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沐美美的睡了一個大頭覺醒來,小白竟然還沒醒,想著它體內的古怪,秦沐也不好直接用靈力去探視,好不容易將靈力回滿,精力充沛,一大清早,他可不想做這樣麻煩的事情。
那個黑色的木偶人叫秦沐放在了書架上,因著那木偶的表情凶悍,秦沐實在是不想多見,直接用破報紙包了包,隨意的扔在書架上。這書架裏均是一些老書,或者花花綠綠的上麵畫著穿著暴露的女人的雜誌,這些老書散發著一股永遠散不掉的黴味,而雜誌則像是新買的,一本本擺的整整齊齊。
伸了伸懶腰,每天例行的觀察一下陰陽鼎中符水的變化,右手食指不自覺的伸進去,一道白色的符文在陰陽鼎中的符水中一點點的暈染開來,化成點點星光灑在符水裏。這陰陽鼎中的符水昨天已經換過,隻是還沒有進行符文加持。
作為一個巫祝,每天存放一定量的符水是必要的,畢竟秦沐已經懶到連每天的功課和符文都不畫的地步,若是陰陽鼎中的符水都不肯留,先不說陰陽鼎本身就要發脾氣,光是小白的眼神,就能把他給殺死。
“醒了。”
“唔。”聲音從背後傳來,秦沐順口答道,愣了大概一秒,發現是個男人的聲音,頗為詫異,他昨天貌似是關了門的,而且屋子內的鬼魂除了小七,應該都被帶走了才對啊。
秦沐轉身,看見司空文征穿著那身破舊的工作服,一臉懶散的抓著一片麵包,吧嗒吧嗒的啃著,看得秦沐一臉抽搐。鬼魂吃東西從來都是聞味,隻有道行較深的才會如同活人一樣去咀嚼食物,這司空文征也不見得死後去修煉什麽,就這麽吃下去,一會地上那垃圾可是難得打掃的。
“你站在廁所裏吃去。”秦沐屬於單身的男生,屋子裏髒亂差是難免的,隻是再髒亂差,任何人也見不得臥室裏直接有米田共之類的東西吧,秦沐一臉黑線的開口,絲毫不留餘地。
“不是吧,我吃東西你叫我去廁所,好說歹說我還是你的嶽父大人呢,有你這麽對嶽父的麽?”司空文征不屑的撇撇嘴,此時秦沐發現從他的體內已經有什麽東西想要流出來,連忙捂住口鼻,手上的符文閃爍,直接將司空文征推向廁所,還勒令他就坐在馬桶上吃。
做完這些,秦沐懶洋洋的下了那歪歪扭扭的樓梯,如今客廳裏卻是一派的整潔,幹淨得仿佛昨天的打鬥都是幻想,一下樓,秦沐便鼻子尖的在廚房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疑惑的皺著眉頭吞了吞口水,頓時覺得五髒廟已經開始唱空城計了。
司空露在廚房裏忙裏忙外,身上紮著小碎花的圍裙,一向堆滿了雜物的餐桌上收拾的幹幹淨淨,幾盤小炒擺在上麵,聞著讓人食指大動。
秦沐眼睛晶晶亮的走近餐桌,桌子上已經坐著一個姑奶奶了,正是昨天還交手的紅蓮,秦沐剛坐下,準備拿筷子,紅蓮就一記眼刀橫過來:“洗手去。”
秦沐訕訕的笑了笑,洗完手,這才仿佛剛剛睡醒一樣的問:“紅蓮前輩,這司空露是您放進來的?”
秦沐話一出口,引起飯廳裏的兩個女人的怒視,紅蓮的手敲著桌麵啪啪作響:“說什麽呢,叫姐,知道麽?前輩你個頭啊,我有那麽老麽?還有什麽叫放進來,那是請,請進來,不然你哪裏來的早飯吃?靠你放在角落裏的那堆方便麵?”
不提還好,一提秦沐眼睛往角落裏一掃,一向堆放在那裏的箱子都不見了,有些小心疼:“你……都扔了?”
“放那能幹嘛?”紅蓮滿不在乎的說道。
正巧此時司空露又端了盤紅燒魚上來,秦沐連忙接過,“別忙了,坐下一起吃吧。”
司空露麵上羞澀的看了秦沐一眼,聲如蚊蚋的應了一聲,幾乎聽不見。
一餐飯吃得秦沐是如坐針氈,司空露一個勁的給自己夾菜,唔,雖然都是些秦沐不怎麽愛吃的,紅蓮那是一口一個張羅得親熱,什麽青椒很好吃拉,秦沐最喜歡了之類的,誰都知道秦沐是最討厭吃辣椒的,看著司空露忙活了這麽老半天吧,若是不吃,又顯得太矯情,隻得硬著頭皮吃了下去,一餐飯下來,秦沐的舌頭都沒知覺了。
紅蓮在一旁笑得眼睛彎彎。
“今兒怎麽有空出來了?”秦沐眯了眯眼,說道。
“瞧您說的,這也是我家,憑什麽不能出來了?”紅蓮臉色一冷,橫了秦沐一眼道。
“是是是。”秦沐隻得忙不迭的答應,對於紅蓮,他是沒有一點辦法,她老人家怎麽高興怎麽來吧哎。
司空文征也加入了吃飯的行列,不過隻能聞味,被鬼魂聞過的菜就沒有用了,因為沒有味道,味道都讓鬼魂給吸跑了,怎麽可能還有味道。
當所有人漸漸的放下碗筷的時候,司空文征說話了:“我今天來,主要是來看看小女,還有關於你跟小女婚約的事情。”
秦沐一聽婚約,眼睛都亮了,是了,他正愁沒借口將這婚約取消呢,連忙腰杆挺直了,身子還微微的向前傾,感興趣的問道:“這婚約能取消麽?”
此言一出,滿場的安靜,司空露愣了一下,眼睛中有淚水在打轉,紅蓮是直接橫了秦沐一眼,順勢一巴掌往秦沐的後腦勺拍了過去,秦沐脖子一縮,堪堪躲過,紅蓮卻是更火了:“怎麽滴,這麽好的姑娘你都看不上,你還想怎麽滴,據我所知,你命裏不像重華一樣缺的是老婆,而是缺權,怎麽連這麽好的姑娘你都不要,想造反了是不?”
麵對這個凶神惡煞的姑奶奶,秦沐隻得討饒:“我的姑奶奶,我哪敢嫌棄啊,隻是太過於突兀,我這都長了20多年了,突然蹦出個未婚妻,誰都突兀。”
“隻是突兀不要緊,”司空文征咧著一口因吸煙吸久後,而產生的大黃牙:“慢慢培養嘛有什麽打緊,當初我和文秀還不是突兀的相親,然後才結婚的嘛,不照樣很恩愛。”
聽著司空文征的話,秦沐差點就脫口而出,隻是礙於紅蓮在場,不得已隻得暗中忖道:那是因為你和文秀是上輩子的愛戀,跨越了幾千年的愛情,縱使相見不識,也有感覺在那。
直到今日秦沐都沒搞明白,不管是重華還是眼前的司空文征,為何要這樣死命的把司空露塞給自己,這般的美女,追求的人一定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