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口中突然爆出音爆,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月牙刃朝古永飄了過去,古永身形一矮,手腳都變得遲鈍起來,仿佛地上是個泥潭,深陷而不能自拔。
秦沐手持判官筆,在半空中飛快的畫下一道符文,那符文閃著白色光朝對方籠罩過去,古永正想抵抗,喉嚨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呼喊,好像是在怒吼著什麽,卻讓那符文包的嚴嚴實實,秦沐右手飛快的舞動,很快的,好幾個符文便在空中成形。
此時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連續的使用靈力讓他有些吃不消,這一個個的符文像捆粽子一般將古永捆成十字形,死死的靠在牆壁上,不得動彈。
古永張著嘴大聲叫喊著,他的嚎叫聲回響在整個警察局,與此同時,秦沐發現,他的牙齒還在緩緩的生長著,臉上也開始發黑,一些黑色的,肉眼難以看得見的怨氣漸漸的聚集在他的身上,秦沐離著最近,隻是剛剛好靠近了那些黑氣,就感覺到呼吸不暢,內心壓抑。
竟是這樣重的怨氣,哪裏惹來的?
秦沐臉色不變,口中開始唱著巫歌,那是三十三篇章中的第二十二篇章,恢複。
與此同時,秦沐的手中也開始描繪著細小的符文鏈,這些符文的個頭很小,並且貫以靈力,一旦在空中形成,就一個連一個形成一串,類似於鏈條式的符文,這樣的符文鏈,圍繞著秦沐和古永繞了一圈又一圈。
在秦沐恢複的巫歌響起的時候,古永張著嘴不斷的吐出黑色的氣體,那是他體內產生的怨氣,這些怨氣一出現之後就朝著外麵逸散著,整個符文鏈所環繞著的地方,形成一個圓形的、透明的結界,並且那些黑氣一旦觸碰到符文鏈之後,便消失不見。
這符文鏈是以淨化符文為主要的構成,將一個又一個的淨化符文聯係在一起,形成鏈條,在指揮鏈條纏繞著秦沐與古永的時候,又使用了陣法,使得形成一個透明的結界。
在這樣的淨化結界裏,任何怨氣都能夠被化解,當然,除了深淵惡魔所帶來的深淵怨氣。那種東西,就是法力昌盛的年代,都難以根除。
隨著古永所吐出的黑氣越來越多,他身上的屍化特征也漸漸消失,表現得最為明顯的,就是上顎長長的獠牙變回了原樣,捆縛在他身上的符文也如同斷了的線繩,紛紛掉落下來。
這些符文隻束縛鬼,不束縛人,如今古永身上所蘊含的鬼氣讓這些符文判斷其為人不為鬼,也就是說沒有達到鬼所蘊含的量。
古永跪在地上,雙手捂著喉嚨,不斷的向外嘔吐著,先是黑氣,黑氣吐完了,開始吐血。
那是一種黑紅色的血,而非鮮血,秦沐的恢複巫歌不停,古永就不斷的向外嘔吐著,秦沐看著那些嘔吐物,眉頭緊鎖。
黑紅色的血嘔吐完畢之後,古永開始吐一小塊一小塊的血塊,然後是大塊的血塊,看到這一幕,於修的眼珠子都要登出來了,這孩子還有多少東西要吐?也太誇張了吧?他肚子裏的內髒怕是要吐出來了吧?
最後,聽得古永大吼一聲,一個有成年男人兩個拳頭大小的橢圓形,帶著黑紅色的血的物體,被古永吐了出來,他一仰頭倒在地上,嘴裏還帶著鮮紅色的血,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
於修連忙奔了過去,然而秦沐所製造的淨化結界死死的將他攔在外麵,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觸碰到了一個黏糊糊,如同牙膏般冰涼且柔軟的物體,透明得仿佛玻璃一般,於修隻能趴在上麵焦急的看著古永。
古永側著腦袋,剛好看見於修,他咧著嘴無聲的笑了,衝著於修豎起了大拇指。
於修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叫秦沐過來是正確的。
秦沐的巫歌卻還沒停。
古永的身體一陣又一陣的顫抖著,嘴裏不斷的冒出鮮紅色的血液,這與剛才黑紅色的血液不同,於修的心又提到嗓子眼裏了,看著那些被古永所吐出的鮮血不禁一陣心疼,同時暗暗腹誹秦沐,這難道是要古永失血過多麽?
古永費力的側過身來,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控製權,正一步步的回歸於自己,在他吐出那個如同成年人兩個拳頭大小的橢圓形物體後,身體的控製權才徹底歸於自己,在他平躺一會後,這才適應了這種感覺。
古永將口裏的鮮血悉數吐在地上,感覺腹中饑餓無比,體內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恢複著,口裏也不再吐出鮮血,身體正一點點的恢複的原來的狀態。
古永靠著牆坐著,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袖口上都染了遍,很是歉意的看了一眼周圍被他咬傷,躺在地上呻吟著的警員們,看著看著,就咧開嘴傻嗬嗬的笑。
與此同時,秦沐的巫歌也接近尾聲,隨著秦沐最後一個音符的結束,那古永身上的傷完全愈合,臉色也恢複正常。
結界外麵的於修看得高興,然而秦沐並沒有撤走結界,他隻得在外麵幹看著,此時,趙老實扛了一大包糯米過來,小白連忙上去幫忙,將那袋糯米從他身上取下,丟在地上,隨手抓起一把。
秦沐將那瓶符水從結界內扔了出來,司空露連忙接住,遞給小白,小白在手心那把糯米中隨意倒了幾滴,示意趙老實抓起邊上一個警員的一隻被古永咬過的胳膊,將那糯米狠狠的敷了上去。
本來已經疼昏迷的警員,被小白這麽一折騰,直接疼醒,哇哇大叫,不過效果確是很明顯,糯米所接觸的地方皆變成了黑色,漆黑如墨,小白立即丟掉手中已經漆黑一片的糯米,重新抓了一把,滴上符水,如法炮製。
連續用同樣的辦法吸附了三次,直到手中的糯米不再變色,小白才止了動作,去營救下一個警員。
於修和趙老實也加入營救傷員的其中,秦沐則是蹲在地上,研究起那些被古永所吐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