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能夠幹什麽?
這個問題,在秦沐第一次看見人皮煉製的符咒的時候,就上度娘查過,得出的答案千奇百怪,可以用做整形,或者是做成燈籠,皮具之類,當然,也隻有心裏變態到極點的,會采用人皮這種材料。
而用人皮所煉製的符咒,在某些歪門邪道的術法上麵,有些許增幅作用,一些邪惡的修煉之人,將活人熬成藥,輔以修煉,效果甚著。
那麽用人皮做成的符咒,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關鍵是這符咒還能夠回收,秦沐手中的那四張,上麵脈絡清晰,符咒鮮活無比,似乎是某種特殊的染料染上去的,而小白更是大膽的猜測,是直接紋身紋上去的。
秦沐定了定心神,不管這金色年華地底三層所說的剝皮是否為真,單是這種地方的存在,就已經觸動了秦沐的某根神經。
“帶……帶我去看看貨。”秦沐極力鎮定,顫抖的語氣若是熟人很容易發現秦沐是真的怒了。
“好的,請隨我來。”迎賓小茹沒有多看秦沐一眼,否則應該會被他突然漲紅的臉給嚇到。
秦沐本身還想拿出懷裏的會員卡亮一亮的,哪知對方根本沒問,可當初那個大廳經理為什麽口口聲聲要提會員卡呢?難道對方一早就已經懷疑?
沒來得及多想,小茹帶著秦沐走入了一間比較大的房間,房間裏麵空無一人,小茹在一旁解釋道:“這位先生,您好,這裏現在隻有您一人看貨,所以隻有您一個人。我先出去了,方便先生看貨。”小茹說罷,轉身便離開。
這個房間的周圍都布置著玻璃立櫃,裏麵陳列著一些皮包或者麵具,秦沐隨意的走到一張麵具麵前,眼瞅著很像自己手中拿的那張,伸手試了試,這玻璃立櫃居然能隨意打開,這金色年華的人倒也還真放心他。
伸手將那張麵具撈了出來,一入手就感覺不對,這幾天他日日與那四張人皮呆在一起,成天研究那人皮上的符咒,手感上是非常了解,而這張人皮麵具,摸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就好像……
秦沐偏頭想了想,看著眼前這麵具脈絡清晰,連青筋都清晰可見,摸著卻像……橡膠手套一般,秦沐終於想到一個可以形容的詞匯,仔細辨認了一下那張薄薄的東西,已經確定是橡膠手套的那種材料。
再隨意的翻了翻旁邊的“人皮小燈籠”,“人皮鼓”之類的小玩意兒,基本上都是橡膠製成的,秦沐心下了然,這金色年華的這種什麽人皮服務,估計也就是個幌子,吸引那些笨到家的富豪們,掏錢罷了。
“不對,”秦沐迅速的反應過來,若金色年華真的是蒙錢,那些富豪們也都不是傻子,會心甘情願的蒙了那麽久嗎?況且他們還有所謂的剝皮表演,聯想著自己從一進來到現在,從那倆因為會員卡將他趕出的保鏢,再到這位自稱小茹的迎賓,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不對勁兒。
“來人啊!”秦沐伸手去拉房門,才發現房門從外麵給鎖上了,秦沐試了試,從裏麵直接破壞房門是有一定難度的,除非擁有小白那麽大的力氣。
秦沐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瓜子,他還傻乎乎的在這呼救喊人,人家早把他當做小白鼠給抓起來了,如今在地底三層,跳窗什麽的就不要想了。
秦沐右手一抖,判官筆赫然在手,如今已經被發現,秦沐也就不多慮了,淩空虛畫,貫穿著靈力一氣嗬成,喚雷符的符咒就出現在半空,秦沐伸出手掌虛推過去,那張喚雷符沒入房門,隻聽得“轟隆”一聲,那房門被秦沐生生的炸出一個口子。
秦沐竄身而出,此時整個走廊外麵已經開始響起了警報,紅色的燈在牆壁上一閃一閃,幾十個光頭帶著墨鏡的保鏢聞訊趕來,一些還在走廊中的客人驚慌失措,秦沐則在這場混亂中逃了出來。
一邊跑一邊見到房門秦沐就一腳踹開,完全不顧裏麵的人失聲尖叫,有的房間空無一人,有的房間有客人在裏麵做著不堪入目的事情,而有些房間裏麵陳列著一些死去非常悲慘的屍體,用馬爾福林泡著。
秦沐掏出那張被白叔施過法的人皮,上麵的火焰指引不再是亂竄,而是定定的指著某個方向,秦沐不管不顧的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若是有人阻攔,直接從口中吟唱出一個單音,這是重華離開後,秦沐在那五年無聊的時候自己研製出來的,他把這個單音稱作音爆,若是近距離的聽,會直接從耳朵神經摧毀對方的大腦。
過來擋他的人無一不耳孔流血而倒下,但是秦沐知道,這並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這一點就是重華和秦沐最大的區別,若是此時換了重華,他會有100種方法讓對方喪命。
火焰所指的方向是三層最裏麵的那間房間裏,如同賓館酒店的總統大套房一樣,在走廊的盡頭,整個三層,大抵上呈一個蚊香的形狀,不過是方的,這最裏麵的房間就是最終的目的點。
然而在秦沐快要靠近那屋子的時候,身後那幫追逐的保鏢已經沒有一個人敢上來,當秦沐走近了才發現,那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巫祝就是像你這樣的麽?”秦沐回頭看了看,那幫保鏢已經跑的沒影兒,這裏真的有這樣的可怕?聽聞眼前的那人說話,秦沐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那張人皮符咒,上麵的火焰指著眼前那人跳動不已。
眼前那人身穿的是迎賓的那種旗袍,背對著秦沐,聽聞秦沐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這才開口問道:“我以為,巫祝都像我師父說的那樣無敵,可惜啊……看來上代巫祝沒有那麽幸運,收了個資質蠢笨的弟子。”
說話間,那人轉過身來,秦沐定睛一看,驚得手中的判官筆都險些要抓不住:“你……怎麽是你?”
“怎麽?很驚訝?”女人的語氣中按捺不住的得意。
“你不是……”秦沐驚訝得無以複加:“你該知道關羽有多擔心你!”秦沐一想到那個身體殘疾的少年,心裏便糾痛不已。
“關羽?還張飛呢?巫祝都這樣瘋瘋癲癲的麽?”女子張口反問道:“我還以為你認出我來呢,小茹,還記不記得?”
“這……”秦沐愣了一下,他也是根據人皮上的火焰才錯以為眼前的女子就是關雪的,畢竟臉是一模一樣的,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小茹。
“男人就是這樣,換張臉,就可能不認識你了,至於這張臉嘛,也是換的,從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臉上,其實更早的,我們還見過一麵,那次在麥肯基,你撞了我。”小茹的臉上出現玩味的笑容,仿佛秦沐就是她手裏的玩具一般。
“是你,你就是那個醜女人!”秦大官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直接把大腦中的想法給暴露出來了,果然對方聽後即怒,小手一翻,兩張冒著黑色火光的符咒便飛奔而來。
秦沐這會子又想扇自己耳刮子了,沒事兒激怒這個女人幹嘛啊?人家有備而來他不是啊,他的符要現畫啊。
口中發出一個音爆,小茹捂著耳朵後退,大叫:“卑鄙!”接著指揮著兩張黑符朝秦沐襲擊過去。
黑色的如同觸手般的東西,在靠近秦沐的時候突然從符咒上張揚開來,一下子就把秦沐綁在中間,秦沐反手用判官筆在那觸手上輕輕一點,那觸手像是被電過了一般,鬆開了些許,此時秦沐的口中發出一聲尖嘯,那些觸手像是被火燒了一般迅速抽離。
秦沐右手一抖,兩滴濃墨從判官筆上飛出,直點那兩張黑符,一觸即滅,而那個女人更是抱著自己的腦袋在地上來回打滾,秦沐口中吟唱著的巫歌,雖然不成調,但也不是很難聽,可這音放在小茹的耳朵裏就如同索命的鬼魂一般,令人可怕。
另外一聲尖嘯從小茹身後的房門中飄了出來,徹底打斷了秦沐的巫歌,秦沐後退一步吐出一口鮮血,驚道:“是誰?”
這打斷的手法也出自於巫歌,重華當年傳授的時候,就說了巫祝就他一個傳人,別人不會這唱法,也不會這破解的方法,破解巫祝的巫歌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以另外一種音貫以靈力打斷即可,這樣,吟唱巫歌的人也會遭到反噬,由於靈力的不暢,而鬱結。
這樣的方法除了巫祝本尊,鮮有人知曉,就是知曉了也沒辦法破開,因為縱使打斷了,巫歌先前所產生的效果依然在。
所以,就是秦沐後退吐血之時,那小茹還倒在地上起不來。
“老身從來不知道,巫歌也能夠這樣唱,重華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門內傳來一個蒼老而幽怨的聲音,那聲音同當初秦沐為關羽定魂之時所聽到的聲音一樣。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從門內走出來,掃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小茹,金屬般的聲音再次生硬的響起:“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