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成擰著個眉頭想了半天,要說這孩子,麵無表情的時候,還算得上是一帥哥,可一旦有任何表情,那跟麵癱是沒有區別,眉頭皺得都能打個蝴蝶結了,麵上還跟瓷碗似的,平整一塊,就衝著這表情,日後繼承邱老六衣缽之後,定能將那鬼小吃發揚光大,原因是這表情,鬼見愁。
“沒有!”童成想了老半天,得出這麽一個結論,一直在旁邊期待著的邱老六,一聽聞這話差點一拳擂過去,揮了一半生生的卸了力,收了手,一拳打在秦沐客廳內唯一一張桌子上,抖落了一地的灰塵。
“你再仔細想想。”看著童成眉頭那個蝴蝶結,立馬變平了,有些懷疑童成掉的那一魄是哪一魄,該不會是主智慧的吧?
“沒……”童成沒有剛剛皺了起來,吐出一個字,突然眉頭一鬆,那感覺好像是蝴蝶結被人陡然間拽開了一般:“有了,那晚上喝的酒很奇怪。”
趙老實差點沒噴了,眼前這貨真心在考驗他的耐心啊,什麽叫做酒很奇怪,是顏色太奇怪還是你壓根沒見過所以才奇怪。
秦沐顯然也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涼涼的道:“沒了?”
邱老六則是在一旁不斷的拉扯著他那滿頭卷曲的頭發,一根根的,都快要扯直了,完全趕上大美發院的手藝。
“是很奇怪啊……”秦沐已經確定童成所丟掉的那一魄應該是主智慧的,不然怎麽在房間裏四個大男人明顯的臉色不好的情況下,還能獨自一人說得津津有味。
“哎,你們是不知道,那酒,嘖……那顏色,跟血一樣,然後……然後……”童成再次皺起了眉頭。
秦沐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讓這童成好好想想也好,有助於他想起後麵的事情,若是真缺了主智慧的那一魄,那還真有些麻煩,不過看童成現在的樣子,隻是記憶力不大好,行為上倒沒有退化到幾歲的時候,應該無甚大礙。
“然後怎麽了?”趙老實給這位憋的心裏大為不舒服,趕緊跟上一句。
童成在那“然後”了半天,讓趙老實一參合,一拍大腿:“忘了。”
“你說你這敗家玩意兒你……”邱老六給氣得,差點跳腳。
“不是啊,我喝了一口我就暈了,我也沒看清啊,隻是覺得這酒顏色特別怪,跟血似的,然後據我朋友所說,那酒還有美容的功效,喝了能年輕!”童成讓邱老六一嚇,剩下的話跟倒豆子似的,悉數倒了出來,還不帶打結的。
“喝了能年輕?”於修抓住了最關鍵的,連忙問道:“是什麽樣的東西?”
“我……我不記得了……”童成看著邱老六再次提起的老拳,直縮脖子,“我真不記得了……就記得紅紅的,跟血一樣,還有血腥味……”
“血腥瑪麗?”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司空露突然開口了。
“那是什麽東西?”秦沐皺著眉頭問道。
“是一雞尾酒,差不多就是他形容的樣子,據說西歐一個很有錢的女伯爵,為了恢複自己的青春容貌,用處女的鮮血進行洗浴,不過這樣,還真的能讓她容貌永駐,關於這個,有不少的版本,最大眾的一個版本就是這樣……”司空露說著,無奈的聳了聳肩:“這種小地方竟然會有血腥瑪麗的存在,而且同樣的是恢複年輕,還真令人奇怪。”
“有什麽好奇怪的,不過是騙術而已。”秦沐大概明白這血腥瑪麗是什麽玩意了,但是要讓他相信,天地酒吧裏的血腥瑪麗能有這樣的效果,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年輕了麽?”邱老六問了一句。
“師父,我隻喝了一口……你說我年輕了沒?”童成特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邱老六。
邱老六瞅了半天,憋出一句:“年輕了。”
童成喜出望外,就是秦沐和於修都愣了一下,誰知這老不羞接下來的一句話,將童成打入地獄,因為他說:“是智商上好像倒退了十年不止。”
“師父!”童成那個鬱悶啊,他這是來找不自在麽?
“好了,情況我也大致了解了。”秦沐找出判官筆,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的用小篆的字體寫著童成的名字。剛寫完,光華閃過,黑色的字沒有一點變化,秦沐合上了本子,定定的看著邱老六。
邱老六也是意會,搓了搓手道:“這個……診金方麵。”
“哦,對了,診金。”秦沐一本正經的再次翻開本子,這動作使得一旁的小白直翻白眼,明明不就是想要宰邱老六一頓麽,剛剛合上本子的時候,就是這樣暗示人家邱老六的,這會又是哪門子的傲嬌啊。
“這個……診金能不能便宜點?”邱老六苦哈哈的說道:“你也知道,我也隻是小本生意,而且,最近童成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我這好幾天都沒好好做生意了……實在是……”
“我知道。”秦沐皺著眉頭,這邱老六也是多年鄰居,收狠了吧,怕是傷了感情,可要是真分文不收,又對不起重華立的規矩,最重要的,自己忙活那老半天,也得要點報酬吧。
童成看著兩位大人在那討論來討論去,這田大夫一赤腳醫生,怎麽可能治得好自己,當即心裏一橫,道:“我要去醫院,我不要他治,他一個赤腳醫生,懂什麽!”
“哎喲,我的小兔崽子,你給我閉嘴了。”邱老六碰又不敢碰童成,隻能在一旁大聲驚呼,生怕童成一個不小心把秦沐給惹怒了:“我告訴你,你哪都不能去,你這病,隻有秦大夫能治!”
“秦大夫?”童成不屑的撇嘴:“不是姓田麽?怎麽改名了?師父,不是我說你,就知道倒騰那些怪力亂神,師父,你見過鬼麽?你知道鬼長什麽樣子麽?別人說什麽你就什麽,師父,這赤腳醫生自從來了花街,做了什麽事情了?有幾個讓他給治好的?小小個頭疼感冒都治不了,這也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