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蘇流年轉移了話題,對於顧錦城和程佳琪之間的事情,她不想再多說一句。
金茜茜立刻知道自己從蘇流年的嘴裏是套不出話來了,也就隨口一笑,指著前麵另一棟購物大廈,道:“剛才在亞特蘭蒂斯沒有買到我想買的,你就在街邊放我下來就可以了。”
“好。”
蘇流年一打方向盤,刹了車,就和金茜茜道別了。
金茜茜目送蘇流年遠去,從自己的Chanel奢華手拿包裏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按照孔玲留在餐巾紙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幾乎隻“嘟”了一聲,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孔玲急不可耐的聲音。
“你是在等什麽人的電話嗎?”金茜茜的臉上寫滿了“得意”二字。
孔玲的聲音立刻僵硬又冰冷起來,“你是誰?”
“我是某個男人未婚妻的朋友。我相信你應該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因為你們不久前才見過麵,而且有人還偷偷摸摸的將寫有自己電話號碼的餐巾紙塞進了那個的男人的購物袋裏。這種做法老套而且很幼稚!”
“你想要做什麽?”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喝一杯下午茶。不用擔心,隻有你和我。”
電話那頭良久沒有傳來聲音,片刻之後,孔玲回道:“一點半,半島咖啡。”
說完,“啪”的一聲,孔玲掛了電話。
金茜茜看著眼前的車流人海,嘴角的笑意掛著彎彎的眼梢,像是凱旋的女王。
“培培,你說我怎麽總是遇見這樣的男人?”
在半島咖啡廳二樓臨窗的位置上,蘇流年就像是陽光一樣的刺眼,而坐在她對麵一臉凝重的葉培培緊緊握著她的手,似乎是安慰,似乎是無奈。
“我們都知道顧錦城對程佳琪的心意,哪怕你是天上的仙女也改變不了程佳琪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不要因此而喪失了自信。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那個最陽光,最有本事,也是最有魅力的蘇流年!”
蘇流年勉強一絲苦笑,“那是在我爸媽去世前,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在公司人眼裏,我是無所作為,被繼母牽著鼻子走的傀儡總裁;在外人眼裏,我是得不到丈夫的心,永遠生活在虛偽謊言裏的可憐女人。”
“幹脆,你去找薛雲陽好了!反正是顧錦城對不起你在先,即便顧錦城知道,也不敢把你怎樣。我聽以前的高中朋友說,薛雲陽已經回來了。而且,最關鍵的,他依舊是黃金單身漢!”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不像顧錦城,過去的人事物對我而言,就是徹底的過去。我不想再重蹈覆轍……”
“那如果有一天,顧錦城和薛雲陽同時站在你麵前,都對你表白,你怎麽選?”
“不會有這麽一天。因為顧錦城是不可能喜歡我的。”
“我都說如果了,你就配合我一下。”葉培培緊緊逼問道,“如果顧錦城愛上你了,怎麽辦?”
“那我就會好好折磨他!把那些他強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百倍千倍的還給他!”
蘇流年說得是橫眉怒目,葉培培卻笑得一臉燦爛。
“流年啊,如果現在你對顧錦城沒有感覺的話,你怎麽會認為他和程佳琪在一起,對你來說,是一種痛苦呢?”
蘇流年一愣,立刻恍然大悟,“好啊你!原來是來套我話的!我覺得是一種痛苦,是因為我的身份。我是他的未婚妻,他卻完完全全不顧及我的感受。正大光明的對我言明一切,還要我幫他掩飾,難道我還不該生氣?”
葉培培鬆開了蘇流年的手,咬著冷飲杯裏的吸管,隨口說道:“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隻當顧錦城是一個朋友,是一個為了利益而訂婚的朋友,朋友拜托你幫忙掩護一段地下情,你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氣?”
“因為他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仇人!”蘇流年憤憤的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蘇流年轉身朝後走去,正好與剛剛進咖啡廳的金茜茜相反而行,而葉培培以背對金茜茜,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友也在這裏。
金茜茜也沒在意咖啡廳裏的熟人,隻遠遠的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孔玲。
“這家咖啡廳裏的東西都很好喝,你怎麽不點?”
孔玲摘下墨鏡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金茜茜,瞬時一愣,淡淡說道:“我不喜歡。”
“我看你不是不喜歡,而是喝不起吧?”金茜茜目光犀銳的將孔玲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嘖嘖的搖頭,“忘記告訴你,這裏提供的檸檬水也是要收錢的。”
孔玲立刻惶恐的看了一眼自己右手邊上已經隻剩下半杯的檸檬水,金茜茜卻喚來了服務員,“你隨便點些什麽吧!我請客。”
“我就喜歡檸檬水。”
金茜茜淡淡的向服務員點了兩杯冰咖啡,便開門見山說道:“我知道你想攀上顧錦城這棵搖錢樹,但是,單憑你現在的身份,你根本不值得顧錦城開口和你說一句話。尤其你是顧錦川的朋友,顧錦城隻會視你為敵人。”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為你的朋友來支走我嗎?”
金茜茜咯咯的笑了起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既然連顧錦城都接近不了,你又怎麽值得我的朋友對你動手呢?我來的目的很簡單,我可以幫你和顧錦城牽線搭橋,前提是,你要為我做事。”
“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不會做什麽讓你相信我,因為我是你的唯一選擇,而你不是。你如果不相信,錯過了,後悔的人隻會有你一個。顧錦城的身邊有的是女人,你不相信我,自然還有別人。”金茜茜呷了一口冰咖啡,讚賞道,“味道還不錯,正好解暑,在冬天喝這個就不對胃口了。我說的話,你也應該很清楚了。”
孔玲咬了咬牙,轉動著滴溜溜的眼珠子,思忖著究竟要不要答應她。
“如果我答應你,你要我做什麽?”
“第一件事,去這棟大廈的購物中心。”金茜茜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了蒂凡尼的兩張收據,“按照這上麵寫的款式,給我買回來。當然,用的是這張我為你辦的無限額信用卡。”
金茜茜將這些東西推到了孔玲的麵前,誌在必得的笑道:“我沒有時間等你思考,因為我還要見下一個和你有著同樣想法的女人。王子隻有一個,王妃也隻會有一個,可是灰姑娘,卻太多太多了……”
“我會再聯係你的!”
孔玲搶過了信用卡和收據,揚長而去。
金茜茜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冰爽的咖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另一邊的卡座裏,蘇流年還沒有從洗手間回來,等得無聊的葉培培玩著手機,可一條短信“叮”的一下就跳入了她的眼裏。
發信人是她的老公張昀,短信的內容言簡意賅,被高利貸追,急需要錢。
葉培培的心咯噔一跳,看見蘇流年的身影超這邊走來,便趕緊關上了手機。
“怎麽了嗎?看你的臉色,不怎麽好啊。”
“可能是冰咖啡喝多了,涼了胃,我忘記我是特殊生理期了。”
蘇流年眉梢一挑,不悅道:“你也太不愛惜了自己了,走,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我想起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葉培培慌張的起身,蘇流年趕緊在桌上留下了現金,在電梯外追上了葉培培。
“你要去哪裏,我送你去。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葉培培強笑著搖了搖頭,再三強調,“我……我真的沒什麽……”
“你的臉色比鬼還要嚇人,你還說沒事?不管你還要去做什麽,現在都給我老老實實回家,聽見沒有?”
葉培培倏爾笑道:“你這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顧錦城了。”
“我會像他嗎?你別轉移話題了……”
蘇流年的話還未說完,手機便傳來了悠揚的英文鈴聲。
“怎麽說曹操就是曹操啊!我身上被裝了竊聽器還是跟蹤器?”蘇流年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番,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通了電話。可她什麽話都沒說,光是瞪著的那對眼珠子似乎都快要蹦跳出來了。
正好電梯來了,葉培培心虛的來不及給蘇流年說一聲,就匆匆忙忙的躲進了電梯。直到電梯的門合上,蘇流年都保持同一個姿勢僵硬著,活生生的變成了活人大雕塑,引得過往路人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半個小時後,葉培培打的回到了家裏,家中隻有婆婆和小磊。
“今天這麽早就下班了?”婆婆笑著向葉培培打著招呼。
小磊則熱情的撲了上去,又是親媽咪,又是抱媽咪的,粘個沒完。
葉培培強撐出笑顏,勉強敷衍了幾句,便衝進了臥房,取出了她的存折。
存折上是她這些年來辛辛苦苦存的錢,是為了留著小磊長大了讀書用的,所以她才會辦了存折,沒有辦理銀行卡。而現在,迫不得已,葉培培隻得動用這筆錢了。如果張昀真的被黑道上的人砍了手腳,那麽她這一生都會心不安的。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誒,怎麽才回來,又走了啊?培培……”
“媽媽?媽媽!”
婆婆和小磊高喊了幾聲,葉培培都像自動屏蔽了似的,什麽都沒有聽見,連挎包都忘記帶走了。