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萬萬沒想到顧錦城會為她準備這麽大的一個驚喜,更沒有想到會從他的嘴裏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原來他是了解自己,他是懂自己的那個人,原本還緊張局促的她,現在終於敞開了胸懷。
微風拂過,夾雜著淡雅的青草氣息,輕輕撩起蘇流年鬢角的卷發,玉蘭花盈盈顫動,美得如同瑤池聖水洗滌而出的仙蝶。她的耳邊縈繞著悠揚緩慢的鋼琴曲,空靈得仿佛天籟之音。
她深情的凝視著顧錦城柔情至深的眸子,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一不小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或許是從她不得不向他低頭的那一刻開始,或許是從她得知顧錦城和程佳琪的故事開始,也或許,是從這一連串的誤會和信任開始。
“我願意。”
蘇流年紅唇微啟,口含芳香,這三個字好像漂洋過海穿越了幾百個世紀才飄進了顧錦城的心裏。眾人立刻齊聲歡呼,繽紛的落英伴著漸漸激昂的鋼琴曲,溫柔的落在他們緊緊相擁的身上。
顧錦城抱著蘇流年腰身,原地旋轉一圈。蘇流年的雙手撐在他的肩頭上,雙腳離地,發自內心的笑容連太陽都不及她一半的燦爛。此時此刻的她實在是太幸福了,她多麽向大聲的對天堂國度裏的爸爸媽媽喊道——“我終於找到我這一生靈魂的歸宿了!”
“願上帝保佑你們……阿門!”
手捧著聖經的牧師站在白色的禮台上,顧錦城牽著蘇流年的手,相伴上前。
豔麗的花雨洋洋灑灑,蘇流年低眉淺笑,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和興奮。在牧師以聖經之語祝福後,顧錦城輕輕托起了她的左手,將小禮盒裏的鑽戒輕巧的套進了蘇流年的中指上。這樣的畫麵是多麽的熟悉,可是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半年前的訂婚儀式,草率的像是趕鴨子上架似的。
她是心如死灰,心裏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態度。
顧錦城是順從顧老太太的安排,一副輕蔑不屑又玩世不恭的模樣。
偏偏就是這樣的兩人,最後卻在巴黎的晴天下,成為了真心相愛的人。
蘇流年微微抬起眼瞼,往事一幕幕的回閃,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剛才替她裝扮的女主人走了上來,手裏捧著另一枚戒指。
蘇流年側眸看了她一眼,淺笑著從禮盒裏抽出了戒指,套在了顧錦城的左手中指上。恰逢此刻,不遠處的鍾樓響起了叮叮咚咚的鍾聲,一群群白鴿在鍾聲的伴奏下展翅飛起,整齊的劃過他們頭頂上方的藍天。
“好美。”
蘇流年忍不住的讚歎,在白鴿飛翔之後,一束束五顏六色的氣球騰空而起,像是法國著名畫家莫奈筆下的姹紫嫣紅長出了翅膀,自由自在的,模糊了光與影的界限,融入了藍天白雲溫暖的懷抱裏。
一旁的人紛紛拍手稱讚,耀眼的閃光燈隻為了捕捉這一刻最美好的時光。
顧錦城握住了蘇流年的雙手,含情脈脈地說道:“今天,才是我們真正的開始!”
“謝謝你。”蘇流年感動得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顧錦城調皮的眨了眨眼,突然拉著她的手腕就往外跑。
蘇流年先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倏爾低眸一笑,一麵追著顧錦城小跑著,一麵揚手將手中的捧花朝人群中拋去,立刻引起了一陣歡喜的尖叫聲。她回頭看去,剛才在湖邊潑水的小男孩撿到了捧花,屁顛屁顛的將花送給了對麵一個和他一樣大的金發碧眼的小美女。
蘇流年燦爛的笑著,收回了目光,望著顧錦城帶著她往前跑的身影,她終於覺得找到了自己人生前進的方向——隻要是他在的地方,那裏就是她人生的落腳點,也就是,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傍晚的夕陽染紅了他們頭頂的一片天,層層疊疊的漸染,像是女子美麗的嫁衣長裙,更像是美人魚迎著夕陽梳妝的誘人鱗片,看得令人心醉,也令人迷戀。
顧錦城牽著蘇流年的手跑過大街小巷,一直奔回了他們下榻的AIGLE NOIR HOTEL。穿過前廳的花園,他們氣喘籲籲地跑上了二樓。顧錦城回頭望著蘇流年傻笑著,蘇流年微微放慢了腳步,一手撐在樓梯扶欄上,臉色桃紅,喘著粗氣。
他突然折回來蹲下身子,脫掉了她腳上的高跟鞋,一個起身,將蘇流年打橫抱了起來。蘇流年稍稍一驚,順勢緊緊地抱住了顧錦城的脖子。他側眸看向懷裏的她,夕陽柔和的照射在她的臉上,靈動的眸子透亮又清澈,烏黑的卷發微微泛起金紅色,映襯著她緋紅的臉,越發的嬌羞可人。
顧錦城淺笑著,內心像是喚醒了一頭猛獸似的,滾燙的雙唇立刻咬吻住了她。
蘇流年的睫毛一顫,越發抱緊了顧錦城,這個吻不同於以前那些輕柔的像是微風似的的吻,這個吻,似乎是顧錦城壓抑了許久的愛慕和渴望,終於在這一刻完全的爆發!
在他霸道炙熱的索取下,蘇流年發現自己連呼吸都是這麽的困難!
顧錦城一麵抱著她,一麵朝他們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可是他的吻卻越來越激烈,好像要把蘇流年完完全全吃下去一樣!
顧錦城按捺不住地吮吸著蘇流年的舌尖,胡亂的掏出鑰匙開了門,身後的門還沒有關上,他立刻鬆開了蘇流年,喘著粗氣的將她抵在了牆麵上。
他抱起了蘇流年,像是放洋娃娃似的,將她放在了門口的鞋櫃上。
“流年,你確定,準備好了嗎?”
顧錦城喘著粗氣,嗓音格外的柔美,像是陽光在她的耳邊低語,動聽的撩起了蘇流年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直到她突然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麽屏障被捅破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感隨之席卷了全身。蘇流年禁不住的叫了出來,身子仿佛被撕裂開來似的。可是這種痛感,瞬間就被隨之而來的滿足感所掩蓋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瘦小的身子竟然能承受這樣的痛楚。
是痛嗎?不,是愛。
蘇流年緩緩閉上了雙眼,開始適應著享受顧錦城聳動的節奏。
薄暮落下,此時已是華燈初上的黑夜了。
顧錦城放縱又煽情似火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她沉睡在一次次的欲.望和高.潮裏,疲倦又滿足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