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湊了過來,嗅了一下,臉色一變道:“九爺,您千萬別碰這東西,這是一種新型的毒品。”
許雙九揚起眉毛:“哦?新型毒品,你怎麽知道?”
“我是您的智囊,當然對這些東西需要了解一下!其實這種毒品已經出現在市麵上一段時間了,隻是流通量比較小,所以我們的人並沒有在意,——前幾天讓‘蜘蛛’去暗算,哦不,讓蜘蛛去收拾崔六子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新型的毒品!”吳能馬上介紹說道。
算計崔六子,用常規毒品怕是不行,畢竟崔六子也是一方大佬,不可能沒有這個警覺性。
但新型毒品就不一定了,事實上“蜘蛛”也已經成功了,不過可惜的是他們遇到了秦帥,把崔六子的毒癮治療好了。
“好像沒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啊。”許雙九笑了起來。
“替九爺分憂,是我分內之事。”吳能馬上諂媚的說道。
“那你就沒仔細打聽一下,‘蜘蛛’其實是我的女人?你讓她去勾引小六子,你安得什麽心?”許雙九一陣皮笑肉不笑。
“啊……”吳能蹬蹬的後退兩步,臉上顯現出驚懼的神色:“這這……九爺饒命,我真的不知道啊!”
“沒事!”許雙九無所謂的擺擺手,“我沒有要追究你的意思,吳能啊,你覺得蜘蛛長的怎麽樣?”
“九分美女。”吳能不敢說的太滿,小心的看著許雙九的眼睛。
“額,這麽高的評價?那好,這個女人賞給你了——好好替我辦事,車子票子房子女子,都會有的。”
“謝九爺恩典!”吳能馬上躬身說道。
“九爺,白香樓還在外麵候著呢,見還是不見?”報信的男子終於能找到機會插上一句話。
“見什麽見!告訴他,九爺沒空!”吳能不悅的說道。忽然,注意到許雙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立刻換了一副奴才相:“九爺……當然,見還是不見,還是看您的意見。”
九爺這才哼了一聲,“叫他進來吧。”
“是,九爺。”報信男子,躬身退了出去。
而許雙九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吳能的身上:“無所不知的軍師,我花了五十萬撈出來的雷遠候,居然是個廢物,你怎麽看?”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吳能小心翼翼的說道,“啊,對了,這說明我們下麵的人情報工作做的相當不好,責任都在他們!”
說完抹了一把冷汗。
這件事雖然是九爺拍板決定的,但這怎麽能是九爺的過錯呢?
當然是下麵的人辦事不利!
“說得好。”九爺笑了起來,有個狗頭軍師就是不錯,省下了多少腦細胞啊!
就在這時,九爺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知道九爺這個內部電話的人並不多,九爺馬上小心翼翼的拿起接聽。
“小九!你怎麽辦事的?我最近的一批貨,又被警方弄去了!你丫的能不能辦事?不能辦事我就換個能辦事的!”
“太……太子?”九爺剛剛良好的心情,瞬間墜入冰窖:“我正在努力,正在努力……您別著急,再給我幾天時間……”
“再給你幾天?說個準確的數字!”
“三十……二十……啊啊,十天,十天就夠了!”
“十天……我等著看你的表現!如果還是不行,拎著你的腦袋來見我!”吧嗒!掛了電話。
許雙九抓了抓頭發,發現吳能正側著腦袋偷聽。
一種莫名的厭倦,忽然間從許雙九的心底升了起來。
——如果自己真的掉了腦袋,接班的會不會是吳能?
“九爺,人帶來了。”
“見過九爺!”白香樓恭敬的側身站在一邊,小腿肚子微微發顫。
許雙九打量了一下,很滿意白香樓這種戰戰兢兢的作風。
“你找我有什麽事?”許雙九說道。
“這件事,我隻能跟九爺您一個人說。”白香樓示意許雙九,需要屏退左右。
“這不可能!九爺不能單獨見你!九爺身份尊貴,他的安危,誰來保障?”吳能尖叫說道。
許雙九的惡心,忽然更重了。
“有你在,我更不能說!”白香樓挺起了胸膛,過不了這一關,遲早被吳能折騰死!
這也是為什麽他答應替石錦城牽線的原因之一!
許雙九心裏的疑惑更重了。
為什麽吳能在,白香樓就更不能說?
難道是那種新型毒品的原因?
“白香樓,你那點小伎倆,別在我麵前顯擺!拿上你的東西,滾!”吳能暴怒,許雙九這個胸大無腦……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有什麽事是自己不知道的?!笑話!
吳能拿起許雙九麵前的紙包,丟向白香樓。
“夠了!你們都出去。”許雙九淡淡的說道。
“可是九爺……”吳能臉紅脖子粗的說道:“……”
“我說夠了!都出去!”許雙九厲聲說道,丫的準備翻天嗎,我還沒死呢!
很快,眾人都退了出去。
吳能有些依依不舍,搖著鵝毛扇。
當許雙九投射過來一個皺緊眉頭的表情的時候,吳能乖乖的退了出去。
“這些東西,是我一個朋友製造出來的。”白香樓等人都走光了,這才說道:“九爺,我朋友在這方麵的研究已經達到了大師的級別,可以用很簡單的原材料,達到量產的目的!”
“什麽?量產!”九爺震驚了,量產意味著什麽?“能達到多大的量?”
“起步階段,供應三個霧都市這麽大的城市,綽綽有餘!”
許雙九終於動容,蹭的站起身來:“你說的是真的?”
“以項上人頭擔保!”白香樓說道額擲地有聲。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昨天我就委托吳軍師把這件事轉告九爺,難道九爺沒有收到消息?”
許雙九的嘴角抽了抽,收到個毛的消息啊!
這個該死的吳能!
“你的朋友,有什麽條件?”許雙九鄭重的問道。
“需要兩百萬的前期研究資金。”
“就這麽簡單?他每月能提供多少成品?”
“至少提供價值兩百萬的成品——我的朋友更喜歡的是科學研究,隻要九爺能保證他研究資金的通暢,成品的提供量,每月還可以增加!”
“就沒有別的條件了?”許雙九忽然覺得這個條件這麽簡單,肯定有什麽貓膩!
一張麻子臉上,連疙瘩都閃著紅光。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能在太子麵前保住自己的命的機會!
相對於把毒品運進來,輸出去顯然更符合太子的利益!
“還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你說!”
“吳能想打我朋友的女朋友的主意——我這朋友和吳能之間,有些私人恩怨,大概這可能也是為什麽吳能沒有把我想求見九爺的事情轉告九爺——我這朋友想要的是,吳能的命。”
白香樓小心翼翼的說著,從背著的雙肩包裏,掏出兩塊板磚一樣的玩意,被塑料袋密封著。
“這是兩公斤,九爺可以先讓下麵試用一下,也是我朋友一點小小的合作誠意……”
“兩公斤!”九爺的眼睛亮了起來——自己研發,獨立生產!
大把的鈔票!
換一個隨時對自己的位置有威脅的家夥的腦袋!
“什麽人!”許雙九心中一動,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門邊,一把拽開房門。
“哎呦呦……”正趴在門上偷聽的吳能,一個趔趄摔了進來。
吳能一抬頭,就看到了九爺的臉上,一臉寒霜。
“我擔心他對九爺不利……”吳能馬上辯解說道。
許雙九點點頭,“好,很好……我們之間的合作,成交了……”
說這話的時候,看向吳能的目光,已經再像看一個死人。
雖然許雙九是看著吳能說的,但白香樓知道,這是說給他聽的。
霧都市城外,一片蔥翠的樹林掩映之間,露出一座小紅房子的一角。
看上去這裏一點也不豪華,但五步一哨,三步一崗,防備相當嚴格。
這裏有一個極為特殊的名字。
“西山療養院”
霧都市一些退下來的高官,有百分之六十,選擇在這裏頤養天年。
每一個似乎不經意間經過的老頭老太,拿出去曾經都有著非常顯赫的身份。
當然,這裏住著的,也不僅僅都是老頭子老太太。
輪椅上,一個大約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雙目無神的看著遠方。
其實遠方什麽都沒有。
但是他一動不動,大概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
“如果沒有人幫忙,他還會這麽持續下去。”一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一個身穿中山裝,留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麵容苦澀的出現在了年輕人麵前。
“公子他一點也不能動嗎?”中山裝的身後,王大石閃了出來:“林書記,這太殘忍了!”
“是,很殘忍……醫生說,最多再有半個月,他就隻能依靠呼吸機才能活命了——他全身都不能動,但大腦卻清醒無比——造孽啊,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種病存在?”
林書記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如果你的朋友有辦法治療我兒子的漸凍症,我就算做一些違背政策的事情,也會不遺餘力的幫你把你想做的事情做成!”
竟然是漸凍症!
王大石的手,死死的攥緊。
這是一個機會,同時也是一個挑戰——
秦帥,你能把這種怪病,徹底治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