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秦沐的腦袋裏麵突然冒出這麽一個詞。
當然,這也緣於這貨最近打遊戲打的比較多的緣故,當初玩遊戲的時候,曾經百度搜索了一下薩滿這種東西,似乎是某種原始部落裏麵充當巫醫的角色的人物,這與最早的巫祝的性質相似。
而同行裏,也很少見到過這樣的人物,通常有傳言說這種人物,是以自身所能背負的神靈的多少來斷定修為的高升,薩滿的能力大小不等,據說一般的薩滿,身上能承接30多個神靈。
所謂的神靈並不是真的神靈,確切的說大多數是鬼魂和妖怪,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同這些“神靈”做交易,而進行治療,驅邪,或者占卜,起到人神溝通的作用。
更厲害的薩滿,身上可能背負60多個神靈,當一個薩滿無法治好某種疾病,可能意味著他身上的神靈不夠多,於是就得請能力更強的神靈。
眼前的這位正在給小孩治病,他的粗糙的大手撫摸過孩子的頭顱,孩子不再抽搐和口吐白沫,他的嘴裏念起了模糊不清的詞,像是在吟誦,一股肉眼不可見的白色之力從他的手掌發源出來,牢牢的籠罩了孩子的臉龐,孩子的臉色越來越紅潤。
突然他帶上一種飾有張開翅膀的頭飾,而他的肩膀上已經被旁邊的人披上了儀式所用的披肩,此時的他進入了一種靈魂附體的狀態,他已經不再是普通人,而是通過銅鏡現身神靈的代言人。
周圍的村民跪伏在那薩滿的周圍,一圈又一圈,虔誠的五體投地的跪伏在地上,聆聽著從薩滿嘴裏吐出的模糊不清的咒語。
秦沐突然覺得他就是一個局外人,想起於修還在屋裏,連忙站起身朝著屋內走去,沒有一個人對他的離開進行阻攔,所有的人都沉吟在對孩子的治療中,淡淡的白光從薩滿的身上離開,籠罩住了所有跪伏的人,人們隻覺得神清氣爽,則跪伏更加虔誠。
秦沐進了裏屋,於南和和尚一臉驚愣的看著跪伏在老槐樹下的那行村民,而秦沐則費力的擠了進去,將手搭在於修的脈搏上。
於南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了過去,說道:“當時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就突然倒下了。”
“那人說了什麽沒有?”
“什麽?”
“那小孩有沒有說什麽?”
“說了,”於南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是我沒聽懂,於修便倒下了。”
於修的情況不大好,秦沐在探脈的時候,發現有一股很奇怪的黑色能量,在於修的身體中橫衝直闖,所以才導致於修的長期昏迷,秦沐此時的靈力用恢複巫歌有點懸,若是此番吟唱又將體內所有的靈力都搭進去,秦沐可要哭了,估計還沒吟唱完畢,就得趴下。
秦沐沉吟了一會兒,將三根手指搭在於修的手腕處,用靈力將那股黑色的能量進行驅逐,所經過於修經脈的時候,順便修複經脈的損傷,這樣,所耗費的靈力便也少些,要知道,秦沐與小升簽訂過契約之後,在他的靈力中,還隱藏著治愈的效果,對於受損的經脈還是能恢複一些的。
那團黑色的能量被秦沐逼到於修的中指處,期間於南和和尚一直好奇的看著秦沐醫治,卻發現對方隻是將三根手指搭在於修的手腕處,做診脈狀,半天都沒有下一步動作,若不是於修的臉色因為這樣,而逐漸好轉,於南甚至懷疑對方是個騙子。
“有沒有針?”秦沐突然出聲問道,驚了聚精會神觀看的兩個人一跳。
兩個大老爺們兒怎麽會有針,倒是和尚在身上搜了一陣之後,找出一個細小的曲別針丟給秦沐。
秦沐卻沒有接,用右手以靈力封住對方的脈搏,而後對和尚說道:“紮中指。”
和尚點頭稱是,然後用曲別針直接給於修戳了個大口子,毛手毛腳的樣子,看得於南一陣蛋疼,總覺得那針都好像紮在他身上似的,疼得要命。
但是當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的時候,於南又覺得,和尚那針,紮的很是到位,不然難以產生這樣立竿見影的效果。
秦沐一直用靈力封住於修的手腕,讓那黑色的氣息無處可逃,隻得從於修的中指,連同血液一起被逼出,這些東西,在一觸碰到空氣,那黑色的能量便如同煙霧一般開始散發,看得眾人皆是一愣。
“這是劇毒嘛?”於南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多看見電視裏麵武林高手用內力將毒素逼出體外,可沒想到秦沐竟然還有這個本事,立馬肅然起敬。
“不是。”秦沐搖了搖頭,就連和尚都跟著搖頭,隻聽得秦沐說道:“是言靈。”
“言靈?”於南不明白秦沐說得什麽,隻是傻傻的跟著重複一句,而後驚恐得問了一句:“是鬼麽?”
“不算。”秦沐淡淡的解釋道:“但是也算,言靈是可以讓人受到某種傷害的語言,如果硬要用現在的話來解釋,就是詛咒。”
“你的意思是,那小孩詛咒了於修,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於南驚道,眼裏是明明白白的驚恐。
“我還要問你呢,你倆說什麽了將那孩子逼成那樣?”秦沐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我靠,我什麽都沒說的好吧?”於南用雙手拉扯著自己的頭發,這廝似乎一著急就變成了這幅樣子,皺著眉頭拉著頭發在房間裏團團轉,看著被這廝扯下來的頭發,秦沐在想這貨是不是不到三十就得禿了?
“沒關係,你慢慢說,解鈴還須係鈴人,縱使現在於修好了,你能保證不會有下次?”看著於南那著急樣,和尚忍不住說道。
“開始的時候是那兔崽子開始罵我的好吧,而且罵那麽難聽你聽不明白麽?哦,對了,你還真聽不明白。”於南的眼睛轉了轉,似乎是在思考:“他罵我的那個意思,應該是在問候我勸架的意思。”
“你惹人家了?”秦沐才不信一個毫無交集的人,會上來就故意罵人,還是那樣惡毒的話,難怪於南會衝動得上去找麻煩了,隻可惜這麻煩沒找成,反而差點死在這裏。
“我惹他幹嘛?”於南愣了一下,苦笑一聲:“那個時候我盡注意聽你們聊天了,哪知道那孩子突然蹦躂出來,指著鼻子就開罵啊,我一急,就上去收拾了……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秦沐沒有答話,隻是久久的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