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憤恨的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回到了房間,“啪”的一聲開了燈,跑去廁所照了鏡子,果然,脖子上是一片烏青,兩個很是清晰的指印在上麵,看得秦沐心裏發怵。
若不是自己及時醒來,可能就要直接讓人掐死在睡夢中了。如若不是秦沐這幾天實在是太累,太虛弱,不然怎麽會晚上睡覺的時候一點警醒都沒有,換做是平常,斷不會這樣。
秦沐小聲的唱著巫歌,一邊唱,指尖一邊在自己脖子上畫著一個又一個的符文,隻見秦沐脖子上的那些青紫色的印記,隨著秦沐的吟唱,逐漸開始消失,直至最後什麽也看不見。
這也不過一小會的功夫,秦沐做完這些後,也沒有急著回床上,而是撥通了於修的電話。
“何事?”雖說於修的電話一年四季都必須保證開機,這也是職業的需要,隻是這麽晚了,誰不是在夢中,於修接電話的時候,都掩蓋不住語氣中濃濃的疲倦感。
“把那於大夫的電話給我。”秦沐喘了幾口粗氣道。
“他?”於修一愣,許是迅速反應過來打電話的是誰,連忙問道:“怎麽了?可是不舒服了?按床頭那個鈴兒就可以……馬上有護士可以幫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不要動,我馬上來……”
聽及至此,秦沐猛地按了床頭的鈴鐺,與此同時,對著對麵電話裏不斷傳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道:“沒什麽事,就找你弟弟而已。速度把他電話給我。”
這次於修沒有廢話,立馬應了一聲掛掉電話,不多時,就發來個短信,上麵寫著於大夫的電話號碼。
秦沐氣得不行,這於大夫是腦袋被門擠了,在自己醫院裏行凶殺人,若是秦沐真莫名其妙死在病房裏,也不想想第一個需要擔下責任的是誰?
電話撥通了,彩鈴是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曲,《我心永恒》,在這靜謐的夜裏,這樣聲音的鈴聲顯得格外清晰,彩鈴響了一大半的時候,於大夫才接了電話,聽著對方氣喘籲籲的聲音,秦沐眯起了眼睛。
“誰?半夜打電話?到底是誰?”對方連續問了三遍,於大夫的聲音都微微的打著顫,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跑得太狠,肌肉抽搐了。
秦沐沒有說話。
“不說話我掛了啊!”於大夫顯然沒有於修那麽好的脾氣,一接電話就暴躁,說了這話之後還罵罵咧咧的夾雜著方言,秦沐雖是自小在寧城長大,可重華並不是寧城人,秦沐的語言功能不咋地,一般的方言也就算了,特別古老點的方言,連對方說的是不是中文,都搞不清。
而於大夫的嘴裏就是這口古老的寧城腔,罵罵咧咧了老半天,秦沐隱約聽懂了一點,好像是埋怨自己這個電話,這麽深更半夜了還打電話。
對方即將掛下電話的時候,秦沐吼一句,“孫子,你跑什麽跑!”
於大夫一愣,連帶著那土話土成渣渣的方言一停,結結巴巴的說起了普通話:“你……你是……是誰?”
“我是誰?我是剛剛被你掐死的短命鬼!”見對方這般詢問,秦沐惡狠狠的說道。
“掐死?”對麵顯然慌了,劈裏啪啦的掉了不少東西,依稀的還能聽見女子說話的聲音,難道這於大夫就在護士值班的辦公室裏?
秦沐想著,連忙踩了拖鞋出去,一邊卻聽著電話,隻聽對方好像是哆嗦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不可能會掐死你的,我保留了力道的,怎麽可能……”
“果然是你掐的。”秦沐有些犯傻,隨即就燃燒出一股憤怒,本來想對方折騰一頓日子才會承認,沒想到就真的這樣大方的承認了。
“不……不……不……”讓秦沐這麽一肯定的語氣一說,對方慌了:“我還在家,不在醫院,怎麽可能去掐你!再說醫生殺死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再怎麽著急,我都不會采用這樣愚蠢的方法,太容易暴露了……”
“哦,是嗎?有很多種,所以你采用最簡單的方法不是最好麽?你對我有意見麽?你不在醫院?你有證明嗎?我要值班室去看一下,如若是裏麵沒有你……”秦沐霹靂啪啦的說完,每問出一句,心裏便冷了一分,若不是看在於修的麵子上,跟這庸醫多說一句話他都覺得厭煩。
“你去看,你隨便看……我騙你做甚!我一個堂堂的醫生,我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深更半夜去殘害我的病人,秦沐,你不要含血噴人!”於大夫說著這些話,已經是咬牙切齒。
“我含血噴人?你存我電話了?你怎麽知道我是誰?”秦沐咄咄逼人,同時,他離那值班室是越來越近,還沒靠近的時候,秦沐怒氣衝衝,弄出不少聲響,反而是靠近的時候,便沒了聲息,小心翼翼的靠近門口,伸手捂住手機的話筒,任憑於大夫在電話的另一頭,信口胡謅的瞎解釋。
擺好姿勢,秦沐“啪”的一腳踹開了門,最先印入眼簾的是,正對著門口坐著的那個胖護士,在開門前這姑娘,正撐著自己的手臂睡覺,秦沐聲勢浩大且突如其來,驚得那胖護士手上一鬆,下巴直直的磕在桌子上,縱使是再胖的胖子,下巴上確實沒多厚的,多了,會直接長個下巴出來,成為雙下巴,所以下巴上的肉一直不是很多,這樣直挺挺的直接磕在桌子上,那護士捂著下巴,眼睛裏的淚水直打轉,一臉憤恨的看著進來的秦沐。
值班室裏並沒有多少值班護士和醫生,隻有一個坐在門口的胖護士,和一個瘦瘦的男醫生,便別無其他,秦沐想著,或許那天晚上並不是於大夫,隻是身形有些相似,所以便認定是他了,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可是秦沐的直覺告訴他,幹出這種事的,隻有於大夫。
“幹什麽的?!”裏麵的小胖妞捂著自個兒的下巴都快哭了,瘦瘦的男醫生倒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值班室內唯一的電腦,聚精會神,秦沐習慣性的摸著鼻頭,低著頭想著,於大夫說話的真假,可這屋內確實沒看到他的出現,難道是自己錯了?
秦沐沉吟了一會,忽瞄見幾滴鮮紅的血,一路都有印記,一直延伸到值班室裏麵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