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伯伯,我也是聽一個朋友說起過。”張大少淡定無比地說道,隻是心裏卻有些汗顏,那水晶之戀,他屁都不懂,方才他侃侃而談的一切,是他從韓建偉思想裏讀到的。
由此可見,韓建偉果真是一個牛人。
“能有這樣的朋友,你也很不錯。”韓建偉十分難得地點點頭,竟然有要誇讚張大少的意思。
如果說張大少拒不接受自己支票讓韓建偉正視起張大少的話,那麽方才張大少的表現,則是引起了韓建偉的刮目相看。
他晃然發現,這個年輕人,自己還沒有看透!
“爸!怎麽樣,張天厲害吧。”韓夢怡更像是吃了蜜一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似乎受到韓建偉誇獎的不是張大少,而是自己似的。
“別把我說得這麽厲害,我隻是湊巧聽說過。”張大少還真有點愧不敢當,畢竟,自己可是作弊的啊。
劉景晨此刻別提有多尷尬了,握著項鏈的那隻手就僵在半空中,送出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另外一隻手不斷撓著頭皮,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末了還是韓建偉幫劉景晨解了圍,對韓夢怡道:“夢怡,愣著幹什麽,小劉一片心意,還不趕快收下。”
韓夢怡有些不情願,但是這時候再拒絕的話就真得讓劉景晨無地自容了,一把接過項鏈,嘴裏還不忘諷刺兩句:“雖然是假的,但還是謝謝你!”
“真是……不好意思。”劉景晨抹著自己的鼻子,用以掩飾自己的窘迫,“讓韓伯伯見笑了。”
“看你說的,這也是十分珍貴的禮物,你的心意,我和夢怡都領了。”韓建偉嗬嗬笑道。
看到韓建偉並沒有露出嘲笑自己的意思,劉景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回頭,瞥見韓夢怡還在和張大少眉來眼去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又是憋了一肚子火氣。
“一對狗男女!”劉景晨在心裏大罵了一聲,臉上卻又露出一絲笑容,“夢怡,這次不算,下次我再送你一個更好的禮物,反正我喜歡坐著飛機四處旅行,像莫斯科,舊金山啊,我都有些去煩了,你要喜歡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說到這裏劉景晨再一次把矛頭指向了張大少,方才在張大少那裏失了麵子,劉景晨想找回來,又昂首挺胸地道:“如果你想去的話,我也可以把你帶著。那些異地風情,還是很有意思的。”
他話裏的意思誰都聽得明白,這是在諷刺張大少沒去過那些地方,不像自己是個上流人士,在自己麵前低人一等。
在劉景晨滔滔不絕的時候,張大少一直都在瞟著韓建偉的眼睛。此刻抬起頭來,自信地一笑:“劉公子,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沒去過聖弗朗西斯科,哦對不起,這是上流社會人的叫法,我應該和你說舊金山的。
我也沒去過莫斯科,因為自從沙皇死了之後,莫斯科就沒有貴族了。我隻是去過北美惠斯勒滑雪或者去中非草原打過獵。不值一提。”
這一番話說出來,劉景晨再一次傻眼了。
這張天,在燕京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二世祖,不怎麽招李家待見,每個月的零花錢也就那麽多,都被他吃喝嫖賭用了。
在靜海的時候,估計也是給人家打工,當當保安服務生啥的。畢竟除了吃喝嫖賭之外,他啥都不會。
但就是這麽一個二世祖,竟然有這種閱曆!自己方才的一番賣弄,就像是跳梁小醜一樣!
劉景晨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個大嘴巴子,隻覺得臉頰火辣辣一陣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才好。
韓建偉看向張大少的目光,卻是又多了幾分深意,這個年輕人,再一次給了自己意外。
韓夢怡的眼神裏麵則是一片崇拜,張天,閱曆竟然如此廣闊!
劉景晨接連吃了兩個大虧,也重新審視起張大少來,看來傳言是真的,這個原來遊手好閑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不知道怎麽回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轉眼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韓建偉留劉景晨和張大少在韓家吃飯。但劉景晨卻熱情非凡,張羅著要請客,到外麵去吃。
“這孩子,還這麽客氣。”韓建偉嗬嗬笑了起來,“我這個老頭子總不好拂了你的心意,那就聽你安排吧。”
劉景晨大喜,當即就去取車,這次不過是韓夢怡父子,再加上張大少,統共四個人,隻開一輛車足以。
還沒上車,劉景晨就興衝衝地說道:“韓伯伯,夢怡,我剛才打過電話了,已經在新月大酒店訂好了包廂,咱們就去那吧。”
韓建偉微笑著點點頭,韓夢怡卻是瞥瞥嘴,先後上了車,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幾人來到新月大酒店,但是當來到大堂的時候,卻被告知,自己剛才訂的包廂,竟然被人給占了。
“什麽,被人占了?”劉景晨差點氣歪了鼻子,恨不得一巴掌把麵前這個服務員給拍死,這未來老泰山和未婚妻都在看著,你這不是涮我的麵子嗎。
“把你們經理叫來!”劉景晨怒道,已經不像原來那麽優雅了。
“您稍等。”服務員大概平時什麽樣的場麵都經曆過,挨訓也是家常便飯,倒沒有多恐慌著急,很快聯係到了大堂經理。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劉公子啊。”大堂經理滿臉熱情地走了過來。
“吳經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包廂我已經訂完了,你怎麽又給了別人?”劉景晨臉色十分難看,有些質問似地哼道。
“這個。”吳經理撓了撓頭皮,也是一臉為難的樣子,“劉公子,那包廂本來是給你留著的,但是誰想到錢公子忽然來打電話來,說馬上就要用,直接就把包廂要走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那個包廂,是被錢公子占了?”劉景晨臉色更加難看,急忙小聲問道,怎麽偏偏就是錢公子這種人物給占的呢?
“小劉,怎麽了?”韓建偉見劉景晨似乎遇到了些困難,於是開口問道。
“沒事,馬上就好了。”劉景晨轉身衝韓建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轉過頭來,又是愁容滿麵。
“劉公子,錢公子已經來了,要不,你自己和他說說去?”吳經理這時候拍拍劉景晨的肩膀,指了指剛剛走進大堂的一個青年,錢公子。
劉景晨哪還有什麽選擇,事到如今隻好硬著頭皮,向錢公子走了過去,露出一個笑容:“這不是錢公子嗎,可真是巧了,你也來這裏吃飯啊。”
錢公子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劉景晨,隻是點頭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腳步不停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