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手握圖紙,道:“這就是我洪靈堂在嵐水城之中打聽到的冥宗分宗建築圖,隻要我們熟悉了地形,到時候,將其一舉端之是極其容易的事情。”
秋潔目光掃向那圖紙,道:“哦?雖然我冰玉門也打聽過這冥宗分總,但卻並不知道它的地形,看來洪靈堂的準備還是相當充分的。”
“這次的冥宗分宗,建立在一處巨大的賭場之下,而我們通過這圖紙也可以看到,冥宗分宗在這地下有著極為複雜的設計,有著無數洞口通道,如同迷宮一樣,隻有我們弄清楚這通道通向何方,才能夠有利於我們這次的行動。”陳鋒分析道:“你們看,在這賭場下方,也就是冥宗分宗通道的正門,是一處深達十米的洞口,如果我們采取行動,就需要跳躍進去,並且進行屠殺。”
“陳長老,我看這樣不妥吧,如果我們所有人都通過這洞口,豈不是會打草驚蛇?我想冥宗分宗雖然勢力沒有本部大,但必要的防範措施還是有的,我們這樣貿然行動,隻會陷入敵人的陷阱,處於絕對被動之中。”冰玉門一位八級鬥玄師提議道。
陳鋒點了點頭,道:“這位長老分析地很對,但我們應該知道,冥宗既然有正門通道,那麽就必然會挖掘後門通道。你們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一邊說著,陳鋒用食指在圖紙上點了三個地方。眾人仔細看去,便知這通道便是所謂的後門了。隻是,這後門並不似正門,是一個筆直豎立的洞口,而是呈現一個陡峭斜坡,通道窄小,隻能同時容納兩個人齊步前進。
陳鋒繼續道:“我們不能堂而皇之地進入正門,並不代表我們不能潛入這後門之中,所以,我們的大部分力量,應該從後門處潛入,給予冥宗致命的打擊。”
陳鋒話音結束,所有人便議論紛紛起來,陳鋒所說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讚同,但這其中也不乏有疑問和反對的人。
秋潔緩緩走到陳鋒麵前,拿過陳鋒手中的卷軸,仔細地端詳起來。
這圖紙之上,的確清晰地畫出了三個窄小的通道,以及一個豎直的洞口,而且,在這地下,一個又一個不同的空間被通道連接在一起,如果不仔細觀察,不能發現其中奧妙的結構。
陳鋒和眾洪靈堂長老互相交流,表達自己的想法,眾長老也議論起來,不時點頭又不時搖頭,就這樣,持續了莫約十分鍾時間,才安靜下來。
清了清嗓子,陳鋒繼續道:“我想大家對我的提議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
場中並無人回話,顯然都默認了陳鋒的計劃,畢竟剛才十分鍾的交流裏,洪靈堂一眾長老也都統一了意見。
“剛才我的提議雖然沒有錯,但是,仍然有一個必須要注意的問題在其中,因為這後門的通道過於窄小,我們這四千人,想要從三個窄小的通道潛入冥宗分宗,需要的時間並短,如果在此期間被冥宗弟子發現,我們很可能被堵在通道口,連進去都困難,所以,在這正門洞口處,我們仍然需要派出人手,吸引冥宗的火力,這樣,我們便可以趁其不備,從後門通道潛入冥宗,大殺特殺!”說到最後,陳鋒的語氣顯得異常激動。
陳鋒的話無疑點醒了眾人,的確,如果隻是單單從三個窄小洞口前去,速度確實慢了許多。
“那麽,還請我洪靈堂和冰玉門的諸位長老,前往正門,吸引火力,從而為精英弟子的突襲製造時間吧!”陳鋒拱手,微微低頭,真誠地說道。
場上顯得有些沉默,如果需要從那正門洞口潛入,保不定會發生什麽危險事情,但是,如果不這麽做,又不能為突襲的弟子爭取時間,正因此,長老們陷入兩難之中。
秋潔淡然一笑,道:“這又有何妨,雖然我秋某已然年老,但是,我戰王的修為可不是白費的,就讓我帶頭,潛入這正門之中,我倒要看看,這冥宗分宗會有什麽機關,會讓我都懼怕。”
秋潔的話,無疑是給周圍的一眾鬥玄師以信心,連戰王都親自出馬了,他們這些鬥玄師還需要有什麽顧慮嗎?
在接下來的商討之中,洪靈堂與冰玉門一致決定,自兩派之中各選出八名鬥玄師前往正門。雙方一共有三十一名鬥玄師,減去十六,便還有十五名鬥玄師負責精英弟子的安全。
麵對這一次精密的誅殺行動,李吟歡並不擔心自身的安全,有著如此眾多精英弟子,他們不可能輸,也自然不可能出現什麽生命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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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子時。
今晚看不見月,大片的烏雲覆蓋了這片原本璀璨的星空,留下一片看不見底的深邃黑色,給人一種極其壓抑之感。
嵐水城之中,幽幽微風拂過,風聲蕭蕭。這個已然沉睡的城鎮之中,鮮有人家還點著燈火,基本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隻是,在這本寂靜的夜晚,在一處三層樓高的黑色建築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在這黑色建築之中,數不清的賭徒正在賭桌之上揮灑著籌碼,吆喝聲,叫好聲,痛罵聲此起彼伏,在這渾濁不清,煙絲彌漫的空間裏,被貪欲所彌漫。
“押注啊!大,我壓大!”一名賭徒正在賭桌之上歇斯底裏的咆哮著,在他的身旁,圍著一群叫囂的群眾,隨著那坐在賭桌之上的賭徒一起喊道:“大!大!大!”
賭桌上,被蓋子遮住的三枚骰子,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緩緩被揭開,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隻是,當三枚骰子的點數呈現在所有人麵前之時,都不禁發出唏噓之聲,而被群眾包圍的賭徒更是一拍桌麵,大叫不服。
於是,新一輪的賭注,又這般開始了,輸亦或者贏,都在賭博之中無限循環,看不到盡頭。
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少年自一樓大門處進來,他分明是一名青少年,但在他的眼中,卻看不到任何屬於這個年齡應有的陽剛,反而多了一絲陰翳。
他穿過這煙霧彌漫,叫囂紛起的賭桌,朝著左側一處紅色的牆邊走去。
所有的賭徒都將精力放在了賭博之上,鮮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
在這賭博場內,不僅有大廳之內的賭博,還有包場的貴賓賭博。青少年所走到的牆邊,正是眾多賭博包廂之間的一處連接牆壁。
青少年走到那處偏僻的紅色牆壁處,眼神朝著四周望了望,發現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手掌在那牆壁的右上方輕輕一按,隻聽“啪”的一聲輕響,那紅色牆壁竟然是一道紅色的窄門,被打開了,青少年一個閃身便走入門中,隨後將其掩蓋。紅門緊貼牆壁,毫無縫隙,沒有人看出這裏會有一扇隱蔽的門。
走入房間,周邊牆壁上有著微弱的燈火將前方窄小的道路照亮。青少年走過道路,經過幾個轉折,終於,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隻是被麵前的一堵灰牆擋住。青少年並沒有離去,他蹲下身子,右手在地麵上拂過,手指不知點動了什麽機關,隻聽見“哢哢”幾聲,在他的身前地麵,竟然打開了一道黑色的洞口,洞口之內漆黑,根本看不到其中有著什麽。
青少年嘴唇微動,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響,傳入這洞口之中,在其中蕩漾,隨即,一個縱身便跳了下去。
深入漆黑的洞穴之中,也不知少年是怎麽走動的,過了兩分鍾時間,從這片黑暗的地方走出,終於來到了有燈火照亮的地方。
隻見這洞底之中一片明亮,在通道前方,一處寬廣的大殿在眼前呈現,牆壁與岩石之頂吸收了牆壁燈火上所有的光,一片漆黑,而在灰色光澤的地麵之上,卻倒出牆壁上散發出的光,仿佛整個地麵上都在散發著光芒。
大殿之中,有著諸多和青少年同樣打扮的青年。正往兩側不同的通道進出,顯得頗為忙碌。
青少年沒有往兩側走去,而是筆直朝著那大殿的深處洞口前去。
不過多時,洞口深處,一片巨大的空間之中。
青少年單膝跪地,在他的麵前,一名老者正在一處石台上盤膝而坐。
仔細看,便能發現這老者的特殊,他的右側袖子之中空空如也,顯然已經是斷臂之人,他的麵容有幾分蒼老,中長的灰色頭發將左側眼睛擋住,隻留下他右側那看似平淡的眼眸。隻是,如果盯著他那古井無波的眼神,忽然有那麽一瞬間,感受到隱藏在最深處的殺機。
他身穿黑紫色鑲金袍服,左手袖袍搭於身前,看著麵前單膝跪下的青少年,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廖長老,南水的那些人我們已經清理幹淨了,從中也大撈一筆,並且,我們和南水一帶的勢力已經協商好,準備過些時日便建起煙廠,到時候,數不清的錢財就會滾滾而來的。”青少年不無激動地道。
那名斷臂長老道:“哦?煙廠啊?這次的規模需要做大一點,我們需要賺更多。”
青少年道:“可是,開煙廠的事情,畢竟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廖長老,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所收斂?”
“你覺得我們需要收斂麽?”廖長老冷笑道:“就算被人知道又如何,我冥宗自然可以買通那些官員,他們隻要閉嘴,就可以享受數不盡的財富,但凡是一個正常的人,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青少年眉頭舒展開來,道:“廖長老英明。”
廖長眼中透露著貪婪,道:“而且,我們最近研製出了一種新型配方,在罌粟之中配上我們獨特的配方,混入煙草之中,那些吸服煙草的人,隻會更加欲罷不能,他們甚至會出現幻覺,將自己心中最渴望的欲望呈現在自己麵前,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不斷地在這種精神欲望的滿足之中迷失自我,而這些迷失自我的人,他們沉淪其中,甚至不會外出走動,不會和他人接觸,最後死在南水那片地裏,等到一定時候便清理一波屍體。”
“明白。”青少年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同樣有著異於常人的血腥與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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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之內,煙霧繚繞,所有的賭徒們都在這仿佛能迷茫心靈的煙霧中盡情地釋放著自己貪婪的野心,肆意賭博揮霍。他們不會想到,就在他們的腳底下,正是那個駭人聽聞的冥宗聚集地,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吱呀。”
大門打開的聲音,在喧囂的賭場內,被徹徹底底地掩蓋。
自門口之中,幾名身穿便裝之人,踏入賭場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