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興豁然一驚,瞳孔瞬間收縮起來,滿臉震驚之色,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身為他這樣的強者,用手擊打桌麵將桌上的水杯震起也不是不能做到,但也僅僅隻是震起而已,卻無法控製震起之後茶杯的動向!
而對麵的張大少,隨手一拍,不光是將茶杯震起了,而且更是讓那茶杯如同暗器一樣,狠狠向著自己麵門打來,這種神乎其神的事情,別說是見了,他就連聽都沒有聽過。
茶杯在空中滴溜溜打著旋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洪安興麵門打來,裏麵的茶水,竟然點滴未灑,似乎和茶杯已經化作一體一樣。
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洪安興麵前!
感受到上麵強大的力道,洪安興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氣,肩頭猛震,右臂疾速探出,凝聚出所有的精神精力,倉促那麽一抓。
哐啷!
洪安興雖然很有兩下子,內功修為也是不弱,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終究還是相形見絀。杯子被他接住了不假,但卻也一下子將茶杯捏個粉碎,裏麵的茶水嘩啦一下就向洪安興臉上潑去。
好在洪安興反應迅速,立刻偏頭閃躲,才沒有被茶水潑個麵臉都是,不至於太過狼狽地收場。
但即便如此,洪安興的一張老臉,也是漲得通紅通紅,心理麵驚駭的同時,更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自己堂堂形意門的掌門人,竟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比不過,在人家麵前出了這麽大的洋相!這個張天,實在是深不可測!
洪安興也有些後悔,自己還是莽撞了些,早知道就將張天的老底給摸清了再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被動。
“張先生一出手,果然非同反響,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愣了片刻之後,洪安興將衣服上的碎片抖掉,伸手擦擦濺在臉上的點滴茶水,由衷地發出一聲讚歎。
他現在已經肯定,眼前的張天,同樣是一位古武者,並且是和上次那個蒙麵古武者一個檔次的強者,強到自己根本無法感覺到深淺的強者。
洪安興的臉上,肅然起敬!隨即想起自己所求之事,如果有這麽一位變態強者肯幫忙的話,那絕對不是問題!
想到這裏,洪安興心裏又興奮了起來,同時夾雜著幾分焦躁,對方如此本領,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請到的。
“嗬嗬,洪師傅言重了,一點微末道行,不值一提。”張大少無所謂地笑笑,“如果洪師傅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
“張先生先別急。”洪安興聞言,立刻急聲阻攔下張大少,道,“我這次冒昧來找,的確是有一件事情想和張先生你商量商量。”
嘴裏這麽說著,洪安興心裏也沒停下來,一開始他沒想到張大少會這麽變態,在見識了張大少的牛逼之後,卻是要細細斟酌一下該怎麽開口了。
“什麽事情?洪師傅不妨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張先生,我有一位師弟,三年前被人傷了經絡,加之救治的不及時,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成了頑疾,內息從那時候起就一直紊亂,無法動氣。”
一提起這件事情,洪安興的眉頭就皺得跟菊花似的,搖頭歎息一聲,對張大少娓娓道來,“三年來我們想盡了辦法,但始終都無可奈何。隻是眼下,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們急需讓師弟恢複過來。
聽說張先生能夠點化薑帥岐突破,那麽想必張先生在經絡勁氣這方麵肯定有過人之處,所以我才莽撞找到張先生,希望張先生能夠治好我師弟的內傷。”
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搞了半天竟然就是這一件小事!張大少心裏頗為不以為然,但臉上也沒有表露出來,隻是感到一些疑惑,三年都沒治好,那是多重的傷?
眼下僅僅聽說自己點化了薑帥岐,就巴巴找到自己求助,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些?
他哪裏知道,形意門此刻恰逢一場大事,急需古武者坐鎮,而形意門之內,能拿得出手的古武者屈指可數,除了洪安興寥寥數人之外,他那位師弟絕對是重量級人物。
洪安興此刻,實在是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意味,隻是沒想到誤打誤撞卻真個碰到個高手。
張大少不禁抬起頭來,煞有興致地問道:“你師弟的傷,三年了都沒有被治好,你對我就這麽有信心?或許,我也根本就無能為力呢。”
“張先生不必謙虛,你既然能一言點化薑帥岐,必定是一眼看穿了薑帥岐的底細和深淺,這種境界,是我望塵莫及的。如果說有誰能夠治好我師弟的內傷,也非張先生你莫屬了。”洪安興一臉誠摯地說道。
這件事情對張大少來說簡直根本不是事,可張大少也不是活雷鋒,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形意門的人死光了也和他沒關係,他憑什麽趟這趟渾水?
當下搖頭輕笑一聲,道:“洪師傅,我想你找錯人了,我已經說過,我不是古武者,你師弟的傷,我恐怕無能為力。”
洪安興怎麽相信,他已經篤定了張大少是位牛逼哄哄的古武者,如此說話,隻是在推脫而已。
恍然間想起張大少曾經說過,自己不是什麽樂於助人的人之類的話,立刻麵帶一絲著急,道:“張先生,這件事情對我形意門十分重要,如果張先生能夠治好我師弟的話,我們形意門上下將感激不盡。張先生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白白忙乎的,必有重謝!”
重謝?張大少更加不以為然,洪安興嘴裏的重謝,又能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
但想想古武門派也是地球上十分神秘的東西,就跟傳說中的一樣,心裏也有些好奇,去看看古武門派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也好。
順便,也對古武者和古武門派有個更為深入的了解。
那個神秘的死神,裏麵的人,定然有絕強的古武者坐鎮,這一點,張大少是可以肯定的。 有這麽一個了解古武者的機會,白白錯過了也有些可惜。
“洪師傅,你師弟的傷我可以試試。”張大少並沒有拒絕洪安興,而是伸出了右手食指,“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洪安興不禁一喜,“張先生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