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關羽也反應過來秦沐所說的診金是什麽了,當即眼淚汪汪,哽咽著說不出話,一臉激動的看著秦沐,隻可惜秦大官人拉著——哦不,拖著小白走了,深藏功與名。
關羽望著秦沐的背影,淚水一點點的模糊了視線,複又跪下,衝著秦沐的背影重重得磕了三個響頭,那聲音聽得後麵一直觀看的於修一陣牙疼,擔心這孩子別把腦門給磕破了。
“你究竟給他什麽診金。”在關羽擦著眼淚站起來的時候,身後看了許久的於修忍不住問道,他記得眼前的這個男孩正是那躺在病房裏的女孩的弟弟,他調查過他們,發現他們隻是一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弟,曾經是流浪兒童,現在相互依偎著在這個城市裏紮根。
“100塊錢……他救了姐姐。”關羽泣不成聲。
“100塊他就願意從那種地方救你姐姐?”於修詫異道,這秦沐到底是懸壺濟世的醫者,還是殺人如麻的惡魔?這件事情有太多詭異和說不通的地方,比如關雪,啞了十幾年瘸了十幾年,因為和那個叫做秦沐的男人待了一個晚上就恢複如初,再比如……
“於隊,我們調查了,那皮確實是關雪身上的。”想著之前手下的匯報,於修一個頭兩個大,還是暗中監視著秦沐吧,或許他能夠解開所有的謎題。
“嗚嗚嗚嗚……”小白憋了一路,為了在外麵給秦沐留下麵子,可一回屋,那哭聲震天響:“我怎麽就攤上一個你這樣的主人,這樣累死累活的工作,就為那一百塊錢,告訴我,一百塊錢可以買什麽?”
“可以買各種各樣口味拚成箱的亢師傅,親愛的。”秦沐的語氣說不出的討好,抱著氣得化成本體的小白慢慢的順毛:“乖,我們已經很有錢了,不在乎這點的。”
“可是……按照你這種花法,我們遲早會……”小白被秦大官人順了兩下毛,喉嚨裏發出愉悅的咕嚕聲,也不在計較:“這次就算了,如有下次,哼哼……這邊這邊……”小白的長尾巴替秦沐指引著方向,舒服的哼唧著。
“田大夫啊!田大夫!!田大夫開門呐!”秦沐剛關上門,哄了小白一會,外麵就傳來了敲門聲,聽那聲音似乎是隔壁那兩家的其中一家的,不是前麵就說了嘛,那兩家把這當做他們自個兒場所,秦沐夾在中間是天天聽著人家的夜夜笙歌。
秦沐和小白對視一眼,這倆鄰居,秦沐沒怎麽跟他們往來,如今怎麽又會上門的?或許晚上讓他們吵得神經過敏,早上跟不想聽到他們的聲音。
小白從秦沐的懷中跳出來,抖落抖落那一身的白毛,頗為不爽,好久沒被秦沐順毛了……
“田醫生啊,我知道你在家,我剛剛看你進去了,你就開開門吧。”這話一出,讓秦沐差點噴了,因為他想起那個被人惡搞過無數次的“雪姨”,那朗朗上口的“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呐……我知道你在家。”
秦沐哭笑不得的開了門,門口那張大餅臉讓他一時記不起來是誰,來者倒是先自我介紹了:“田醫生,我是您隔壁的老王,就住在您右手邊……您不請我進去坐坐?”
對方都這樣說了,秦沐隻得把門都打開,將來者迎了過來。
老王一進門,被秦沐那客廳一客廳灰的樣子給驚呆了,秦沐的一樓也沒什麽好看的,灰塵遍布,也就一張破桌子,兩隻破椅子,老王用他那大餅臉上的兩隻芝麻大小的眼睛掃了一圈,眼角帶了一絲鄙夷。
“是這樣的田醫生,我呢,辦了個小宴會,就在明日,宴請周邊鄰裏,鄙人今年剛滿36歲,這麽多年的老街坊了,你也是知道的,36歲在寧城,是要做酒的。”老王哈哈一笑,打趣道:“隻是一個小酒席,田醫生來就是了。沒什麽拘謹。要是有女眷什麽的,也可以一並帶來。”
秦沐恍然大悟,表示明白,老王隨意的在秦沐的房子裏看了看,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了一通,就拍拍P股離開了。
坐?秦沐客廳可沒安排沙發,就兩把破椅子,老王是看了兩眼也就沒坐,抬腳便離開了。
秦沐一送走老王,小狐狸就從桌子底下冒出了頭:“沐沐,明天不用自己做飯了呐?”
“你以為人家免費請你酒的,要上人情的。”秦沐走過來抱著小白上樓:“不過那老王看著也還不錯,他有句話真是說對了,這麽多年的鄰居街坊了,總要好好的宴請一下,聯絡聯絡感情。”
“他怎麽平日裏不和你聯絡聯絡感情呢?”小白一聽要上人情就頗為不滿,這小財迷,從它手上拿出錢來是相當費勁的,“沐沐,我看那老王就不是什麽好人。”秦大傻沒有看見老王進來的時候眼中的那斯鄙夷,小白可是看到了呢!小白搖晃一下尾巴,頗為肯定的樣子。
秦沐在小白頭頂上輕輕一拍:“得了吧,看電視吧。”
在晚上看電視的時候,秦沐又想起了之前那個中了病毒的手機,那張沒有臉皮的女人臉,總感覺和這次所經曆過的事情有什麽關聯,當即便翻出了那隻磚頭機子,插上自己的電話卡,進行開機。
“沐沐,這玩意都換了還留著它幹什麽?”小白心不在焉的看了眼秦沐,又把注意力放到電視上去了。
“嗬嗬,這是師父給我買的,留著做個念想……”秦沐說話間已經打開手機,此時手機上麵出現了那個經典的開機畫麵,秦沐喜滋滋的道:“好了!”
小白一聽這磚頭機竟然起死回生,湊過小腦袋一瞧,此時磚頭機上卻有一條未讀信息,這未讀信息的接收時間是昨晚的淩晨,那會子似乎是秦沐暈倒在地,被一幫警察簇擁著送醫院的時候,可那個時候,秦沐現在的手機並沒有受到任何信息。
這條信息是沒有號碼的,秦沐點開,那是師父慣有的語氣:“臭小子,長大了,做得不錯。”信息的下麵是重華特有的簽名,秦沐狠狠的把手機在床上一摔……
於是乎,田醫生門診部,傳出某人鬼哭狼嚎的一聲:“重華你個死老頭!”
……
第二天一清早,秦沐就被驚天的炮仗聲給弄醒了,這炮仗聲仿佛就在他門前炸響,一陣一陣的,秦沐把頭埋在枕頭裏,不情不願的睜開半隻眼睛看了看新買的手機的屏幕……才尼瑪四點啊,讓不讓人活了。
小白一臉困意的從一樓東倒西歪的爬上來,可憐巴巴的看著秦沐:“沐沐……我好困啊好困啊……”
秦沐眼下的那個黑眼圈比它的還重,他把小白從地上抱起來,找來兩團棉花塞在小白的耳朵裏,給自己再塞上兩個,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乖,再睡會。”
但是事實證明,這樣的小小的願望都成了奢望,外麵的炮仗聲一浪蓋過一浪,就是一人一獸將耳朵堵上了依舊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還感覺,比不堵上更清楚。
“沐沐,布置個隔絕大陣吧。”小白眼淚汪汪的說道。
“……乖,睡熟了就聽不到了。”秦沐盡量安撫著小白,自己也就將就著,眯了一會撐到六點,這才迷迷糊糊的起了床,期間那炮仗聲幾乎沒斷過,浩浩蕩蕩的響了一個早晨,在秦沐打著哈欠刷牙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炮仗聲才停下來。
而此時的秦沐,卻沒有一絲睡意了。
寧城的習俗就是,不管因為什麽事兒辦酒,必然會宴請四方,當然這個宴請被請到的人是要給份子錢的,這樣的份子錢被稱為人情。
這種人情就在對方辦酒的時候再還回去,通常是別人先前給了多少,就還多少。
寧城的這個習俗其實在很多城市裏都有,隻是寧城不管是辦什麽酒,它都會放炮仗。
寧城是產鞭炮的地方。
嫁娶,放鞭炮;喪事,放鞭炮;就連過個生日,也要從四點開始放鞭炮,秦沐回想起那個鞭炮聲就頭大。
這上午可算是放完了吧?
秦沐穿戴整齊出門的時候,發現左邊那家的人門口搭起一個棚子,棚子裏麵大擺筵席,有幾家客人已經坐在裏麵吃早飯了。其實秦沐老早就想問問那位自來熟的老王同誌,他家到底是在診所的左邊還是右邊。
這也不用認了,早上和小白就吃這個吧,小白化成人形,跟在秦沐的身邊,遠遠的看去,他倆人還真的挺像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