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震宇洗好後,把身體的水分隨便一擦幹,然後輕輕走到床邊。
林曉菲竟然已經睡著了,真是多虧他還一直擔心著,沒有他她就睡不著呢!看來真是多操心了!
聶震宇深情的看著林曉菲,在心裏默默說著,雖然現實社會讓你覺得累和疲憊,那就在夢裏好好做個美夢吧,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夢裏的王國也打造出來。
聶震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晚安,我這個世界上最美和最可愛的老婆。
聶震宇這邊雞飛狗跳,而聶遠風和安然兩個人更是鬧得不可開交。
聶遠風已經兩天沒有和安然主動說話了,而安然也是隻有在長輩麵前才會和他偶爾說幾句,私下和聶遠風完全沒有什麽交流。
聶遠風一直憋著,直到憋到今晚,他再也憋不住了。
在飯桌上,藍玉鳳問安然今天是出去見那個朋友了,因為她好像看見了聶震宇的車。
“沒……”安然第一時間看了看聶遠風的臉色,然後才繼續說,“沒有,就是我以前在餐廳上班的同事,因為我要結婚了,所以和他們分享我的喜悅。”
“他們?”這是兩天以為來,聶遠風對安然主動開口的,“朋友很多?但我為何沒有聽你說過?”
安然的神色明顯變得緊張了,雖然她事前就已經想好了應付的台詞,但現在看來,還真的是有點力不從心,“就兩個。”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聶遠風語氣很冷,但卻假模假式的對安然笑了笑。
“對!”藍玉鳳也接過話頭,“你們家的親人因為都已亡故了,所以也沒法,但我們聶家畢竟也不是小門小戶的,若是你的親戚朋友一個都沒有到場的話,那我們聶家這邊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一說到這裏,藍玉鳳的心情就不好了,“你大哥結婚的時候,因為菲菲是C市的,所以隻有他們的父母來了,其他人一個鬼影都沒有見到。”
聶政霆和安然同時看向聶遠風,雖然聶遠風極力隱藏,但他們確實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怒色。
“老婆,多吃飯少說話!”聶政霆很少在飯桌上說藍玉鳳,確切的說在人前都很少這樣對藍玉鳳說話,可是今天非比尋常。
藍玉鳳本來很不爽,但看到聶遠風變化了的臉色後,也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所以立馬乖乖閉嘴吃飯。
“至於安然,結婚是我們家人的事情,不必比排場比場麵,那些都很虛,隻要你和遠風結婚後能好好過日子,那我們作為長輩的也就無憾了。”聶政霆從來沒對聶遠風和安然的婚禮多說過一句話,但今天他卻要趁此機會說一說了。
“我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樣的過去,但既然成為了一家人,就得團結一心過日子!”聶政霆把眼神集中到聶遠風身上,“尤其是作為男人的遠風,就更要有擔當。”
聶政霆的聲音不大,態度也算溫和,可是卻能讓安然感覺到陣陣的頭皮發麻。
藍玉鳳見聶遠風和安然都不說話,於是看不下去隻好出言道,“你們兩個,沒聽到你爸爸在問你們話嗎?”
“爸,媽,我知道了。”安然雖然在這個家裏住了許久,雖然早已改口,但她始終覺得這裏不是自己的家,所以不是她不恭順,而是她說話做事都得看聶遠風的臉色。
“遠風,你呢!”藍玉鳳見原來聽話孝順的聶遠風變成了現在了現在這個樣子,內心又恨又疼。
“媽,有些話說多了沒意思,就算我現在說得天花亂墜,也不如到時候做出來的有意義吧?!”聶遠風根本就是在逃避責任,現在他能做到的就是盡量不承諾。
“那你就在容我多說幾句!”藍玉鳳怎麽可能聽不出聶遠風的意思,但她還是要把該說想說的都說了。“你們已經在一起那麽久了,給我趕緊的懷孕生子,我們聶家本來就認定稀薄,所以在我們聶家,傳宗接代是最重要的。”
安然一聽到藍玉鳳提到孩子,下意識的看了聶遠風一眼,而聶遠風本來是沒有這麽敏感的,可是林曉菲卻透露了安然懷孕流產的消息,所以他也第一時間看向了安然。
四目相對,一個人畏懼而悲傷,一個人冷漠而狠辣。這就是馬上要結婚的兩個人。
這頓飯,就在暗湧之下吃完了,安然因為有心事,借故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先上樓了。
安然才回到房間,想到之前失去的孩子,內心也是五味雜陳。正當她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悲傷之時,門卻突然被踢開了。
安然想要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可是聶遠風卻一把捏住了她的臉。四目相對的一瞬,安然快速轉過頭去。
“看著我!”聶遠風的聲音很低,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般,可是駭人的程度卻令安然一顫。
“有事?”安然依然不看聶遠風,而是看著地麵。
“沒事。”聶遠風冷冷的說。
“沒事拿就放開我。”安然有種脖子都快要扭斷的感覺,但如果要在看聶遠風和扭斷脖子之間做個選擇,那她一定是要選後者。
“沒事!?”聶遠風的手加重了力道,“你難得就沒有什麽要對我坦白的?”
安然冷冷一笑,那笑容雖然冷淡,可是為何又沒有藏著傷痛呢。隻是因為遠風不愛她,所以從來沒有認真看到她罷了。“坦白?那你有對我坦白的麽?你的秘密不是更多?”
“對於生孩子這個問題,難得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聶遠風的語氣一下子充滿了憤怒,安然一驚,以為是他知道了什麽,但她轉而一想,這件事隻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不可能透露道聶遠風眼裏。
“我行的直,站得正。”安然冷冷掃了聶遠風一眼,然後再次扭過頭,“所以,我沒有可能可以說的!”
“是麽?”聶遠風一把放開安然的下巴,安然自己能夠解脫了,她想要離他遠一點,可是卻又被聶遠風揪住了衣領,而她就像個紙片人似的,搖搖晃晃。
“是!”安然一邊說一邊要掰開聶遠風的手,“你要發瘋可以,可是卻別把這種瘋發到我身上,在我找你算賬之前!”
安然語氣肯定,表情堅定,好像聶遠風再逼她,她也會反抗似的。
“那你和林曉菲到底是誰在說謊??”聶遠風那嘲笑的眼神,直直的打在安然的心上。
安然一愣,林曉菲明明答應過她要保密的,可是她竟然和聶遠風說了這件事……安然不願意相信林曉菲會背叛她,可是聶遠風眼裏的堅定卻讓她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
“你不相信我?”安然冷笑,“無所謂,反正我也不相信你!你讓我如何相信一個把我侄女藏起來的男人?讓我如何下定決心要和你這樣的男人生孩子?不!絕不可能!聶遠風,你就是一個比畜生還不如的家夥,你根本就不配生孩子!”
安然歇斯裏地的把埋在心裏很久的話一一喊了出來,雖然在喊著的同時她也感受到了絲絲的畏懼,可是卻好像再也沒有比這還要爽的事情了。
“畜生?”這兩個極具侮辱的字眼讓聶遠風幾乎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你不配為我這個‘畜生’生孩子,可是怎麽辦,你在我眼裏更差勁,差勁到不配懷我聶遠風的種!”
聶遠風幾乎是說紅了眼,若不是念在之前的情分上,他真心想要把安然給打翻,畢竟之前,在那黑色的一年中,他也無數次的和女人交過手,可是那些女人,出了性別的女的外,其實早已沒了女人的特征了。
聶遠風的話句句都像刀子一樣刺在安然的心上,這就是她愛的男人,這就是她愛的絕情的男人。
可是,心裏有多痛,說出的話語就能有多毒,安然幾乎是發自內心般的、絕望的說,“那很好!既然如此,那事情很好處理!以後我們繼續分床睡,誰也別碰誰。”
“怎麽?”聶遠風的笑突然變得極其陰險,“你有新的對象了?”
聶遠風的話極其諷刺,安然聽得十分心塞,言語的暴力和羞辱性的語言,好像都快要把她給擊潰了。可是安然知道自己不能這麽輕易倒下,因為那樣她隻會更被他看扁,這樣她將更不能保護好妞妞。
“別我說的這麽不檢點!”安然一口唾液吐到了聶遠風的臉上,“我不是你!”
既然你敢這麽侮辱我,那我為何不能這樣侮辱你?!言語暴力和身體暴力,這兩者都很可怕!
“你竟然敢吐我!”聶遠風一把鎖住她的脖子,“你是不是找到新的靠山了?那個聶震宇?!”
被聶遠風捏住脖子的安然,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可是她卻堅持說著,“你……你放……放屁!”
聶遠風加緊力道,而安然的雙手雙腳漸漸乏力,原本有的反抗也慢慢的變成了小貓撓癢癢似的。
安然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要死定了,隻可惜她都沒有來得及寫遺書,她可以走得無牽無掛,隻是妞妞怎麽辦……沒有了她,妞妞不過就是個孤兒了……
聶遠風好像是進入到了一個墨鏡裏,在那個墨鏡裏,他變得極其扭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麽,可是腦海中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捏!捏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