舉起手掌,僅僅是兩巴掌,就把兩個年輕的女技師砍暈了過去。
匆匆穿上衣服,寧不屈再次咬破舌尖,打開窗子,一躍而出。
霧都市周邊多山,寧不屈決定遁入深山老林,先躲過這一劫,把身上的傷養好了再說。
“什麽聲音?”
兩個女技師倒下去的時候,聲響驚動了寧致遠。
“寧不屈先生不見了!”陪在寧致遠身邊的一個漢子查看了浴室之後,回報說道。
“什麽?他受了這麽重的傷,能跑到那兒去?”
寧致遠鬱悶壞了,別的地方能找到秦帥這麽出色的醫生嗎?這個堂兄弟,還真是蠢笨到家了!
寧致遠卻並不知道,寧不屈卻是誤會寧致遠要把他交給秦帥!
而寧不屈也不知道,寧致遠準備通知秦帥的意思,實際上是準備請秦帥給他治傷!
市區是沒法藏身了,寧不屈一口氣跑到了城鄉結合部,竄進了一個沒有牌照的出租房。
花費了五十大元,寧不屈決定在這裏休息一晚。
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寧不屈總算放下心來。
這裏魚龍混雜,暫時做個藏身之處,相當不錯。
寧不屈洗了把臉,帶上一個鴨舌帽,扣上一個大墨鏡,刮掉胡子,簡單的畫了一下妝。
咕嚕嚕……
蒸騰了整整一天的功夫,寧不屈滴水未進,這時候已經餓得有些受不了了。
寧不屈走出房門,關上門的同時,壓了一根頭發絲在裏麵。
這樣如果有人闖入的話,寧不屈會第一時間知道。
隨即又做了一些準備,這才緊了緊老掉牙的風衣,戳起衣領,快步走下木質的樓梯,發出咯吱吱的聲響。
好在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外麵街上已經是燈火通明,不遠處就是一排燒烤攤,寧不屈要了三十塊錢的串,要了兩杯紮啤,坐在髒兮兮的小馬紮上,開始反思這次行動的失誤。
“兄弟,拚個桌。”
一個髒兮兮的男子不等招呼,徑自坐在寧不屈的對麵。
寧不屈下意識的觀察了一下,猛然間發現這個男子,雖然穿著破爛,但一張臉上,長時間積攢下的上位者的氣勢,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掉的。
舉手投足之間,分明是領導範兒。
寧不屈心中大為緊張,難道自己已經露餡了不成?
一邊胡亂的想著,寧不屈挪動了一下P股下的馬紮。
“兄弟怎麽稱呼?”寧不屈警惕的問道。
對麵的男子苦笑了一下:“市委副書記林……嘎……兄弟,你跑什麽啊?”
寧不屈彈跳起來,幾個縱躍,已經跑得沒影了。
林奇苦笑了一聲,心道,前市委副書記。
“神經病。”攤主摔了一盤烤串在林奇麵前,“市委副書記能在我三無的點兒上吃烤串?別扒瞎了……”
攤主的老婆道:“不會是第八醫院出來的吧?”
林奇拎起一個烤串往嘴裏塞了進去。
第八人民醫院,全稱叫做霧都市第八人民醫院,簡稱精神病醫院。
“不像啊,看著挺正常的。”攤主狐疑的說道。
林奇自顧自的吃東西,神經病就神經病吧。
他現在身無分文,原本就想找個人蹭吃蹭喝。
沒想到自己報上名號,直接把對方嚇跑了。
至於對方是誰,為什麽會跑,林奇並不在意。
幾串烤串下肚,林奇周身逐漸回暖。
頹廢的狀態,好轉了許多。
寧不屈付錢定下的烤串,陸續的斷了上來。
林奇據案大嚼,毫無風度。
“他不是神經病。”老板說道。
“為什麽?”老板娘有些不解。
老板捏著下巴:“你想啊,如果一個神經病把自己當成市委副書記,吃東西至少比他斯文些吧?”
“我擦……”林奇差點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老板你什麽意思啊?!你是說我還不如一個神經病對吧?!
正待發火的時候,一陣馬達的轟鳴聲響了起來。
兩輛絕對不會出現在城鄉結合部的豪車,在燒烤攤不遠處停了下來。
車上躥下幾個年輕的男子,徑自衝著林奇的方向走了過來。
搬過馬紮,為首的年輕男子,坐在林奇的對麵。
林奇抬了抬頭,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吃東西。
這幾位一看便是頗有勢力的二代分子,從著裝上就能看得出來。
“林書記,好久不見。”忽然,為首的男子,笑了笑,對林奇不輕不重的說道。
年輕的男子手腕一翻,一個精致的小巧的玉墜放在了髒兮兮的桌子上麵,推到了林奇麵前。
玉墜上麵,赫然印著“太子”兩個篆字。
“太子黨?”林奇大驚,轉身要跑。
一個年輕的男子抓起紮啤杯,隨手丟了出來。
“額……”紮啤杯正中林奇的後腦勺,林奇隻來得及哼了一聲,便徹底的暈了過去。
一個男子扛起林奇,塞進了路邊的車子。
攤主大驚失色,正準備打電話報警,一個漢子走了過來,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麵。
不但攤主倒下去了,就連攤主的老婆,也跟著裝死,一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