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佐良正在摸著楊永清送來的唐朝花瓶,王沂華正在擺弄著曹運鵬送來的國外小手槍。王沂華抬頭看了一下王佐良:“二叔,聽說何指揮同曹姨太好上了,並給姓曹的戴上了綠帽子了。”
王佐良放下花瓶:“他媽的那個姓曹的從前光會給老百姓戴綠帽,現在臨到自己戴綠帽子了!”
王沂華小聲地:“二叔,聽說姓何的老是盯著大姑娘小媳婦看,還把目光盯上了……”
王佐良氣憤地:“這個鱉子還盯上了誰?不會是你四嬸吧!”
王沂華無力地說:“二叔,我,我,我不大清楚!”
這時,曹運鵬氣喘籲籲地進門。曹運鵬掃了二王一眼說:“他媽的真不是東西,竟欺負到俺的頭上了,不就帶幾個兵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王佐良:“曹兄,你說的是不是何呀?他可上邊派來的有兵權的人啊!你我可惹不起人家呀!
曹運鵬:“狗屁!俺們這就到上邊去告這個鱉子子。”說著走了出去。
王佐良看著王沂華說:“小華子,看到了吧,咱叔侄的機會來了。”
王沂華大笑地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王佐良大笑地說:“就等咱王家的叔侄收網了。”
王佐良同侄子王沂華正在聽音樂,喝茶。王佐良:“小華子,各匪股自縣城潰散時雖遭受各鄉團練截殺,大傷元氣,而被殺者以初入匪夥之饑民為多,匪首除姓孫秩墜的中途身亡外,餘之皆未受損,一定會死灰複燃,尤其是仲八一夥。仲八素稱俠盜,進城不殺一人,不掠一物,唯將土槍換為五子鋼槍,隻盡可能地搜集槍支彈藥。真是了不起呀!”
“誰說不是!他們出城時隊伍嚴肅整齊,人不敢犯,在平民百姓的迎接下,安然退回羽山。故須乘此暫安之機,加強地方的軍隊建設,先剿而後‘撫’也。”
佐良:“為此,我們盡最大努力當一個好人,起碼是麵子上的好人呀!”
王沂華:“是,是是!現應令鹽防營進駐青口,分防鹽場各坨。並大搞招兵買馬活動,召募四五百人成立縣警備隊,由小侄指揮看好俺們家。”
王佐良:“對!另外,俺們應擴大商團的力量,力爭盡快擴至三四百的長久人馬,專守青口鎮。”
“另外,你還要下令,叫商會籌款購置大型木船兩艘,再募勇二百人,先借贛榆一號大財主許鼎霖的海豐麵粉公司的小炮三門,裝備護航炮船,平時駐防海口。再之,還要成立‘快襲隊’對青幫會進行有力的打擊。”王沂華說。
王佐良大笑地說:“小華子,成大人了,說的句句都在理。不過……”
王沂華也笑著說:“二叔,有什麽話,你老盡管說好了,小侄一定照辦就是了。”
“曹運鵬和何鋒鈺兩敗俱傷後,快被俺們趕走了,可這個完字營的劉海峰,也不例外地是個比土匪還可怕的對手,也必須盡快解決掉!”
王沂華端一隻茶杯遞給佐良,自己也端了一隻,然後端起多餘的一隻,扔進垃圾筐,雙手拍拍回來坐下。王佐良大惑不解地看著。
隻見王沂華:“俺們可以以‘久經匪亂,無法籌餉供應客軍’為由請準調回不堪使用的劉部嗎!
王佐良恍然大悟地說:“小侄之意是把多餘的扔掉,俺們就能獨掌贛榆的軍政大權了。
王沂華豎起大母指:“二叔真不愧是一塊老薑!……”
王佐良主縣政之初,急務縣境平安。趁暫安之機加強地方的軍隊建設,先剿而後“撫”。於是,令鹽防營進駐青口,分防鹽場各坨;大搞招兵買馬活動,計召募馬兵一百三十幾人、步兵二百餘人成立縣警備隊,由王沂華指揮;商團已擴至近三百人,不許裁撤,專守青口鎮;商會籌款購置大型木船兩艘,募勇近二百人,裝備護航炮船,平時駐防海口。
另外,還成立了“快襲隊”,對青幫會進行有力的打擊。又以“久經匪亂,無法籌餉供應客軍”為由請準調回不堪使用的完字營劉海峰部,獨掌贛榆的軍政大權。
子貢山,在贛榆縣小塔山水庫主壩西端,麵積不到一平方公裏。舊名青鬆山,相傳孔子的得意門生子貢赴吳國時,在此住過宿和曬書,因此名山。此處,有子貢曬書台、端木書院遺址、端木祠堂和六角雙層塔亭,都體現出中國曆史上著名的“止吳霸越、亂齊存魯”的重大曆史事件中的子貢贛榆之行。
“好,吃掉它們!”仲會長聽完偵察員的報告,握緊拳頭,看著對麵又回來不久的宋得森,下達了戰鬥的命令。
化名李大的宋副參謀長沒有說話,一點頭,急忙出去集合部隊去了。
為了便於在敵人腹心地帶活動,全會人員分開了。檾莊湖的吳興山帶第二大分會同夾穀山的傅星懷領第三大分會,計六個小分會共有一千六百多人,在檾莊湖一帶活動。
仲會長和孟昭遠領著第一大分會,計四個小分會共有一千二百多人,在子貢山一帶活動。特重義氣的宋得森回家後聽說青幫落難,就又跟仲總會長當了秘密副參謀長兼保鏢,副會長還是孟昭遠。
已經偵察清楚,敵人有一支六十六人的快速大隊,備有六匹快馬,騎手各有一長一短的快槍,其他是每人一輛自行車,一人一把短槍和一把大砍刀,號稱“快襲隊”,在平原和山區的大小道上來回流動,專門攻擊和偷襲青幫的根據地,給青幫會帶來了極大的威脅。
怕馬的嘶叫暴露目標,仲會長下令把馬一律掩蔽在山溝。他領著部隊,當夜急行五十多裏路。將近拂曉,插入小塔山附近一個小山裏。到後,馬上進行嚴密封鎖,不管任何人,隻準進不準出。會員埋伏在幾個角落,叫老百姓都躲藏起來。
東方漸漸發白,雄雞的一聲高唱,天亮了。一輪火紅的太陽升起來,照耀著一望無際的大好山河。
會員們的心急得都快要跳出來了!
宋得森領著一些會員,埋伏在小塔山邊的破端木書院裏。他時常用手指擦去臉上流下的汗水,側麵聽聽,伸頭望望,仍然不見敵人的影子。四麵靜得能聽到會員的心跳聲。一個會員湊到他的身邊,焦急地說:“參謀長,怕敵人不敢從這裏走了吧?”
“不要著急。咱們會長看得比孫悟空的火眼金睛還準哩,保證叫你有露一手的機會,好好地過過打仗的癮。”一會員說。
“一點不假,錯不了!”一個黑壯的小頭目逍遙自在地銜著煙袋,接口道:“小家夥,你還是第一次參加真槍實彈的打仗吧?剛才你還說從小就特別喜歡打仗呐!怎麽一點耐性都沒有?”
“那是怕俺們沒有仗打了,俺就過不了大癮了!”那會員不好意思地喃喃著。
“是啊,就因為你是第一次參加戰鬥才擔心呀。”那小頭目又猛吸一口煙,接下來說,“提起咱們的仲會長和宋參謀長的神機妙算哪,咳,那真是勝過真神仙!就說上次吧,咱們被幾百鄉丁追趕著,眼看就要碰上我的P股,我們都要求打,那幾個小分隊長更是摩拳擦掌的,可是仲會長就是不下命令。”
“別賣弄了,快說吧!”宋繼柳著急地催著。
“就你這個小夥著,還是聽俺慢慢說來吧!你們猜怎麽著?等把鄉丁拖得精疲力竭,搞得暈頭轉向,仲會長把隊伍往一邊小柴溝裏一鑽,就叫準備戰鬥。嘿,咱們從蘆葦縫裏眼瞅著大隊的鄉丁走過去,等剩下一小部分,咱們就很快地把它們吃掉了,等前麵的敵人反應過來,咱們又溜掉了!”
大家興奮地笑了起來,那小頭目也笑了,他拍拍宋繼柳的肩膀:“小家夥放心吧,咱們是不會打那‘無勝算之仗’的!不過,你也太小了點吧,你這麽小也敢開槍!”
“俺大大常說,秤砣雖小壓千斤!上天以贛榆城突圍時,俺三槍就放倒了三個壞蛋。”小繼柳得意洋洋地說。
“真會吹大牛,你能拿動一支手槍嗎?”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道。
“誰說他拿不動?是俺們親自看到他一連打死三個壞東西的!另外,這個小家夥可是‘賽諸葛’的李參謀長的兒子呀!”孟昭遠笑嗬嗬地過來,拍拍小繼柳的頭,“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小子可不簡單呀!對了,俺正想找他的大大說說,叫這個小子給俺當幹兒子呐!”
“好!”眾道。
這麽一來,大家夥的心才緩解愛解了一大些。一提起仲會長和那位“賽諸葛”的李參謀長,個個都放下心了。
現第一大分隊部設在小塔山邊的村中心最高的一幢大瓦房裏。仲會長在屋子裏踱來走去。他停下來看一下從縣城繳獲的“大地瓜”懷表,看看伏在南屋頂上的得森和警衛員、通訊員。這時他們仨不知為啥在輕輕地笑。僅僅看了一下,他又開始來回踱著步子,恢複了冷靜的思考。
警衛員和通訊員在瞅著宋副參謀長笑……
“笑什麽,笑?笑掉了中午的大紅燒肉,我老李可不負責!”
“哎,李參謀長,你到底知不知道‘子貢’的事情?如真知道,就講講“子貢山的故事”吧?”小警衛員用期待和調皮的目光看著他。
“你這倆個小兔仔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真是不知好歹的調皮蛋!”得森不理他們,又專心致誌地觀察敵情。
他倆齊說參謀長批平的對,得森聽後隻是笑了一笑。於是,他拿起總揣在懷裏的酒瓶子亮了一下,又笑了笑說:“嘿!這是你們嫂子慰勞我和仲會長的,等打完這一仗,你倆也開開洋葷!”說著他把酒瓶又塞進懷裏。
“李老大,聽說你把不到十歲的兒子也帶來啦?”小通訊員笑容可掬地問。
“是呀,家中沒有飯吃,隻好叫他也跟來了……”宋得森正說著。
小警衛員推了他一把,說:“聽,啪嗒啪嗒聲!”
“快襲隊”來了。
六匹高大的東洋戰馬,上麵騎手舉著“大肚盒”,在前麵開道。後麵緊跟著一大群騎著黑色自行車的壞蛋。
孟副會長一聲命令,會員們迅速揭開手榴彈的蓋子,端起槍來。
前麵的敵人快要過小塔山了,但碰到幾棵橫躺在路上的大樹,無法前進。於是,他們叫喊著下車來抬大樹。後麵的就一輛咬一輛地擠在一起。
那騎馬的胖子隊長見這突然的大樹,猛然有所警覺,馬上命令準備戰鬥。
他的話音未落,孟昭遠的第一槍打響了。緊接著手榴彈下冰雹子似的在敵群爆炸,青幫會員們從各個角落裏撲下來,拚開了白刃戰。喊殺聲驚天動地,驚飛了大批飛鳥。
敵人被這突然襲擊打亂了。都被壓縮在狹窄小山溝裏,拚命地反抗。
孟昭遠領著會員,沒等敵人的長短槍開火,就搶先一步,先下手為強。他打倒敵人一個小頭目,舉起雙槍,勇猛地向敵人射擊。雙槍快速地在他雙手裏跳動,憤怒地吐出仇恨的子彈。
敵人不停地倒下去……
一股敵人想搶占有利地勢,衝到子貢曬書台東邊的指揮部。宋得森同警衛員和通信員等人一起開火,打退了敵人衝鋒。忽地一顆手榴彈飛來落在得森等人的身邊,急速地冒著白煙。隻見宋得森疾忙抓起來,扔了出去。轟的一聲,手榴彈在敵人頭上開了花!
小繼見敵人想跑,在他已經打中了四個之後,又放倒了這第五個,接著又向第六個瞄準……
隻二十幾分鍾,戰鬥就勝利結束了。全殲了敵人。不過這股敵人也十分頑強,能戰死也不投降,有幾個家夥的車子被打爆了車胎,可還扛著自行車邊逃邊還擊……因此逮的俘虜很少。
仲會長命令把車輛分散藏好,撤回為防備敵人增援的第三小分會,隊伍馬上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