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你這個雜碎!”餘孟華聞言大怒,在門前怒吼了起來,一提起來四年前的事情他就有氣,如果不是他們福大命大的話,怕是早就被郭峰幹的屍骨無存了。
“四年前留了你們一條狗命,是我的失誤。”郭峰又在外麵大聲哼道,聲音卻是越來越近,“今天你們別想再溜掉了。”
說著,槍響聲傳來,餘孟華在那一刻隻來得及放了兩槍,就是就地一個打滾滾到了牆邊隱蔽。
診所的門上,立刻多出了好幾個彈孔來。
好在診所的門不是正對著張大少和孫大炮,要不然的話,流彈肯定就會打到兩人身上了。
餘孟華就擔憂無比地偏頭看了一眼張大少,發現這個年輕人還在專心致誌地給孫大炮銀針過穴,神情專注而且認真,就好像是什麽都不曾發生一樣,竟然是絲毫不受外麵槍聲的影響。
在這一瞬間,餘孟華對張大少生出濃濃的讚賞來,這份心境,這份沉穩,實在令人歎服,如果是易地而處的話,餘孟華自問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什麽叫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眼前的年輕人就是啊!
“哈哈,張天,想不到在這個時候會碰到你這種年輕才俊。”張大少的淡定讓餘孟華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他胸中陡然生出一種豪氣,大笑了一聲,說道,“如果這次不死的話,你這個朋友我倒是很想交一交。”
張大少淡淡一笑,並沒有抬頭,一邊操作著手上的銀針一邊應道:“餘叔,等你不死再說吧。”
“哈哈哈!”餘孟華再度大笑起來。
哐啷!
砰!
就在這個時候,診所的門被人粗暴地踹開,窗子也被人打爛,敵人在同一時刻從不同地方位攻了進來,餘孟華見狀再不言語,對著那些衝進來的人就是一陣射擊。
“餘孟華,你不用緊張,我讓他們捉活的。”郭峰的聲音再度傳來,讓餘孟華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將郭峰給千刀萬剮方能泄心頭之恨。
此刻的餘孟華已經是彈盡糧絕,打了幾槍就將手中的子彈打光了,這時候已經有三四個人衝了進來,手裏都提著明晃晃的片刀,彈簧棍等等武器,凶神惡煞地向裏麵逼來。
抬頭一看,眾人發現了正在給孫大炮治病的張大少,每個人都是感到一陣詫異,想不到在這個時候了這人竟然還能定下心來給人治病,這人如果不是瘋子的話就是神經病。
不過他們收到的命令乃是活捉餘孟華和孫大炮,對於張大少當然是直接宰了,為首的一個殺手腦袋一勾,立刻就有人向餘孟華還有張大少兩人圍了過去。
“都給我站住!”餘孟華見狀大急,從身後摸出片刀來,在地上一個魚躍前滾就竄了過去,來到衝向張大少的殺手麵前,幹淨利落地一個掃堂腿,而後揮刀直刺。
那人想不到餘孟華會這麽猛,冷不防倒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掄起彈簧棍就反擊。
但是餘孟華此刻完全就是在拚命,那人又失了先機,再加上沒有餘孟華的戰鬥經驗豐富,三兩下子就被餘孟華砍翻在地,捂著自己的肚子連滾帶爬地後退。
“老子砍死你這個雜碎!”餘孟華瞪著眼睛怒罵一聲,揮刀上去,一刀力劈華山似的大招從天而降,直往那人肩膀上劈去,可把那人嚇了個半死。
周圍的人這時候卻是又有兩人圍了上去,架住了餘孟華的刀,那險些被餘孟華劈死的家夥才驚魂未定地退了出去。
那些本來要去幹掉張大少的家夥見狀,就先舍棄了張大少,過去一起圍攻餘孟華。
一時間,小小的診所裏刀光劍影殺氣彌漫,好不熱鬧,叮叮當當乒乒乓乓的響個沒完。
餘孟華一人拿刀獨占四個大漢,你來我往的,雖然慘烈無比,但卻絲毫不落下風。自己身上每出現一道傷口,必定是對方一道更深的傷口換來的。
張大少雖然沒有扭頭去看,但是這一幕卻是盡數收入眼中。他知道,餘孟華這種狀態堅持不了多久,他現在完全是在拚命,不要命地打法。
這股子勁頭一旦過了,餘孟華也就完了。
“老家夥還挺能打的嘛。”
為首的那家夥一看,餘孟華這家夥竟然這麽生猛,不禁也呆了一呆,都傳餘孟華這貨是道上第一能打的貨,本來他還不服氣,可是現在一看,卻也不禁暗自點頭。
這貨老都老了,而且四年前受了那麽重的傷,身體肯定不行了,還能有這種爆發力,真地不簡單。
“都住手。”為首的殺手這時候揮手製止了圍殺餘孟華的那些殺手,脫去了外衣,大步向餘孟華走去,途中大手向後一翻,立刻就有人遞過來一把砍刀。
“老家夥,既然你想玩,那就讓我陪你玩玩。”為首的殺手一副精神頭十足的樣子,手裏大刀隨意耍了兩下,霍霍生風。
其他的那些殺手,則是散落在周圍,雖然臉色冰冷依舊,嘴角帶著嗜血的冷酷,但是眼神之中卻有著幾分興趣,自己的頭要和這能打的老頭幹架,還是很有看頭的。
至於張大少,直接就被大家夥給無視了。
雖然一開始也被張大少的鎮靜小小驚訝了一把,但張大少太年輕了,大家不相信這個年輕人能夠翻起什麽浪花來,隻要幹掉了餘孟華,這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一刀宰。
餘孟華無言,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刀,鮮血,自他體內流出,浸紅了他的衣服,他也渾不在乎。
“你們,怎麽能對餘叔這麽無禮。”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一個穿著黑皮風衣,帶著黑皮手套的家夥,從那千瘡百孔的門裏走了進來,正是郭峰。
餘孟華一看郭峰,登時滿臉殺氣,咬牙切齒了起來。
“郭叔。”在場的眾位殺手一見郭峰身影,立刻微微鞠了一躬,恭聲叫了一聲,提刀候在一旁。
郭峰沒有理會,玩味似地盯著餘孟華,道:“四年前沒有找到你和孫大炮的屍體,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沒有死,一定是躲在哪個老鼠洞裏苟且偷生了。我帶人掘地三尺都沒能把你們找出來,不過我也不急,你們肯定不會這麽甘心,肯定會伺機報複的。
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到處留意你們的蹤跡,實際上兩年前我們就知道你在到處給孫大炮治病,也知道孫大炮癱瘓了。
隻不過你太狡猾了,每次都能避過我們。但是我還是不急,因為你不會停止給孫大炮治病的,隻要你不停,我們就會找到你,這不,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次,我把你們抓了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