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英雄傳

第三十三章 鋤奸之隊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爆發了震驚中外的“關東軍夜炸柳條湖鐵路”事變，日本帝國主義掀開了向東三省進軍的序幕。當時，反動腐敗的國民黨蔣介石政府隻醉心於向紅軍交戰，對侵略者采取了不抵抗政策，空談什麽“希望由和平的外交途徑 ，求得‘國聯’和美、英幫助解決”。

麵對屯兵多年、裝備精良、早就蓄謀已久的侵略者，沈陽駐屯軍軍營——北大營隻象征性抵抗一下，不顧東北人民的苦苦哀求，匆匆撤退逃走。侵略者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東北危急，中國危急！亡國之危，千鈞一發。

中華民國有三十個省，其中以東北三省最為富裕。東三省地約一百三十平方公裏，有居民約三千萬。其地崇山環繞，河流縱橫，土地肥沃，物資豐富。興安嶺林木、長白山人參、三江大豆、呼倫貝爾大草原的三河馬、處處的煤炭和石油，皆是世間極品，中華瑰寶。如此等等，不能不促使野心勃勃的日寇垂涎三尺，妄想占我東北，吞我中華。

在這大是大非的緊急關頭，東北各地在中國共產黨秘密組織和發動下，成立了各式各樣的抗日組織，便成立了大小幾百個抗日的隊伍。一時間，出了千古罪人，更湧現出了許多流芳永世的民族俊傑。

日軍占領了東北，但無法征服人心，就連其自己辦的報紙，也無法掩蓋這些鐵的事實，那上麵不斷登出：“東北大興安嶺土匪潛入黑龍江省會殺人……”

“北平俠盜李三之徒船老大暗組青幫會鋤奸隊，刺殺我東北軍要人和友人（漢奸），很是囂張，令人驚慌！……”

這年寒冬，小日本東京的幾家報紙報到了在東北鬧事的俠客船老大的文章。許多文人騷客用十分搶眼球的文筆，添油加醋地描述著這個專門搞暗殺的人物。被他們殺死刺傷的日本政要和漢奸，不下幾十人。

一時，搞得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人人自危。甚至日本關東軍司令部因此嚴令屬下官兵，一律不準單獨行動，一律不準同身份不明的人接觸，以防不測。如此這般的傳說，一時傳遍小日本的每一個角落。

東北俠客船老大，一時成了小日本街頭巷尾談論的主要對象，有人說他頭上有角，雙眼發光，會飛簷走壁，來去無蹤，有孫悟空的本事，一個跟鬥能飛出十萬八千裏哩！

船老大宋繼柳是怎麽來到東北的呢？

這得先從尹大壞那裏說起。

尹大壞蛋硬說李大陸搶了他家的漁船，並沒有半點根據，隻不過是想借宋繼柳之手搶占李大陸的漁船罷了。

當時，宋繼柳見大壞蛋人殺機畢露，隻是被他暫時製服，等他還過氣來，一定會報複的。為防夜長夢多，繼柳出了尹家，先給李大陸送個信，要他馬上作好出船的準備，而後又回到自己家中，領著父母和弟弟們，連夜上了李大陸的船，並叫人通知護船隊的徐大個子等骨幹，一同乘船離開贛榆的家鄉，而免遭打擊。

兩天後，宋繼柳一家皆李大陸一家及十個護船隊骨幹乘船來到山東省榮成縣投親。這家親戚，名叫孫上進。孫上進的媽媽，是繼柳父親的親表姐。這個孫上進是這個鎮上有名的大戶人家。他怕受連累不想收留他們。這類話雖然不好明說可宋繼柳已經看出了人家的意思。於是，餓死不低頭的宋繼柳，領著大家夥，一甩袖子走了。

早先，中共地下組織一直都在關注著宋繼柳的行蹤，並專派了還是學生的地下黨員高玉田等人，跟隨繼柳來到了膠東地區，到後就同當地的城下工作者於榮光等人取得了聯絡。

寧津鎮上，有個窮書生，名叫劉先生，是中共地下工作者。他聽說此事，氣不平，就向宋繼柳說：“窮哥們，跟我走！”一會子，劉先生把宋繼柳等人，領進一個破大院裏。這個破大院裏長滿了枯黃的野草，五六間毛草房子，上蓋幾乎都漏了亮。

宋繼柳問：“這是你家的？”

劉先生說：不！這是我堂兄家的。幾年前，他一家被地主逼得去東北了。”

過了一會，劉先生又擔來一些毛草，同宋繼柳等人一道把房子漏的地方修好了。鄰近幾家好心的窮街坊，還湊集了一點燒的送過來。

宋繼柳安下腳以後，成天光聽到東北被小日本侵占的話題。他從關東逃難來的人說，東三省幾乎全被小日本全占領了，還要成立什麽“滿洲國”。他的肺都要氣炸了。為此，就同劉先生和身邊的幾個人商量，利用手裏的家夥，去東北，幹他幾家夥，也好為東北人民出口惡氣，也為全國人民爭口氣。

緊接著，在劉先生和於榮光的提議下，成立了鋤奸隊，隊長由宋繼柳擔任，正副參謀長由劉先生和於榮光擔任，副隊長由徐大個擔任，隊員由孫連社、王一民、相二利、相小墩、相大黑、戚萬紅、彭大村、相小站等十八人組成。

一天早上，青幫會鋤奸隊員扮作獵人，騎著馬在大興安嶺的一個村子停下了等在那裏接應的情報人員小東北，走上來故意大聲地問候著“獵人”宋繼柳：“哎呀，好久不見！打了不少獵物吧？”

“哎！哪還有多少野獸可打呀！隻打了幾隻野兔子。”宋繼柳舉起手中的野兔，歎口氣回答著。

小東北把他們帶到村頭上一間小商店，再一次給隊員們介紹情況：“‘軍統’情報員小沈陽搞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他卻被日本鬼子抓了。我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正說著，徐大個走進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情況有變化，小沈陽不在我們認定的牢裏了。他要越獄，受了重傷。土匪原正在憲兵隊裏審問他哪！現在，憲兵隊裏加了雙重崗。小沈陽的“病房”在最東邊那間，也有人在門口守著。”

宋繼柳沉思著：一個人能從大門進日本進憲兵隊，就得有“通行證”，正巧“神偷手”相二利說自己偷個通行證。宋繼柳立刻計上心來。就高興地對相二利說：“‘三隻手’，我正好要叫你呐！”

宋繼柳和相二利來到龍江市大道上隱蔽起來，一個日本哨兵流動過來。宋繼柳突然竄過去，一掌劈倒了哨兵。

宋繼柳換上哨兵的衣服，來到街頭另一個哨兵麵前，假裝借火，相二利突然從後邊出現，向哨兵後腦猛地一直拳。

可是哨兵沒有被打倒，轉身扭住相二利，宋繼柳從背後給了他一大拳，隻一下子就倒在地上，立馬就烏呼哀哉了。

相二利穿上這個死哨兵的衣服，和宋繼柳一起替那倆死鬼在大街上遊動起來了。

與此同時，劉先生也來到街頭，走近一輛小汽車。他打開發動機蓋搗鼓了一會，然後爬進了駕駛室，發動了起來，向街中心駛去。不一會，遇到了工人打份的徐雲奪和戚萬紅，車還沒有停穩，二人飛快地上了汽車。

汽車開到了憲兵隊的大門口，駕駛員亮了一下通行證，隻見日本兵看完後打了一個敬禮，放他們進去了。在關東軍“將軍”劉先生的帶領下，他們到處“巡查”。他們見最前排的最東邊的審訊室門口有倆哨兵在站崗，便停下來裝腔作勢導查看起來。

忽然，一個日本女子走過來，硬拉戚萬紅去幫忙。隻見她十分驚慌地懇求道：“中佐先生，你來幫我一下吧！”

稍微會一點日語的戚萬紅被拉進一間浴室裏，一眼就看見衣鉤上掛著一套將軍服。將軍正一絲不掛在歇斯底裏地大喊：“我不見女人！我不要女人給我搓背！”`

日本女子隻好退出去。戚萬紅拿起大毛巾，對著背朝著他的將軍的脖子一勒，來了一個反背活豬。隻見這個光腚的笨豬四條腿不停地撓著，幾分鍾後就成了一頭真正的死豬了。

他們開始行動了。戚萬紅著將軍服帶他的“副官”徐大個也裝成巡查的樣子，來到了審訊室門口。徐大個慢慢地靠了過去，向右邊的那個哨兵問：“裏麵的那個家夥，還老實吧！”

“報告將軍，他的還算老實。”

將軍的副官進了審訊室，將軍一背頭氣勢洶洶地喊叫起來：“衛兵！衛兵！你倆都給我進來！”

這倆個衛兵，一聽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就往屋裏衝去。他們一跑進來，便被徐大個和戚萬紅同時用匕首捅倒。宋繼柳和相二利及時來到審訊室門口，徐雲奪和相二利各代替了一名衛兵。繼柳上下打量一下一個衛兵後說：“任何人不許入內。”

宋繼柳走進審訊室，小沈陽果然在裏麵。於是就笑容可掬地過了去，一邊割斷小沈陽身上繩子，一邊說：“小沈陽，我們是抗日的青幫會鋤奸隊員。我們來救你，你還能走動嗎？”

“我，我不知道。”小沈陽有氣無力地回答著。

“不用著急，有我們哪。”

“你們這樣會害死我的！跑不掉給抓住，要再上刑，我可就撐不過去了，我也許就會交代了！你們幹脆殺了我吧！我真受不了了！”

宋繼柳邊給他穿上日軍服裝邊安慰說：“小夥子，你就放心吧，不會被抓住的。我們進得來就去得去。”

正在這時一個女秘書要進審訊室，卻被“衛兵”相二利打暈了，拖進屋子裏。宋繼柳把化了裝的小沈陽攙出審訊室，把頭一扭向徐大個說：“我們平安出去以前你就先留在這裏，等沒事再走脫。”

宋繼柳他們保護著小沈陽走出了憲兵隊大門。徐大個遠遠地看見土肥原大佐正下汽車，不由大吃一驚。慶幸的是，這個壞東西沒有發現他們，徑直走進憲兵隊。他們趕緊登上汽車，隨時準備出發。

完成了任務的徐大個離開審訊室門口往外走，迎麵碰上了從外麵走進來的土肥原大佐。土肥原掃了他一眼，稍稍打了個愣，便走進了審訊室。審訊室椅子上的“小沈陽”已滿麵是血，分不清鼻眼來。一邊地上還躺著一個衛兵模樣的士兵，也是一臉是血，麵目全非。

待他仔細一查，全不喘氣了。老狐狸這才恍然大悟，急忙跑出來，大喊著追上去：“快抓住那個人！前麵的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徐大個聽到喊聲猛跑起來，卻與對麵跑來的流動哨碰個滿懷。流動哨抓住了他，他卻機智地向後一指說：“不是我，是他！是他！他是殺手！”

流動哨放了徐大個，一下子把土肥原抱住。徐大個趁機跑到大門口，卻被大門口的憲兵用十幾支槍口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