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隻消看了一眼,就側過臉,眼瞅著那女子還在跟青色小蛇做互動,便閉著眼睛裝睡。
這小動作自是沒有瞞過女子的眼睛,她身體微微向前傾斜,這個微小的動作,使得她胸前的那抹雪白頓時激蕩了起來,顯得起伏不定波濤洶湧。
“喲嗬,還知道裝睡了哈。”那女人微微一笑,玉腿輕抬,換了個姿勢。小白拖著被雷劈過後,身上還有電光環繞著的身體,從廚房慢騰騰的挪了過來,剛挪到客廳,就感受到那女人身上如同女王般的氣質,當下頭微微一縮,很是害怕的蜷縮在客廳到飯廳的那個走廊裏。
這女人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和黑珍珠完全不同,用現在的話說,黑珍珠是屬於禦姐,而那女子則是女王。
秦沐慢慢的睜開眼睛,好似真的剛剛才醒過來一樣,定了定,似乎在等待眼前的景色變得清晰,這才東張西望起來,微微的側了身。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女子那洶湧澎湃的胸口,秦沐這血氣方剛的漢子定是不能多看的,隻消一眼,就匆匆離開,生怕與對方的眼神撞上。
秦沐這躲閃的樣子被女人理解為心虛,女子上身微微後退,氣定神閑的問:“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我……”
秦沐剛剛吐出一個字,對方連珠炮似的訓斥便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根本容不得他做出反應。
“因為這等小事而浪費重華在你身上所下的固若金湯,當年重華真特麽的是瞎了眼了而選擇了你,我真看不出來你哪點好了?真正的雷劫和被別人刻意召喚出來的都分不清楚?甘心承受?再說你有功德護身,就是沒有,作為巫祝,殺幾個凡人又怎麽了?”女子說話間不帶停頓,這一頓訓斥下來,也不見她氣喘,尤其是最後一句,理直氣壯,讓秦沐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隻消一眼,這女人又繼續道:“怎麽,我說的不對?作為巫祝,就要有巫祝的樣子,憑的什麽東西都敢登上臉,對方連麵都沒有露,隻是出了個小兵就能把你折騰成這個樣子,若是你真有不對,要扣也是扣你的功德,而不是直接降下雷劫。”
“隻有十惡不赦的壞種,才值得老天如此這般。”那紅衣女子說道這裏,似乎是氣順了順,瞅著秦沐一臉痛苦,可偏偏又做出一副悉心聽取的模樣,忍不住打擊道:“就你這樣的貨色,還不值得老天這樣的為你。”
秦沐鬱悶得差點沒吐血,這是誇人還是罵人,啊?可麵對這位祖宗,秦沐隻得做出一副悉心受教的樣子,這貨的脾氣可不怎麽好,這方麵跟黑珍珠相比,那能襯托得黑珍珠頓時就成了小家碧玉,窈窕淑女。
這女人是地下室那群重華的侍靈之一,當年的重華很是騷包,收的侍靈又多,最後起名的時候犯了難,思來想去,死了不少腦細胞,甚至還“盜用”人家道家的東西,這才周全。
重華的十二個大侍靈,分別是貴人、螣蛇、朱雀、六合、勾陳、青龍、天空、白虎、太常、玄武、太陰、天後,這完全就是道家的十二個天將,讓重華直接拿來用了。
讓秦沐很是納悶的是,當初重華怎麽不直接取生肖名呢?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既省時又省力。或者小白小黑小藍小綠也是可以的。
巫祝有權力為自己的侍靈取名,名字,以符文的角度去解釋,這是最早的言靈,被得知名字的妖魔必須滿足對方的條件,就是因為言靈的存在。不過這都是謠傳,不知道真假,隻是為自己的侍靈起名字的“大事”,便成了每一代巫祝最為惱火的事情。
秦沐不大了解眼前這位是十二個大侍靈的當中的誰,隻知道那女子的名喚為紅蓮,是十二個大侍靈當中一個,紅蓮是她的自稱。這也是小時候機緣巧合的時候知曉的。
在秦沐兒時跟著重華學習的時候,這些個侍靈根本不像現在龜縮在地下室,不管是十二個大侍靈還是小侍靈們,最喜歡去的地方還是屋頂,或者在樓上樓下沒目的的溜達。
這女人便是最霸道的一個,那囂張勁,比之實力最高的青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基本上除開四個實力最高的侍靈之外,其餘的,就是實力高於她都不敢輕易惹她,至於重華的命令,這貨更是想聽就聽,不想聽,就呆在屋內睡大覺。
甚是桀驁,隻是重華向來不喜嚴懲侍靈,也就不做計較。
據說青龍的本體是接近於龍的青蛟,隻是這廝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秦沐隻是聽說,並未見過。
重華五年前臨走的時候,所帶走的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隻實力最高的侍靈,其餘的全部都留在地下室。
自從重華走後,地下室的幾隻侍靈便沒有興致在屋內溜達,全部老老實實的開始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
若非此番紅蓮闖了出來,秦沐都快忘記地下室有這麽些人物的存在。
見紅蓮發火,也不敢搭腔,躺在地上,閉了閉眼睛,胸口依舊是隱隱的疼痛,身上被雷所劈的那種麻痹的感覺,席卷全身,讓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見他臉色蒼白,紅蓮住了嘴,看著秦沐漆黑的跟個炭似的的臉上,滿頭滿臉都是汗水,心裏有些微微泛疼,說到底,這個孩子還是她看著長大的,想著秦沐小時候那黑亮亮得,如同黑色豆子般的眼睛,紅蓮心軟了。
嘴上卻不肯罷休,甚至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手指微動,一條紅色的絲帶便出現在半空中,直直的卷了秦沐的腰,將他倒提起來,他蒼白的臉正對著紅蓮。
“叫你逞強,明明肉體凡胎,非要做這樣的事情,那小狐狸替你挨上一下也是應該的。”紅蓮說著這話,臉色不由得柔和了。
隻是看向小白的眼神,涼颼颼的,如同兩把利刃,直直的入小白的心底,看得它朝後一縮,眼裏也不有自主的掉下淚來。
“怪不得它,是我自己沒用。”秦沐讓那女人倒拎著,對上紅蓮的眼睛,虛弱的笑笑,咳嗽了兩聲,從口裏咳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