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任憑那黑色怪物發泄,不予理會,趕緊上浮至水麵,大口大口呼吸著水麵上的新鮮空氣,一上來就看到天空上的金色大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秦沐跟它一對視的時候,在它的眼神中看到了惱怒。
而且這金色大眼睛的光似乎黯淡了不少,在它周圍似乎有很多黑氣,其中竟有一些已經漂浮在他的跟前,像一層薄霧一般,籠罩住了他。
秦沐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迷茫的看著周圍一陣,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那些水猴子在不遠處叫囂著,為秦沐突然停下來感到氣憤。
似乎是那水紅色的眼睛被秦沐拿了會對他們有什麽好處,秦沐輕蔑的看了遠處那幫跳腳的家夥們一眼,突然拿出判官筆,此時的判官筆個頭已經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秦沐沾了一下那湖水,一把拉開自己的領口,用判官筆在身上開始畫符。
畫下一個巨力符,符文完成之時,一陣白色光華閃爍,那符文直接進入秦沐的體內,頓時四肢百骸都暖和起來,雙手充滿著力量,感覺力大無窮。
這種符咒能維持的時間並不長,且有副作用,這個副作用要看身體的強度,若是健壯點的,這點副作用幾乎可以無視,可秦沐這種,估計事後要在床上躺幾天了。
想想一個從來沒怎麽運動過的人,突然做了那麽劇烈的運動,事後肌肉不拉傷,不痛,那才叫奇怪了。
不過現在的秦沐沒空去想那麽多了,他又在自己身上畫下一個水息符,這樣一趟趟的上來換氣實在是太麻煩了,使用這樣的符咒,可以讓人在水下自由呼吸,當然,效果也是隻能持續一段時間,這種符咒確實沒有副作用的。
做完這些,秦沐這才輕瞥了一眼那些鬧騰的水猴子們,心說小爺一定要給你們好看。
再次潛入水底,秦沐直接衝著佛像的腳部遊了過去,撥開那些漂浮的水草,秦沐在最底下看見了這個佛像的底部,一個差不多一張雙人床大小的金屬底座。
這佛像是右腳著地,另外一隻腳在半空,做飛天舞蹈狀,秦沐此時抓著佛像在水底站穩,伸手敲了敲那佛像的底座,看上去還挺厚,聽著那聲響悶悶的,該不會是個實心的吧?
使用巨力符所做的運動有多劇烈決定著副作用有多厲害,秦沐琢磨著這尊佛像少說也有一噸了吧?人托著一個一噸重的金屬疙瘩在水中行走,饒是再健壯的人,也沒那本事把,那副作用是不是會很大?
不過也沒時間去計較這麽多了,秦沐雙手發力,抓著那金屬底座道一聲:“起!”這佛像在水底晃了兩晃,連帶著的灰塵和渾濁的水嗆了秦沐一臉,屏住呼吸,愣是把這尊大佛舉了起來,有了巨力符的幫助,輕而易舉的扛在肩上。
那大佛“嘩啦”一聲,頭部上凸起的發型小半個露出水麵,整個湖底的水猴子都在嚎叫,幾乎是呈現暴走的狀態了,要是他們會說話,恐怕會破口大罵秦沐這個無賴。
秦沐一腳深一腳淺的扛著這尊大佛在水底下行走著,朝著那個湖心島的方向,有了巨力符的幫助,扛著重達一噸左右的大佛倒是不成問題,隻是這湖水淤泥居多,垃圾也遍布,畢竟是這麽多年了,瞅著上麵還算清澈的樣子應該是活水,也不知道其源頭在哪兒,反正秦沐在湖底甚至看到了舊皮鞋。
那幫水猴子是徹底無語了,那佛像所帶著的威懾範圍等於在不停的移動,任由他們上躥下跳是拿秦沐沒有一點辦法——它們根本無法靠近。
秦沐很是無恥的借著佛像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湖心小島處,將那佛像小心翼翼的放下,“鏘”的一聲,又濺起不少灰塵,在湖水深處翻滾出來渾濁的水。
秦沐回過頭,發現那幫水猴子一路小心翼翼的跟了過來,本來那黑色怪物本體是在靠近湖心島的地方,因著秦沐直接把人家大佛給扛過來了,它不得不讓位,一路尖叫著一路避開,聽那聲音,怎麽都有點傷心的意思。
秦沐遊上岸,一身衣褲早已濕透,一上岸被那冷風一吹,渾身一個顫抖,打了個寒噤。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秦沐麻利的從身上搜出一鐵塊,晃了晃,好像還能聽見那其中的零件聲,秦沐苦著臉將那鐵磚頭貼近耳朵,事實證明是秦沐多想了,那鐵塊裏麵根本不見得有什麽零件響動。
秦沐在上麵某個按鈕上長摁了很久,依舊不見亮光,看著還在遠處各種鬧騰的水猴子們,心裏淚汪汪的,這才買不到一個月的手機,就這樣報廢了。
湖麵上掃過一縷陰風,不知道是不是全身濕透的原因,秦沐覺得那風是透著身子骨直接過去的,徹骨的寒,來不及多觀察下湖心島上鬱鬱蔥蔥的環境,秦沐連忙原地盤腿打坐,用靈力蒸幹身上的衣物。
不多時,秦沐便睜開眼睛,打量著這塊遠看就巴掌大的小島。
要說從前的司空老爺倒也還真會享受,小島上鬱鬱蔥蔥,都是些常青的樹木,配上現今南方的天氣,顯得格外蒼翠,偶爾還有些會開花的樹木藏在其中,粉嫩嫩的花骨朵,一上岸,空氣裏便飄著一股格外清甜的香味。
這香味甚是好聞,吸上一口感覺是上了癮,秦沐也不懂花草樹木,隻是直覺的認為,這香味來自於小島深處。
司空文征比他先上岸,他的痕跡倒是很好辨認,因為這廝走過去的時候是一蹦一蹦的,所以地麵上的痕跡也是十分明顯,一個坑一個坑的。
這地上除了司空文征的痕跡以外,貌似還有其他人的,想到之前小七說有其他的道士和和尚也來過這裏,秦沐頓時釋然。
突然想到小七,秦沐一愣,環顧四周,發現那隻長得極為不和諧的符鳥正蹣跚著飛過來,秦沐笑笑,沒想到這小七還挺機靈的嘛,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是怎麽跟過來的。
貼身的衣物都已經濕了,被靈力蒸幹以後,那縛靈袋裏傳來壯漢戲謔的聲音:“怎麽著,上師,拜托您下次洗澡的時候能不能先把縛靈袋拿下來,都漲水了。”
秦沐老臉微紅,沒有答話,隻是順著司空文征所留下的痕跡一點點的搜尋過去,一路上樹木不少,司空文征一路蹦過來怕是糟了不少罪,樹皮上,沿途矮小的木叢上,都留下了這廝執著的痕跡。
大概走了十分鍾左右的樣子,秦沐終於從一片荊棘森林中挪了出來,終於看見了司空文征的背影,這廝還在一片青草地上蹦,而遠處的景象,縱使是跟著重華見多識廣的秦沐,都有些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