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的心中更是一萬匹草泥馬正在奔騰。
誰特麽的過來解釋一下金條是怎麽回事?幾人麵麵相覷,就連於修都是一臉的茫然,若不是看在他這副表情沒有半點作假,秦沐都要誤以為,這廝因為被停職而且被追殺,帶著所有的身家逃亡了呢,雖說一個大隊長不可能有金條,可沒準於修就號這口,專門買了一小條呢?做了那麽多年的大隊長,有點存款也是正常。
況且跑路的話,攜帶金條也比攜帶存折要強上許多。
於修一臉的不知所措,突然之間被花街這幫人死死的圍著,這樣的熱情也是從來沒有過的,隻得喃喃的說道:“這背包裏麵沒有金條呀。”
現在的問題不是背包裏麵有什麽,而是別人認為背包裏麵能夠放什麽,秦沐陰沉個臉,看著聚集得越來越多的人群,巍然不動的擋在所有人的麵前,背包讓趙老實扛著,而這貨位於整個隊伍的中央,他們前前後後都是人,而且從裝束上來看,似乎都是些窮苦的人。
秦沐皺起眉頭,他可不記得,花街何曾會有這樣多的窮困潦倒的人了,舉目望去,整個花街還是他所熟知的花街,可是街道上的人讓他眼花繚亂,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眼神貪婪的人們緊盯著趙老實,哦不,緊盯著趙老實手上的行李包,若不是秦沐臉色陰沉如水,站在隊伍前方充當著門神的角色,恐怕對方已經衝了過來。
站在外圍的執法者們隻是看戲,沒有一個前來製止人群的聚集,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所有前往花街避難的人均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無一例外,好在花街的人並不出街,所以,街口那道橫亙的馬路,就成了兩方的分界線,對麵的執法者隻是洞若觀火,沒有一個想要衝上來的意思。
之所以眼前的這行人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被花街的流民扒光,最大的原因在於先前秦沐給出去的那2000塊錢,起了些許的作用,可也不會改變他們最後被扒光的結果,這是花街的待客方式,為了防止執法者一方混進人來,畢竟整個寧城,也隻有花街這裏,不會被執法者所染指。
想要尋求庇護,就必須付出代價。
圍在秦沐周圍的人們蠢蠢欲動,隻是眼前的這個道士眼神極為凶悍,尤其是那幾個先前收了他的錢的小乞丐,隻感覺腦袋頂上發麻,像是有一把小刀在輕輕的刮,讓人畏懼,然而金條的誘惑還是大於死亡的誘惑,每個人低下頭去不敢與秦沐對視的眼神中,都隱隱的藏著一把火。
似乎沒有一個人會質疑先前的那小孩所說的話,他的鼻子特別的靈,能聞到別人聞不到的味道,比如說財富,在他的帶領下,已經有好幾個尋求花街庇護的人,老老實實的交出了他們的財富,成為花街流民的一員。
在後來花街的縣誌當中,有這麽一段記載,說是這段日子成為了寧城富豪隕落最為頻繁的一段時間,為了活命,不少富豪出了高價來買自己的命,而最後將富豪的錢拿走的那個人,至今還下落不明。
人群越來越多,超過了前所未有的數量,秦沐的手中握著幾張符文,心中隱著怒氣,但也知道怨不得他們,第一,他們隻是流民,並不認識秦沐,第二,就算認識也認不出來,此時的秦沐可是偽裝了的。
想到這裏,秦沐有些納悶,之前他為毛要偽裝來著?
在人群越來越多的時候,一隻小髒手從人群中伸了出來,不過他的目的不是被趙老實扛著的書包,而是——趙老實包裹在緊身紅裙下的P股。
“靠!”隻聽得趙老實大吼這麽一聲,手中的包直接扔給後麵不知所措的和尚,衝進人群收拾那膽大妄為的小兔崽子,尼瑪,一個堂堂的警察,居然就讓一個小乞丐給非禮了,這怎麽行?
和尚一臉納悶的抱著箱包,突然發覺周圍的人立馬眼色發紅,不知道誰大吼一聲,隻覺得周圍的人都撲了上來,每個人的手都伸向那箱包,而和尚隻得弓著腰,開啟了金剛伏魔圈,將包死死的放在身下,抵擋著眾多人的拳腳和攻擊。
開著金剛伏魔圈的和尚完全就是一隻打不動的老烏龜,一般的通靈者都拿他沒轍,還不要說隻是普通人了,眾人隻覺得自己的手腳都要打斷了,對方還是不動如山,如同一塊那啥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在人群撲過來的那一瞬間,秦沐也撲向了人群,當然,他的符文是一個沒用,隻是用本身的拳腳跟對方你一拳我一腳的對打著。
可事實證明秦沐還真不是打架的料,若不是趙老實時不時的幫上一把,恐怕現在秦沐早已經變成一幅豬頭的模樣,就是在趙老實這等格鬥還是有點底子的人的幫助下,秦沐都掛了彩,臉上的胡子被扯了一半,眼角下還一片烏青。
秦沐心中憋著火,誰打過來,就一拳打過去,管他打到什麽地方,拳頭打完了就扇,扇完了就咬,咬完了就抓。
一時間倒是秦沐的這種毫無章法近乎無賴的打法占了上風,雖然臉上掛了彩,可與秦沐對峙的人群都微微有些懼怕的向後退,尤其是靠著秦沐最近的幾個人,臉上都是一道一道鮮紅色的血印,秦沐現在都覺得指甲縫裏塞的肉絲多了,隱約還能看見手裏的血線。
趙老實這邊則是用的正統的格鬥術,倒也是有板有眼,至少人群裏的好幾個人都讓他給脫了臼,胳膊無力的垂著,漸漸的也就沒人敢靠近,因為趙老實和秦沐是一左一右,將隊伍中間的於南於修以及和尚保護在其中的,所以當與他們對峙的人群開始畏首畏尾的時候,兩方人馬就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的對峙著。
一場架下來,趙老實的紅色裙子撕裂了不少,露出大腿上結實的肌肉,先前古永為了惡搞,直接將趙老實的腿毛都剃了個幹淨,而且最離譜的是在這場混亂到內褲都找不到在哪裏的廝打當中,趙老實那一頭直達腰際的卷發竟然還沒有被扯掉,也真是一個奇跡了。
這大概持續了幾分鍾,人群漸漸的散開,邱老六沉著一張臉出現在人群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